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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开眼神的瞬间却刚好看见了正在里面沏茶的初霁。
“她是谁?这个鉴宝室不是从来不让其他人进的吗?”
沈小西不可置信的看着陆鹤安,难以想象这么爱温锦禾的一个人有一天会变心。
“与你无关,你又一次越界了。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了,滚!”
陆鹤安根本不想在于沈小西有过多的交流,只觉得现在他麻烦又聒噪。
沈小西再也接受不了被陆鹤安这样的冷嘲热讽,伤心的转身离开了。
陆鹤安回到初霁的身旁。
重新挂上了带着爱意的笑容看向她:“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你曾经亲手布置的。我想现在的你也会喜欢,对吗?”
“谢谢你今天的款待,我想我该回去了。”初霁避开了那个话题。
她之所以会答应陆鹤安赴宴,是希望从他的口中得知有关自己或者是温锦禾从前的事。
如今她想知道的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她需要回去找自己的师父确定一些猜想。
陆鹤安一愣,没想到初霁这么快就要回去,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这个在外人面前向来雷厉风行的陆总,现在竟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孩童一样看着初霁。
“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不再多留一会儿吗?你还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
初霁摇头,语气生疏又客气:“不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陆鹤安却一把拉住初霁的手,将她拽进了怀里,紧紧的搂着她。
连声音都在颤抖:“先别走,好吗?我真的很想很想你。”
初霁过了一会儿才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松开。
“陆先生,你该放开我了。”
初霁说完,推开了他。
陆鹤安手中似乎还有着初霁的余温。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他唯一感受到的温暖。
初霁笑着看向陆鹤安:“让你《曾许诺》过的事情。不要再来打扰太平罐的清净了,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
“那我呢?”陆鹤安不死心的问她。
“什么?”初霁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以后我该怎么办?”陆鹤安眼尾泛起了红,显得有些可怜。
“以后你依旧是陆总。”
第32章
初霁说完转身推开了鉴宝室的门,没有任何犹豫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去记忆的,但她知道自己的死而复生一定与这个有关。
初霁刚刚走出没有多久,就看到旁边的便利店正坐着那个来找陆鹤安的女孩。
沈小西也看见初霁了。
在看到初霁脸的那一刻,沈小西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在陆鹤安的办公桌上见过温锦禾的照片。
她一瞬间有些惊恐的看着初霁。
温锦禾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初霁想回道观问一问师父,便没有太在意沈小西。
太平观内,重华正在给一棵老槐树浇水。
他听见脚步声了,但没有回头,而是缓缓开口。
“初霁,你回来了。”
初霁走上前,将落在重华肩上的落叶给摘掉。
“师父,弟子想问您一个问题。”
重华慈祥的看着她,“你是不是想问你到底是不是温锦禾?”
初霁点头,等待着重华的答案。
重华放下水瓢,郑重的开口:“是!”
初霁得知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并没有丝毫的意外。
重华转身回了袇房,没有再说什么。
初霁在来的路上设想了许多,但得知真相的这一刻却莫名感到轻松。
她坐在老槐树下,看着天边云卷云舒。
渐渐的困意来袭,她便靠着树干睡了过去。
初霁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是她缺失的那些记忆。
这个梦太过漫长,漫长到初霁似乎又重新经历了一遍那样的生活。
再次感受到那种绝望,那种至亲背叛自己的绝望。
梦醒时分,初霁的脸上早已满是眼泪。
第二天,陆鹤安就开始往太平观里写信。
一封接着一封,他确实没有再来道观。
这些信初霁都没有拆开去看,而是让收信的弟子整理好。
初霁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她感觉自己还会和陆鹤安见面。
到那时她再将这些信还给陆鹤安。
再次见到陆鹤安是他的助理小许上山来找初霁。
“夫人,麻烦你去见一面陆总吧,现在每天都把自己泡在鉴宝室,除了给你写信就是工作。基本上不怎么吃饭,他再这样下去身体熬不住啊。”
小许情真意切的看着初霁,眼下一片乌青。
阿白没好气的看着小许:“陆鹤安的死活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小许没有理会,依旧是一脸期盼的看着初霁。
“夫人,今天陆总已经晕倒,刚刚送去医院了。我是真的担心她扛不住啊。”
初霁叹了口气,先纠正了小许的称呼问题:“我不是他的夫人。”
小许一怔,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面。
阿白冷哼一声:“个人自有个人的缘法,他自己想死,谁也拦不住。”
初霁对着阿白摇头,皱眉跟他说:“白师弟,积口德,这还是在道观里呢。”
说完她又看向小许,“我可以跟你下山去看他。”
小许的眼中闪过雀跃的光,连忙站直身体准备带着初霁离开。
初霁却纹丝未动:“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去见他,他的事也与我无关。”
小许眼中有过几分犹豫,这事他要是轻易答应了,以后陆鹤安不会怪他吧。
初霁见他不答,也不怎么在乎。
转身看向阿白:“我下山一趟,你不用担心。”
阿白在身后点头,眼眸中却依旧满是担忧。
“走吧,我自己去跟他说,你不用为难。”
初霁率先起身,准备离开。
小许只能跟在她的身后离开。
第33章
医院内。
陆鹤安拿着初霁的照片一直在发呆。
直到有人进来都没有察觉。
小许小心翼翼的开口:“陆总,你看谁来了?”
陆鹤安皱眉抬眸,却看见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
他不顾一切的站起身来,将还在注射的针直接拔了出去。
“锦禾,你怎么来了?”
陆鹤安眼里闪过欣喜的光,跌跌撞撞的奔向她。
可初霁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眼神无悲无喜。
但陆鹤安丝毫不在乎,颤抖的去拉初霁的手。
在碰到初霁皮肤的那一刻,陆鹤安的心安定了下来。
“不是在做梦,你真的来看我了。”
他忽然笑了出来,眼神也终于有了光彩。
小许连忙上前扶住陆鹤安,看着他鲜血淋漓的手臂,又赶忙按了呼叫铃。
初霁站在一旁,看着瘦削颓废的他,微微皱眉。
她这才发现对于陆鹤安,已经不会有任何多余的感情了。
陆鹤安见她一直不说话,莫名有些紧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你更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初霁表情平静的看着他。
陆鹤安将自己的手收了起来,略带歉意的开口:“吓到你了。”
“为什么?”初霁有些不解。
“什么?”陆鹤安看向她,没明白她问的是什么。
“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初霁解释道。
陆鹤安苦笑,疲惫的摩挲着初霁的照片。
“只有这样,我才能稍微安心一点。从前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只觉得你是一直依赖着我的。”“后来我才明白,是我一直在依赖着你。你总把一切都弄得井井有条,照顾我,照顾着这个家。”
“而我却拿着你的爱肆无忌惮的挥霍着,是你的爱让我麻痹了自己的神经。直到失去你以后我才明白,离不开你的人是我。锦禾,你都记起来了是不是?”
初霁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依旧看着他不说话。
“对不起,锦禾,从前的种种,都是我错了。”
陆鹤安的声音都在颤抖。
初霁看到有晶莹的泪珠滴了下来。
这个道歉,她等了很久,可是太迟了,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初霁叹了口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会选择原谅陆鹤安,也不会因为如今他的现状而感到畅快。
但内心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她有些烦闷。
过了几分钟后,陆鹤安才抬起头,拭去眼里的泪光。
双眼猩红的看着初霁。
“锦禾,我们……”
初霁却想起了什么,将带下山的纸箱递给了陆鹤安。
陆鹤安一愣,迟疑着伸手接了过来:“这是什么?”
只见纸箱里全是他这些时间寄去太平观的信件。
每一封都包装完整,没有被拆开的痕迹。
初霁冷淡的开口:“这些东西还你,以后不用再寄给我了。”
陆鹤安大脑一片空白,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你都没看过。”
“是!”初霁斩钉截铁的回答再次在他的心上浇了一盆凉水。
陆鹤安抱着沉甸甸的纸箱。
“你连我的道歉都不愿接受吗?”
他再也无法平静,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在嘲笑着他的自欺欺人。
初霁摇头:“是,我不接受,谁说做错了事就一定要被原谅。”
第34章
陆鹤安一瞬间变得颓丧,与平时的他大相径庭。
“也是,我确实不值得原谅,但,锦禾,你能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吗?我愿意用一生来补偿对你的伤害。”
初霁别开了脸,神情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温锦禾已经死了,和与你所有的过往一起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