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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秦怏怏的东西全都被运来了未央宫,也算是住下了。
未央宫不算大,但比起祈月阁的起居环境来说是宽敞多了。
看着比祈月阁不知宽敞了多少倍的宫殿,桃夭不禁感慨:“娘娘,有权真好,奴婢也是跟着你沾了光呀。”
秦怏怏笑了笑,没有应桃夭说的话。
这几日,秦怏怏总觉得心头有一块石头没落下,但她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
但她知道,一旦入了后宫,她算是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夜里,赫连诀总是来找她。
不管多晚,只要赫连诀处理好了要事,都会来看她一眼,有时看完便离开了,有时留下来睡在她身侧。
这些秦怏怏其实一直都看在眼里,她能感受到赫连诀对这个孩子的重视。
看在孩子的份上,她想自己是时候应该和过去做个了结了。
第三十九章出宫
亥时深夜。
秦怏怏和赫连诀共枕一榻。
赫连诀侧身,动作轻柔地擦过她发尾,目光专注的看着她。
秦怏怏还没有睡,灵动的眸子望着天花板。
“明日朕带你出宫去逛逛,如何?”
赫连诀玩弄着她的发丝,一边说道。
秦怏怏心里当然乐意,她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宫了,也鲜少见到人间烟火气息。
只是她的心里一直在想着过去,不知道该怎么同赫连诀算清。
“好。”
过了半晌,秦怏怏没敢看他,默默开口,说道:“赫连诀,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别在追究南唐后人的责任了好不好?”
说罢,秦怏怏看向赫连诀那双深邃的眸。
赫连诀心口一紧,但面上却保持着温润的笑:“好,朕答应你。”
但他这样的口头承诺在秦怏怏眼里根本不算数,秦怏怏一想到那天醒来梦到谢韫死去的一幕,心就隐隐绞痛。
“若你负我,负了这个承诺,那我便以死明志。”
次日,艳阳高照。
赫连诀换上便服同秦怏怏出行,没带什么婢女丫鬟,只带了几个贴身侍卫默默跟随。
街巷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赫连诀牵着秦怏怏的手,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此刻的他们漫步在繁华的市井之中,仿佛是一对普通的夫妻。
秦怏怏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场景。
偶然,一阵悠扬的叫卖声穿过人群,一个推着各式小玩具的木车在街上走着。
“快来看,快来买!”
秦怏怏瞬间被吸引了目光。
赫连诀见秦怏怏停下了脚步,便拉着秦怏怏走到了那木车前。
木车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具,色彩斑斓,琳琅满目。
“怏怏,给未来的小皇子选个小玩具吧。”
他看着秦怏怏,眼中充满了期许。
秦怏怏低头挑选着玩具,但没挑出个所以然来。
赫连诀一眼便选中了一件小巧精致的玉雕小马,他将那马饰拿在手中端想了片刻,决定就买这个。
他们继续向前走着,秦怏怏总感觉有几分不对。
她感觉到有人在跟踪她,但刚刚并没有这个感觉,所以不可能是赫连诀的贴身侍卫。
在宫外,也只能是谢韫了。
她莫名感到几分庆幸,因为上次谢韫刺杀赫连诀未果,她以为以赫连诀的性子,谢韫在所难逃,但没想到赫连诀并没有去抓谢韫。
“小心!”
秦怏怏思考太过专注,没注意前面是一堵墙,差点迎面撞了上去。
赫连诀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比她还要慌乱。
“朕一没看住你,你就这么不小心?”
秦怏怏讪讪低下头,“回陛下,刚刚走神了。”
“你已有孕在身,现在正是稳住胎心的时候,还是小心为好。”
说罢,赫连诀攥着秦怏怏的手腕走,再也不肯放开她的手了。
回宫时,赫连诀买了一堆小娃娃玩的玩具和穿的衣服,都堆在未央宫前。
陈宝儿正巧刚出宫,在未央宫前看到了赫连诀和秦怏怏。
他们背对着她。
赫连诀低着头,揽着秦怏怏的腰肢,说道:“这些都是给朕的子嗣的,他是未来的皇位继承人,自然什么都得是最好的。”
“你以后也会是我的贵妃、皇贵妃。”
陈宝儿攥进了拳头,尖细的指甲镶嵌进肉缝里,有些怪异的扭曲。
她承认,这一刻她很嫉妒秦怏怏。
第四十章零陵香
烛光摇曳,映照着陈宝儿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庞。
她坐在铜镜前,手指轻轻摩挲着一只精致的玉镯,眼神中闪烁着不为人知的算计。
“二丫,”陈宝儿低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你可曾知道什么法子,能让人慢性堕胎?”
她转过身,目光如炬,缓缓开口:“我要你......想个法子,让秦怏怏腹中的胎儿,永远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上。”
二丫闻言,脸色骤变,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显得有些惊慌失措:“皇后娘娘,这......这可是伤天害理之事啊!万一被发现了,我们可都......”
虽然二丫总是乘口头之快,但到了这时候,还是没什么胆量真去做这种事。
“住口!”
陈宝儿打断她的话,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若不除掉这个孩子,将来在这后宫之中,就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二丫巍巍颤颤的低下头,手抖了抖,说道:“奴婢倒是听过一味香,叫做零陵香。此香味辛甘、性温,可治伤寒,用薰草研细,可致不孕。”
零陵香......
听起来倒是不错。
陈宝儿将秦怏怏赠予她的那支绢帕拿在手上把玩着,心里突然想到了一计。
“二丫,你去将这零陵香弄来,最好不要被任何人知道。”
陈宝儿细细叮嘱着。
二丫点了点头,低声应承下来:“奴婢遵命。”
翌日清晨。
秦怏怏刚册封为妃子不久,还从未给皇后娘娘请过安。
她想着今天去给陈宝儿请安。
秦怏怏到的时候,一众妃子已经到了。
原来是她记错时辰了。
秦怏怏自住东宫起就不怎么请安,过的也算闲散,没想到初次请安就记错了时辰。
秦怏怏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陈宝儿端坐于凤椅之上,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终停留在了秦怏怏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和与关怀。
秦怏怏正要向陈宝儿行礼,就被她拦住了。
她挥了挥袖,说道:“如今你有孕在身,还是免去礼数,担心动了胎气。”
那几位妃子一听心里就不好了,这秦怏怏就已经怀上龙子了?
一位嫔妃突然发难,尖酸刻薄地说道:“哟,有了身孕就是好,连请安都可以忘了时辰。只是,这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陛下的龙种,可别是个野种,到时候可就不好看了。”
说这话的名唤淑妃,实际上却并不淑德,性格泼辣刁钻,平日里素爱争宠。
淑妃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其他妃子或窃窃私语,或面露嘲讽,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讲。淑妃娘娘,你我素不相识,为何对我抱有如此大的敌意?”
秦怏怏稳住了心神,目光坚定地看向淑妃,语气十分平和。
“敌意?你也配?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