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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孟择壹狐疑的看着林思辰。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这是为了她好。”林思辰推开椅子,率先走了出去。
上了七楼,走到了走廊尽头左边的一间病房外,林思辰眼神示意孟择壹在外边看。
透过门上小小一方玻璃窗,孟择壹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林萝。
不过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她竟然瘦成那么模样了,这个人好像都陷在了病床中,身边被各种仪器包围着。
林萝侧着头,左脸颊的伤口像是一几只蜘蛛一般趴伏着,显得她的脸色更加的苍白,紧闭的双眼下是两片乌青,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又孱弱。
孟择壹覆在门上的手缓缓收紧,如同他的心一般紧缩在了一起。
他不得不承认,他更希望看到那个被他经常骂无理取闹的林萝,而不是眼前这个好像连呼吸都虚无缥缈的人。
“我要是不去监狱看她,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孟择壹冷淡的问着,目光却未离开林萝。
林思辰靠着墙,语气无奈:“瞒你可不是我的意思。”
“难道是林萝?”
林思辰耸了下肩:“不然呢,你帮她继母把她告到牢里,怎么还想着见她?”他语言挖苦着孟择壹,像是在为林萝打抱不平。
第二十六章 我欠她的吗?
“你知道了?”孟择壹瞪了他一眼,却又无法反驳。
林思辰一副不懂的模样看着他,摊着手:“我实在不明白,她好歹是跟你一起长大的,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比我还久,别人不信她就算了,你还不信她,还把她告到了牢里,孟择壹,你什么时候这么铁面无情了?”
孟择壹心中的矛盾点也一直在这方面纠结着,林萝没有否认她伤害陈慧,他也不知道是林萝一时冲动还是故意的,在林萝认罪那一刻,他就已经有一丝丝后悔了。
“她自己放弃了辩解的权利。”孟择壹视线放在心电仪那波动的绿色线条上,好像心率跟着它起起伏伏。
林思辰却因为他这话而觉得有些不满,他也望向窗内,压低了声音:“不,是你欠她的。”
不只是孟择壹,整个孟家都欠了她。
“对了,她取保候审的事是你做的吗?”林思辰拍了下孟择壹的肩。
“不是。”孟择壹快速的回了句,而后问道:“她有什么治疗方法?”
“做心肺联合移植也许有机会活下去,但是如果有并发症,她可能连半年的时间都没有了,这种大型手术风险太高。”林思辰瞟了眼好像在思考什么的孟择壹,笑了一声,“你想救她?”
孟择壹冷哼一声:“你不是说我欠她的吗?”
“你想救她也没用,她的求生意志不多,她不愿意手术你也强迫不了她。”林思辰叹了口气,从第一次将林萝抢救回来他就能感觉到她消沉的心。
奶奶刚死不久就被抓了,还被亲生父亲告了,不过对她打击最大的应该是孟择壹。
孟择壹心一紧,林萝已经放弃了活下去的念头了吗?
他双拳又紧了几分,眸子中尽是坚决:“你尽快安排手术。”
林萝放弃,他不能放弃。
林思辰不可置信的张着嘴:“你真的要……”
“你劝她接受手术就行,其他的事我解决。”孟择壹目光深邃的看了林萝一眼,转身离开了。
他的决定不容人拒绝,林思辰愣愣的看着孟择壹的背影,真是越来越不懂他在想什么了。
末了,他摇头自言自语着:“算了,就当你帮你妈还的吧。”
果不其然,不过一天时间,林思辰就将手术费用甚至后续治疗费用都准备好了。
林思辰还没开口劝林萝,而孟择壹已经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阿允,你让我怎么跟她说?她已经接受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取保候审,又让她接受突如其来的手术?她要问我谁做的我怎么回答?”
孟择壹夺过林思辰手中的笔:“就说是那个帮他取保候审的人做的。”
他已经顾不得谁帮林萝取保候审,只想先让林萝的病得到治疗,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不愿放过。
不只是对林萝奶奶的愧疚,还是心中那不可忽视的不舍。
“我……”
“林医生!林萝她……”负责照看林萝的护士气喘吁吁的倚着门边,“她情况又不好了!”
“怎么回事?”林思辰如临大敌的起身,林萝近来明明好了很多。
“已经开始咯血了。”
未等林思辰反应,孟择壹已经率先冲了出去。
第二十七章 抗拒挣扎
原本洁白的被子上满是血迹,林萝紧闭着眼,痛苦的咳嗽着,红色的血不断从她嘴角留下来,染红了头下枕头。
“咳咳咳……”
林萝未插着枕头的手紧紧揪着胸前的衣襟,心脏的绞痛混合着喉中的咸腥快要把她折磨到疯了。
“林萝!”
孟择壹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冲了进去。
当看见半张脸都是血的林萝时,他身形一震,好像自己的心也跟着她一起痛了起来。
“林萝!你撑住。”孟择壹握住她苍白瘦弱的手,语气轻轻的,就像在林萝儿时住院那般林柔。
林萝艰难的喘着气,睁着满是泪水的双眼,朦胧的视线中,她看到了孟择壹。
“小,小叔……”林萝扯着带血的嘴角,声音细小到听不见一般。
林思辰绕到另一边,替林萝检查一番过后,立刻嘱咐护士:“快,准备手术,去叫凌医生还有刘医生!”
他额上带着细汗,看着林萝和孟择壹:“病情恶化太快,必须要做心肺移植手术了。”
林萝却挣扎着,抽出被孟择壹握住的手,晃着称重的脑袋:“我,我不要……”
“林萝。”孟择壹又握住她胡乱挥舞的手,语气又回到了从前那般冷毅:“到现在了你还胡闹!”
林萝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融在满是血迹的枕头上,有气无力的笑了下:“对,我胡闹,我一直……就是胡闹的人。”
“反正,小叔你也知道……”
林萝心中有委屈也有气,他明明知道她心里的苦,却还是要帮着陈慧,甚至连她选择死的权利都要剥夺。
孟择壹忍着心中的疼痛,直接对林思辰道:“送她去手术室吧。”
“不!我不要!”
不管林萝再怎么不愿怎么反抗,但都败给了疼痛给她的无力感,当麻药注射进身体那一刻,林萝只觉心中满是对未来的绝望。
孟择壹站在手术室外,靠着墙壁,明明在接受手术的是林萝,他的心却觉得沉到了冰窖里。
从林思辰嘴里听见林萝求神意志不强时,他还没有这样难受,当亲眼看到林萝黯淡的眸光中毫无生的意识时,一种难以言喻的罪恶感将他整个笼罩起来。
手机不断的在想,孟择壹低头一看,又是方颖打来了。
他按了挂断,可才不过一分钟,孟母的电话又来了。
孟择壹平缓了下情绪,望着亮着的手术灯,语气淡漠:“喂。”
“阿允,你上哪儿去了?方颖在家做了一大桌子菜,现在我们都等你呢!”
“你们吃吧,别等我。”
“怎么回……”
孟择壹直接将手机关了机,一心一意的等着手术结束。
直到天黑,整整五个小时,眼带倦意的林思辰才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