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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先遇到咏慈，我和咏慈是青梅竹马，认识已经19年了。”

第21章

　　听到这话的众人一头雾水。

　　纪汐汐不可思议地看向段潮生：“什么意思？”

　　段潮生同纪汐汐对视，苦涩一笑：“咏慈，你为什么会不记得我了？”

　　纪汐汐不明白段潮生的眼睛怎么会变得这么悲伤。

　　“我……”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咏慈出过车祸。”贺行砚平静地扔出一句炸弹。

　　“什么时候？”先问出声的是姜音。

　　“高三毕业的暑假，我和咏慈去青海毕业旅行，那个时候你出国了。”

　　贺行砚语气很淡。

　　“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纪汐汐质问。

　　贺行砚看着纪汐汐：“我们在青海停留了好几个月，直到大学开学，医生说你会忘记最重要的人或者事情，这是一种创伤后选择遗忘症。”

　　贺行砚自嘲地弯了弯嘴角：“你醒来后就已经不记得自己出过车祸，可你没有忘记我，我以为医生说的是错的……”

　　“可是……可是！”他看向段潮生：“原来你是把他忘了。”

　　“咏慈，那么你真正爱的又究竟是谁呢？”

　　贺行砚话音刚落，段潮生就厉声打断。

　　“你没有资格质问她。”

　　短短几句话，段潮生已经明白所有前因后果。

　　九年前，段父想要送段潮生出国留学镀金，段潮生一直没有答应。

　　他不想出国，就算要出国，他也要和纪汐汐一起。

　　那时，他就已经暗恋她很久很久。

　　尽管是幼年相识，青梅竹马，但段潮生和纪汐汐一直没有挑破这层窗户纸。

　　彼此都在想：“如果告白后对方不喜欢我怎么办？如果连朋友都没得做又怎么办？”

　　迟迟没有人往前一步。

　　可是还没有等到段潮生和纪汐汐说明自己的心意，纪汐汐就转学去了北京。

　　后来他从老师那里知道，纪汐汐看到了那张写着段潮生的名字但没有填完的留学申请表。

　　这才是真正的爱人错过。

　　段潮生不是没有想过要追到北京去。

　　可是段父忽然意外身亡。

　　段关两家因为这唯一纽带的逝去渐渐疏远。

　　十几岁的段潮生不得不挑起段氏集团，不得不承担起对母亲、弟妹的责任。

　　这些一困，就把他困住好多年。

　　直到三年前，段潮生在朋友口中得知纪汐汐的近况，才知道她吃了那么多苦。

　　“对不起，咏慈，如果我再查得仔细点，你就不会受这么多伤害。”

　　理清这一切的段潮生第一句话是向纪汐汐道歉。

　　“这怎么可以怪你？”纪汐汐抱住段潮生：“没事的，现在一切都回到正轨了。”

　　“正轨？什么是正轨？香港首富的千金还是知名女赛车手？”

　　贺行砚问。

　　“你都知道了。”纪汐汐站到了段潮生的前面。

　　“是，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这些事？”贺行砚不解。

　　“你问过吗？你关心吗？我让你陪我回香港，你答应过吗？”

　　三个问题，个个都把贺行砚问得哑口无言。

　　“嘉澍。”纪汐汐喊：“在一起九年，我们彼此都有过真心的时候，所以后来你变心我不怪你，你错就错在不爱了你不说，你还让林念念一个年轻女孩跟着你没名没分！”

　　“我……”贺行砚张了张口。

　　“我知道是林念念主动，可是她为了钱，为了逃离农村，你又为了什么呢？”

第22章

　　“你回答不上来。”纪汐汐第一次用失望的眼神看贺行砚：“因为你知道，没有林念念也会有张念念、李念念，先不爱了的人是你。”

　　纪汐汐的话犹如一个响亮的耳光，贺行砚几乎羞愧得无地自容。

　　“嘉澍，让这段感情停留在彼此都还美好的时候不好吗？”

　　纪汐汐的声音很轻：“我放下了，找到了我要共度一生的人，我希望你也放下。”

　　久久的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行砚声音嘶哑：“咏慈，祝你幸福。”

　　“谢谢。”纪汐汐微微一笑，握紧了段潮生的掌心。

　　贺行砚看着两个人交握的手，还有款式一模一样的婚戒，依旧感觉刺目。

　　他苦涩地笑了笑：“祝你幸福，不是祝你们幸福，请原谅我，还没那么大度。”

　　说完，他转身要走。

　　刚走了没几步，他又停了下来：“咏慈，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如果你想，当然。”纪汐汐回答。

　　贺行砚默然眼泪长流。

　　真正爱过的人是无法做朋友的。

　　贺行砚走了很久，朋友们才陆续告辞。

　　包厢内一时只剩下段潮生和纪汐汐。

　　“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

　　纪汐汐坐在段潮生腿上，捧着他的脸颊毫不留情地问。

　　“我以为你还在生气，不想理我……”段潮生委屈巴巴。

　　“谁生气生十几年啊。”纪汐汐把段潮生的脸搓来搓去。

　　“其实是发现我爱上别人了，不爱你了对不对？”纪汐汐看着段潮生的眼睛。

　　段潮生垂下眼。

　　一滴泪毫无征兆地落下。

　　纪汐汐一怔。

　　一段关系里，最亲密的不是脱光衣服站在彼此面前。

　　而是面对面时流下的第一滴泪。

　　“对不起。”纪汐汐连忙捧住段潮生脸颊，几乎慌乱地去吻这滴泪。

　　“不要对不起，要你爱我。”段潮生看向纪汐汐眼睛。

　　然后。

　　几乎是强迫性地，不容拒绝地吻上了纪汐汐的唇。

　　不温柔，一点都不温柔。

　　狂风骤雨，铺天盖地。

　　吻到后来纪汐汐甚至尝到了嘴里淡淡的铁锈味。

　　不知道是谁把谁咬破了。

　　最后，纪汐汐轻轻拍着段潮生的脊背，好温柔地哄：“我们是合法夫妻，除非死别，再也不会有任何东西把我们分开了。”

　　“嗯。”段潮生鼻音有点重。

　　“那我们回家吧，回我们的家。”纪汐汐站起身来，立马又哎哟哎哟着蹲下身去。

　　“怎么了？”段潮生一脸担忧。

　　“脚麻！”

　　段潮生也站起来，抿着唇蹙着眉一言不发。

　　忽然的沉默。

　　纪汐汐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你是不是也脚麻了？”

　　段潮生不说话。

　　“怎么？段总不能脚麻？”缓过来的纪汐汐跳上段潮生的脊背。

　　段潮生下意识把纪汐汐护住。

　　纪汐汐凑到段潮生耳侧：“我改主意了，不回家，我们去散散步吧。”

　　段潮生瞬间红了脸：“好。”

　　浅水湾，海边。

　　纪汐汐赤着脚走过细软的沙。

　　她看向跟在后面的段潮生，在浪退去之后问：“那如果我没有回来呢？”

　　言下之意是如果她还爱着贺行砚呢？

　　段潮生回望着纪汐汐。

　　“守着你到35岁，你幸福了我就到冰岛安乐死。”

第23章

　　“你是不是白痴！”纪汐汐走到段潮生面前，狠狠砸了他胸口一下。

　　“你确定我幸福了你就要去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想起来了呢？”

　　不知为何，纪汐汐泪流满面。

　　她只要一想到那个渺茫的可能心就痛得厉害。

　　段潮生握住纪汐汐的手腕，好轻地擦去她的泪水。

　　“咏慈，我……不知道你忘了，我以为你真的不爱我了。”

　　段潮生把纪汐汐搂进怀中：“你忘了，你是我活在世上的理由，段潮生没有纪汐汐，只会死路一条，所以你问我，怕不怕和你一起死，我不怕。”

　　段潮生把纪汐汐抱得这么紧，紧得纪汐汐能清晰地听见段潮生的心跳。

　　“我怕的是连你也不再爱我，这个世界没有人再爱我。”

　　纪汐汐一怔。

　　许多零碎的记忆纷涌而来。

　　花团锦簇的花园里，幼小的男孩和女孩，秋千下的欢声笑语，离别时的嚎啕大哭。

　　圣保罗中学，意气风发的学生会主席和能歌善舞的文艺部部长。

　　还有天台的争吵，自行车后座的羞怯，舞台后蜻蜓点水的一个轻吻……

　　这是纪汐汐缺失了整整九年的记忆。

　　“段潮生？”纪汐汐喊。

　　“我在。”段潮生回答。

　　“阿生？”纪汐汐按照记忆里那样喊。

　　“我在。”段潮生颤抖着声音回答。

　　纪汐汐摸了摸段潮生通红的眼尾：“我好像想起来一点点。”

　　段潮生侧过脸吻了吻纪汐汐的指尖：“没关系，慢慢来。”

　　他对她弯弯唇，神色温柔：“我会等你，一直一直等你。”

　　在眉心印下湿润柔软的一个吻。

　　段潮生再次抱住纪汐汐：“而且我们有现在，还有很远很远的未来。”

　　纪汐汐回抱住他：“潮生，谢谢你。”

　　这一夜过后，纪汐汐和段潮生的关系又亲密了许多。

　　主要是心和心近了不少。

　　纪汐汐要考F1车手的sup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