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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衍川一阵失落，可是新的一天，他需要振作起来。

早饭依然是王妈做的，他随口吃了一点，又吃了几颗胃药就去了公司。

有关李明越的新闻已经在热搜上挂了十几个小时，不论是之前知道还是不知道他的人都跑进来吃了一嘴瓜。

【你们有钱人都是这么玩的吗？屋里红旗不倒，屋外彩旗飘飘？】

【心疼李夫人啊，回家天天给他当保姆还要带娃，最后得到的全是绿帽。】

【换我说，像这种把女人当保姆的男人就该去死，女人成为全职太太是因为爱，妻子不是职业，煮饭伺候男人更不是她的义务！】

热搜评论底下，几乎全都是抨击李明越这种行为的。

可是靳衍川看着这样的评论，心里却没有几分高兴。

保姆、义务……这些骂李明越的话，又何尝不像是在骂他？

靳衍川想起昨天晚上，少年靳衍川说的话。

【靳衍川，承认吧，抛弃她的你和今天那个男人也没什么区别。】

第21章

又一次扎到身上的回旋镖让靳衍川的眼睛里滑过一抹自嘲，他关上手机吩咐秘书。

“召集所有股东开会，准备收购自建集团。”

话音落下，一天的工作基调就定了下来。

在舆论发酵的三天里，李明越的公司股票不断下跌，股市崩盘。

他一直奔走，在圈内点头哈腰像条狗一样被人使唤，最后拿到的资金依然是杯水车薪。

不断被人戏耍玩弄之后，李明越才发现，公司的亏损已经像一个无底洞。

有人一直在狙击他的公司，他的得力助手不断离职，最后去往的方向只有一个。

靳氏集团。

一切厄运和接二连三的噩耗似乎都有了解释，对他动手的人正是靳衍川。

于是在第四天的上午，李明越再度来到了靳氏。

在靳氏门外，他等了五个小时，才被允许进入。

还是在那个会客室，李明越见到了西装革履的年轻企业家靳衍川。

没有一秒犹豫，他噗通一下跪在靳衍川面前。

“靳总，您要怪就怪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脑子不够用才会说出那些话。”

“我求求您，您出手救我一把，同为企业家您也该知道我的公司是我的心血，我真的不能没有它。”

“只要您愿意帮我，我可以给您当牛做马端茶倒水，什么我都答应！”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看来是这几天确实过得不好，嘴边冒出来的胡茬都没来得及清理。

狼狈的样子看上去颇能让人同情，但靳衍川却觉得还不够。

“李明越，我就是要让你破产，要你被所有人唾弃。”

“等你的公司进行破产拍卖的时候，我会出手的。”

靳衍川垂着眼睛看他，仿佛在看什么垃圾一般，并没给他任何幻想。

李明越却完全不明白，靳衍川明明都有了这么大的靳氏，为什么抓着他那几句话就要对他下这样的死手。

他看着靳衍川，已然走投无路，他问。

“不过是那么不痛不痒的几句话，你为什么要对我赶尽杀绝？”

“我没有挡你的财路，我们之间甚至有那么大的合作空间，你……为什么……”

靳衍川听着他辩解的话，看着他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的可怜模样只觉得心肺都被怒火烧着了。

他冷笑一声，打开手机相册，找到许颜汐的照片甩到李明越面前。

“你不是问为什么？这就是答案。”

在看清照片上的人脸时，李明越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仿佛被什么锁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这个女人……是他不久前花一百万睡过的，当时他只以为是个什么缺钱的婊子。

怎么会和靳衍川有关系？

就在他的心里冒出这个疑问的时候，靳衍川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她是我恋爱十年的女朋友，未婚妻。”

“你以为你动的是谁？”

话音落下，李明越被靳衍川当胸一脚踹倒在地上。

疼痛胸口遍布全身，他浑身颤抖起来。

回忆起那天晚上……他记得那个女人好像打过一个电话。

漆黑的屏幕上，电话备注的名字就是——

靳衍川！

第22章

记忆里不甚在意的场景在这一刻变得十分清晰，李明越想起电话里的娇喘声，不知道是明白了什么，都死到临头了却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靳衍川，你教训我……”

“可是你自己呢？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吧？”

“在你未婚妻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和别的女人做那种事。”

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眼睛里透出一点疯狂，看靳衍川的目光满是同情和嘲讽。

靳衍川的脸色蓦然变得很沉，李明越却越来越兴奋。

“你知不知道，你的未婚妻在我身边是什么样子的？”

“她一直想跑，我就拿皮带抽她，拿茶水烫她。”

“最后，她痛得没有力气了，身上到处都是红色的，还流了血。”

“可是她不再挣扎了，她乖得像一只宠物狗！”

李明越这些天来的压力仿佛在此刻找到了爆发点，他再不顾后果，污言秽语一股脑地吐出来。

靳衍川的怒意早就堆满了，漆黑得找不见一丝光亮的眼睛里全是风暴。

“激怒我，你的下场只会比这更惨。”

“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吗？你不过是个低贱的暴发户，这么多年了脑子还只有那些东西。”

“五年前，你为了融入上流圈子学会了玩，你换上了满身名牌，却怎么也洗不掉你身上低贱的味道。李明越，你这一辈子都是低贱的命。”

他的话直接戳在了李明越的心窝上，让刚刚还在得意的人突然就变了脸色。

李明越是靠拆迁发家的，有了钱他就没再上学，只有一个初中学历。

他的妻子，是和他一起从初中辍学出来的，他们有过早恋阶段最后步入婚姻。

自从来到大城市定居，他就被上流社会的纸醉金迷弄花了眼睛。

他拼了命地融入上流圈，除了用钱解决一切，别的他什么也不会。

这是他一辈子的痛，但是因为他有钱，没人敢在他面前提他的过去。

现在，他以为他抓住了靳衍川的痛楚，却没能看到靳衍川的失态，反而得到了嘲讽。

“靳衍川！你凭什么说我低贱！”

“你一个连自己的未婚妻都被我睡了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低贱！”

李明越猩红着双眼，整个人已经被愤怒包围燃尽。

他的心里此刻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了眼前这个人……

“你去死……我要你去死！”

他抄起茶几上的花瓶就往靳衍川的头上砸去，而靳衍川竟然没躲，硬生生挨了一下。

瓷器碎裂的声音响彻整个会客室，靳衍川的额头顿时冒出鲜血，门也突然被人推开。

“警察！不许动举起手来！”

对上黑洞洞的枪口，李明越本能地颤抖起来，手中花瓶落地。

靳衍川忍了许久的这场戏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深夜，靳衍川带着包扎好的伤口和一堆药回到家里，照常给许颜汐上了香。

倒在掌心的药片像糖豆子一样，数量看着就吓人，可靳衍川却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

这里有一部分是胃药，还有一部分是心理辅助治疗的药。

所有药片一股脑地下了肚，嘴里全是苦味，可是他却笑了起来。

“颜汐，我把他送进监狱了。”

“拖欠员工工资、故意杀人未遂、嫖娼性侵……数罪并罚，他这辈子算是完了。”

“你知道吗？在听到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我想过先杀了他，再去自首。”

“可是那对他来说太痛快了，所以我忍住了……”

他笑着看着手机屏幕里的许颜汐，分明是在笑，眼睛里却全是悲伤。

檀香味又钻入了鼻尖，靳衍川的声音轻得仿佛随时要消失。

“许颜汐，我感觉我快要死了……怎么办啊……”

第23章

不知道睡了多久，靳衍川被许颜汐的声音喊醒。

“靳衍川，沙发上睡觉不舒服，别忙起来就忘了好好照顾自己。”

她温柔的声音如有实质地落在耳边，像是从未离开过。

靳衍川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抬头就看到了坐在他身边的许颜汐。

她还是和记忆里一样，总是温和又有耐心。

靳衍川浑身僵硬，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她，生怕一个眨眼她就像过眼云烟一样消失不见了。

许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