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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两秒……顾尧延只觉得全世界的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他再顾不上其他，一把冲到阳台边上，伸手想要抓住温灼华。
可只抓到一团空气。
温灼华在他眼前坠落。
然后，“嘭！”的一声。
一片血色在地面蔓延开来。
顾尧延站在那里，脑袋一片空白。
而那男人见温灼华摔下来，慌张的跌落在地，又哭又笑：“儿子，我替你报仇了，你一定要好好投胎，下辈子健健康康……”
他的话，顿时将顾尧延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攥紧拳头，红着眼，居高临下看着男人：“你赔上一个无辜之人的命，你儿子在天之灵会高兴吗？”
“平时跳跳最喜欢的就是她，一口一个灼华姐姐。”
跳跳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儿子的名字。
顾尧延其实在温灼华在儿科时，去过好几次，见到温灼华陪着跳跳。
说着顾尧延就要下去。
可身后的男人听到名字，片刻失神：“灼华姐姐，她是温医生？！”
顾尧延没理会他，就要走。
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揪住顾尧延的衣领：“她是温灼华温医生？！”
可顾尧延还没回答，一群警卫猛地冲了过来：“住手，放下武器！”
然后就将顾尧延和跳跳爸爸分开。1
跳跳爸爸被按住。
顾尧延摸着脖子喘息，就对上被按住的跳跳爸爸赤红的眸子：“是不是？她是不是？”
顾尧延眼底闪过一抹疑惑，却还是回答了：“是。”
跳跳爸爸得知答案，一脸悔恨：“是我的错，跳跳平时经常和我提起温医生，说很喜欢温医生，我……”
说到后面，他有些哽咽住了。
后面的话顾尧延没再听，就跑开了。
他心中记挂温灼华的情况。
到了急诊科，就看到温灼华被急诊科的医生护士正紧急的送进急诊室。
王主任正跪在床上，替温灼华做电击除颤：“生命体征异常，颅内出血严重，准备血袋！”
“第一次电击，300焦。”
第一次没反应。
“第二次电击，360焦。”
“……”
顾尧延立马上前，看到的就是温灼华面色苍白，毫无声息的躺在转运床上。
看到这一幕，他才意识到，温灼华也是脆弱的。
他一直以为温灼华是幸运的，比起方盼巧的心脏病，她身体健康。
可他没想到，有一天，温灼华也会死。
顾尧延的心脏就像被一双手紧紧揪住了一样，就连呼吸都带着疼。
他在心中暗暗祈祷。
灼华，你不要有事。
等你醒来，我一定会改变我的想法，好好对你。
即将抵达手术室，顾尧延被护士长挡在了外面：“你不能进去。”
顾尧延顿了一下说：“王主任，我申请当您这次手术的副手。”
却被王主任毫不犹豫拒绝：“不行，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做手术。”
顾尧延嘴唇抿成一条线，目光紧盯：“王主任，我可以！”
王主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同意了。
顾尧延大喜。
他穿好防护服，进入手术室，站在王主任身边，有些出神。
“1号手术刀。”王主任的声音传来，才将顾尧延的思绪拉回来。
接下来的步骤，顾尧延都有参与。
王主任还抽空看了眼顾尧延的状态，微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对他的冷静表示赞同。
他也观察顾尧延一段时间了，心态平稳，是一个手术的好苗子。
王主任先开胸，鲜血渗出来：“吸引器。”
顾尧延动作麻利的上前将渗出的血液吸走，可很快血液又渗出来了。
“不小心碰到血管了。”
顾尧延只听耳边响起刺耳的：“滴滴——”
心电图刺耳的声音传进顾尧延的耳朵里，温灼华的心电图变成一条平直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