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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为什么，陆晴愿意请她做掌柜。

　　掌柜还提到件小事，淑芳斋的嫁衣，最先卖出去的便是陆晴为自己绣的那件。

　　说是一位不愿露面的公子以三倍的价格买下的。

　　陆晴听了只以为是哪位公子买给自家未过门的未婚妻的，没放在心上。

　　锦绣坊内部装饰的差不多了，只等挂上成衣。

　　她带着绣娘们紧赶慢赶，才堪堪在开店前一日将所有样衣绣完。

　　店里装饰既有上京传统绣坊风格，又有岭南特色，在西市上也算是别具一格。

　　绣娘们都被陆晴赶了回去，熬了几天夜，她怕人扛不住。

　　今日，她和掌柜在店里，准备挂起招牌。

　　招牌是定做的，比寻常的要重，要厚，两个女子抬起来还有些费力。

　　陆晴正犯难，想着要不要回去找几个高大的家丁来。

　　这时有人惊喜地喊了句：“陆姑娘！”

　　她费力转头，没想到见到了许久不见的白闻。

第十八章

　　白闻来了好几次西市，都没找到陆晴口中名为锦绣坊的铺子。

　　有次出门，被沈不言撞见。

　　沈不言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眼，问他去哪？

　　白闻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老老实实地回答：“大人，下官去西市。”

　　听到“西市”，他便知白闻是去寻陆晴，沈不言眉心一皱，想起那日陆晴同白闻交谈的样子。

　　他那时还在场，二人都能旁若无人般。

　　要是他不在，还不知道会多亲密。

　　沈不言面不改色：“白评事的结案章奏全写完了？”

　　猛然听到上司提工作，白闻立马警铃大作：“回沈大人，皆已移交上呈。”

　　“那便将前两年的盘一盘，重新誊写。”说完，沈不言只留给他一个离去的背影。

　　被这事一耽误，白闻没再去西市。

　　这次公干，恰好路过，见西市又开了家铺子，就想去碰碰运气。

　　没想到，真遇到了陆晴。

　　......

　　陆晴看着梯子上的白闻，有些无奈。

　　白闻知晓陆晴的困扰后，自告奋勇说他来帮忙。

　　还没等陆晴拒绝，白闻便从她们的手里接过牌匾，一眨眼的功夫就爬上了梯子。

　　梯子是临时借来的，有些不稳当。

　　前几下白闻还没感觉，大概快够到门楣的位置，木制梯子忽然晃了晃。

　　吓得白闻脸色大变，一手抱着招牌，一手紧紧地抓着梯子。

　　陆晴也被吓着了，连忙在下面扶着梯子。

　　看着下面那张陆晴担忧的小脸，白闻心底的那丝恐怖瞬间消散。

　　能留给他表现的机会不多，他得好好把握。

　　强撑着，白闻将招牌挂了上去：“看看，是在中间吗？”

　　白闻看不到，这话是对陆晴说的。

　　陆晴没敢放开紧握着梯子的手，匆匆看了眼：“是的，白公子快下来吧。”

　　得到肯定的回答，白闻摆正后就扶着梯子下去了。

　　陆晴一直扶着，紧张地看着白闻的动作，直到白闻慢慢走到她的位置。

　　忽然，白闻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两人对视上。

　　白闻清澈的眼中倒影出陆晴的脸，刷得一下，白闻略带苍白的脸红了又红。

　　“抱歉，是下官失礼了。”

　　他连忙道歉，话说出口才觉得不对劲，又急急忙忙道：“我......我......”

　　看着他慌张的样子，陆晴没忍住笑了。

　　在陆晴的笑声中，白闻慢慢Finition citron冷静了下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额头。

　　“在大理寺习惯了。”

　　他官职不高，刚上调上京，很多事情会出错，次数多了，张口就是“抱歉，下官......”。

　　“没事。”

　　她只是觉得白闻有些好玩。

　　掌柜大概是去还梯子了，这会铺子门前，只有白闻和陆晴。

　　白闻不敢直接看陆晴，只好偶尔看看招牌，偶尔瞟两眼陆晴。

　　一时之间，无一人开口，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白闻心里有很多话想同陆晴讲，但不知怎么开口，只会傻站着。

　　好在掌柜回来了，打破了这一僵局。

　　眼见到了晌午，陆母派人送饭过来。

　　陆晴接过食盒，看了眼还傻站在外面的白闻，思索了片刻，让掌柜把她那份送给白闻。

　　他也算是帮了自己一个忙，送点东西给他，也算了结了人情。

　　不知掌柜怎么讲的，白闻这次不仅脸红了，连脖子都红了。

　　他接过食盒，往陆晴那处看了一眼，发觉被抓包，飞快地移开视线。

　　陆晴假装不知，低头画着花样。

　　她心里却懊恼了起来，好像让人误会了。

　　白闻提着食盒走了，掌柜笑得灿烂，意有所指：“白公子还不错。”

　　陆晴没接话，掌柜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再多说。

　　过了申时，铺子里所有的事都做好了，只等开业。

　　关门后，陆晴鬼使神差地看了眼招牌，发现招牌整个是歪的。

　　陆晴正头疼着，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这就是白闻挂的？”

第十九章

　　不知是她看的太入神，还是沈不言的脚步太轻。

　　她竟没发现沈不言的存在。

　　白闻是大理寺的人，就在沈不言的手底下，她正斟酌着要怎么开口。

　　沈不言脚尖一点，已飞身将招牌取了下来。

　　陆晴还是第一次见他用武功，有些呆愣。

　　沈不言看了眼手中招牌，语气有些嫌弃：“字一般。”

　　这可是陆晴请上京有名的大家提笔的，不仅花了大价钱，还等了许久。

　　却只得到一句“一般”。

　　她承认沈不言的字很好，还得过圣上夸赞，但他不能说自己找人写的字一般。

　　“寺卿大人的字确实好，但小店压不住寺卿大人的宝墨。”

　　陆晴有些气了，从沈不言的怀里抢过招牌，毫不客气地拿话刺沈不言。

　　沈不言挑眉：“有何压不住的？”

　　说着，沈不言从书店里买来笔墨，将招牌翻了过来，在背面提上三个大字“锦绣坊”。

　　陆晴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这次，她是真的生气了，恨不得现在驾马去跟沈母告状。

　　就像儿时那样，沈不言一惹她生气，她便跑到沈母跟前给沈不言上眼药。

　　无论何时，沈母总是偏心她，还会为了给她顺气故意说：“好，等会姨母就罚他。”

　　“晴晴不气了，生气会变丑的。”

　　想到这，陆晴忽然愣住。

　　悬在半空中想要去抢招牌的手停在半空，过了一会又慢慢放下。

　　怎么突然......忘记了二人现在的处境和隔阂了？

　　陆晴深吸一口气，脸上恢复那副淡淡的样子，她微微低头：“多谢哥哥愿赠宝墨。”

　　不过一刻，她又变回了那副冷漠的样子。

　　仿佛刚刚生动可爱、撒娇耍赖的陆晴只是他的错觉。

　　沈不言没应答，掩去眼中的落寞，一个飞跃将招牌挂了起来。

　　他挂的极好，不偏不倚恰是在最中间的位置。

　　比白闻挂的好多了。

　　招牌也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