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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芙眨眨眼睛，一脸无辜。

　　“我也知道雨菲姐喜欢我小叔，可是感情的不能勉强，雨菲姐刚刚说把我当姐妹，肯定不会和我计较的，对吧？”

　　气死人不偿命什么的，她可是最擅长的。

　　“我的姐妹，你也配？！”

　　顾雨菲的怒火，瞬间冲冠。

　　手术精调过的脸，因为表情太过狰狞都有些变形。

　　“马上把我的一千万还我，要不然……小心我到裴家要账。”

　　楚芙轻笑出声。

　　顾雨菲眯眸，狐疑地打量她一眼。

　　“你笑什么？”

　　“请问雨菲姐，您说我收你一千万，是有收条，还是有人证？”

　　“楚芙。”顾雨菲冷笑，“支票转账，银行可是能查到的。”

　　“我当然知道，可是那一千万是雨菲姐送给我的。在法律上，属于赠与。”

　　“我什么时候说送给你了？”

　　“雨菲姐忘了？”楚芙摸出手机，“那我就帮您回忆回忆。”

　　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几下，找开之前旧手机云储存的录音。

　　楚芙指尖轻点屏幕，按下播放键。

　　手机里，立刻响起二人的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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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是楚芙的声音。

　　“姐姐给我这么多钱，我怎么好意思要啊？”

　　然后是顾雨菲的声音。

　　“我可是把你当亲妹妹，给你点钱花不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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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雨菲目瞪口呆。

　　她记得，这是她将一千万的支票交给楚芙后，又送给她一张购物卡时二人的对话。

　　这个死丫头，竟然录了音？

　　对话中，顾雨菲并没有说明，这些钱指的是购物卡。

　　如果对方一口咬定，这里的钱就是那一千万，她根本没有证据否定。

　　“楚芙！”站在顾雨菲身后的助理上前一步，“你以为，这种东西上法庭会算数吗？”

　　楚芙平静地收起手机：“会不会算数，要到法庭上才知道。”

　　助理冷哼：“你以为，我们菲姐家的律师是吃素的？”

　　楚芙弯唇：“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裴家也有律师？”

　　助理：……

　　比起裴家，顾家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论财务、论人脉……

　　差着都不是一个档次。

　　“呵呵！”顾雨菲冷笑，“楚芙，你还真是自作聪明，你以为我在乎的真的是那一千万？”

　　上前一步，她抬起捏着墨镜的右手，用墨镜点了点楚芙的胸口。

　　“你别忘了，和溪客订制的合同是你签的，剩下四千万的尾款你拿什么填？

　　还有，如果我告诉裴伽罗，你故意设局针对他的小情人溪客，他又会怎么想？”

　　裴伽罗离京十多年，走的时候楚芙还只是个小丫头片子。

　　他回燕京不过几天，对楚芙能有什么真感情。

　　在顾雨菲看来，裴伽罗追求楚芙。

　　不过就是和裴嘉木一样，利用楚芙讨老爷子欢心罢了。

　　“合同？”楚芙装模作样想了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雨菲姐是说那个假合同啊，忘了告诉你，那天从展览中心出来，我就撕掉了。”

　　顾雨菲脸上的笑，僵在唇角。

　　“你……你从一开始就在玩儿我？”

　　“雨菲姐不也是想利用我吗？我不过就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罢了。”

　　抬起右手手指，轻轻掸了掸，顾雨菲碰过的衣服。

　　楚芙转身走出几步，又停下来。

　　转脸，莞尔一笑。

　　“差点忘了，谢谢雨菲姐的一千万，我就当是你给我的结婚红包好了。”

　　顾雨菲怒了。

　　“楚芙！”

　　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她抬手将墨镜摔在地上，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楚芙身后。

　　伸过右手，一把抓住楚芙的胳膊。

　　楚芙转身，反手擒住她的手腕。

　　用力向后一拧，将顾雨菲按在旁边汽车的车玻璃上。

　　抬起手包，拍拍顾雨菲的脸，楚芙笑眯眯模仿着她刚刚的语气。

　　“想和我动粗，你还差得远呢！”

　　“楚芙，你放开！”

　　助理担心地冲过来，想要帮忙。

　　楚芙转过脸。

　　对上女孩子冷冰冰的视线，助理下意识地停下脚步。

　　“你……你别乱来。”

　　抬手将顾雨菲推过去，楚芙慢条斯理地理理衣裙，转身走向影视城入口。

　　“楚芙……”顾雨菲甩开扶住她的助理，“我不会放过你的。”

　　楚芙头都没回。

　　只是抬起左手，回她一根中指。

　　楚芙走进影视城大门，剧组的电瓶车正好开过来。

　　工作人员认出是她，笑着将她上去。

　　“楚小姐，您刚从门口进来，看到顾小姐没有？”

　　“雨菲姐啊，没看到。”楚芙扫一眼腕表，“时间有点紧，要不……您先送我过去？”

　　这大热天的，怎么也得让顾雨菲在太阳底下，多晒会不是。

　　“这位还真是耍大牌，这都几点还不来？您坐好啊，我先送您过去。”

　　工作人员吐槽一句，将电瓶车掉头驶向影视城民国区。

　　民国区在影视里最里面，距离大门足有二十分钟的车裴。

　　等电瓶车重新回去，将晒得满脸冒油的顾雨菲和助理接过来的时候。

　　楚芙正坐在戏台下的桌边，悠哉悠哉地吹着空调翻剧本。

　　看到走进来的顾雨菲和助理，早已经等到不耐烦的陆诚，重重将手中的剧本摔在桌上。

　　“要求演员一点集合，迟到半小时，顾小姐，你来我这耍大牌了？”

　　顾雨菲一脸委屈：“陆导，我……”

　　陆诚那个火爆脾气，哪会给她解释的机会。

　　“我什么我，还不去上妆准备，还想让大家等你啊？”

　　面对这位业内大佬，顾雨菲只能忍下脾气。

　　狠狠瞪一眼楚芙，去化妆换戏服。

　　半小时后。

　　顾雨菲完成妆容，换上戏装，重新来到现场。

　　今天这场戏，是顾雨菲饰演的女一号——梅兰芳第二任妻子福芝芳，表演京剧《锁麟囊》的场景。

　　因为这是女主角出场的第一个大场面，陆诚也是精心准备。

　　整个戏台完全还原民国戏台不说，现场群演都有一百多个。

　　看顾雨菲上台就位，陆诚抬起手中的扩音器。

　　“大家都给我走点心啊，争取早点过。”

　　提醒众人一句，陆诚转脸看向身侧的楚芙。

　　“小芙，要是他们哪里演得不对，唱得不对，你直接喊停，千万别不好意思。”

　　楚芙点头：“好。”

　　“灯光就位！”

　　“录音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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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部门做好准备，负责伴奏的乐师主动向顾雨菲询问。

　　“顾小姐，您唱什么调？”

　　“小工调。”

　　“好的。”乐师向陆导做个手势，“我们也准备好了。

　　“OK！”陆导做个手势，“Action！”

　　打拍师打扳，正式开拍。

　　鼓弦声响起。

　　戏台上，全套京剧行头的顾雨菲开唱。

　　“一霎时……”

　　楚芙皱眉，站起身。

　　“停！”

　　台上，顾雨菲从椅子上站起身。

　　“楚芙，你什么意思？”

　　“您让乐师起小工调，可是您唱高了半个调。”

　　私人恩怨是私人恩怨，工作是工作，楚芙并不会混为一谈。

　　既然陆诚请她过来，她当然也是尽心尽力。

　　被楚芙当众指责，顾雨菲脸上有点挂不住。

　　“就算是我错了，导演都没停，你喊什么？”

　　“是我让她喊的。”陆诚抓过扩音器，“重拍。”

　　陆诚对作品要求高，整部戏全部现场录音。

　　当初选中顾雨菲，就是看中对方的京剧基础。

　　这位头一回张嘴就出错，陆诚自然也是不满。

　　导演说话，顾雨菲只好收起性子，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不好意思，嗓子有点发紧，我再来一次。”

　　助理送上矿泉水，顾雨菲润润喉咙。

　　乐手重新起调，再次开拍。

　　“一霎时把七情已昧尽……”

　　“停！”

　　楚芙听她唱完一句，再次叫停。

　　“楚芙，你故意针对我是不是？”顾雨菲嚯得站起身，“我又唱错调了吗？”

　　“您没有唱错调，但是您刚刚唱的是裴派唱腔。您饰演的福庆芝在台上演出的时候，裴砚秋先生还没有拜梅兰芳先生为师，更没有创立裴派唱腔，您从哪儿学得裴派，您是穿越的？”

　　噗哧——

　　四周，一片低笑声。

　　“你……”顾雨菲哪里还忍得住，“楚芙，你这明显是鸡蛋里挑骨头，你说我调不对，我改我认，这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