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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吻带着十足的气势,让陆晓霜完全招架不住,只无奈地攥紧了他腰侧的衣服。
月光下静寂的院落,只有暧昧的水声和细碎的呼吸声。
直到陆晓霜觉得呼吸被掠夺得太过,不得已推了推他,他才像幡然醒悟般退开些。
陆晓霜急促地呼吸了片刻,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喝酒了?”
虽然身上没有,但深吻下,她还是觉出一丝红酒的味道。
穆时点了点头:“只喝了一点。”
他声音沙哑,这暗示着什么,陆晓霜自然知道。
不由得耳边一红。
她看向穆时,对上一双湿漉漉的桃花眼,好像刚才侵略性极强的一幕只是她的错觉。
“嗯?”
穆时被看得奇怪,鼻尖蹭了蹭陆晓霜的脸颊,问:“看什么?”
陆晓霜被他这样弄得痒痒,笑着躲开:“别,你头发弄得我痒——”
话没说完,陆晓霜动作一顿。
不知何时,严长冕站在了门口。
她下意识推开穆时,对上他猩红震颤的双眸:“你什么时候来的?”
严长冕的手攥得死紧,额角上青筋蹦出——他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没有冲上来揍穆时。
“我为了你申请调到最近的军区,你竟然和他在这里卿卿我我?”
“你和我离婚,就是因为他,对吗?”
严长冕话语竭力维持冷静,可眼眸中的愤恨却已出卖了他。
穆时不遑多让,正面应上他的目光,还不忘握紧陆晓霜的手,站在她身旁。
暧昧的氛围瞬间被剑拔弩张代替。
陆晓霜听着严长冕的话,只觉好笑又气愤:“什么叫为了我申请调动?你想调到哪里,都是你的自由!”
“我早和你说过,我和你离婚是因为我不爱你了,你为什么听不明白?!”
她心中堵着一口气,想趁机直接说个清楚。
“严长冕,徐瑛淑是你的初恋,你心里还有她,对吧?”
严长冕神色一变,正要说话,陆晓霜却不听。
“以前我爱惨了你,觉得就算你心里有别人,我也能取而代之……”
“可是现在,我不想再讨好你了!”
“我不要我的爱人在拥着我时,心里还想着别人。”
陆晓霜眼眸冰冷而平静,再没了一丝情感。
“我不要你了,严长冕。”
第28章
此话一出,严长冕眼眸一颤,所有辩解的话都堵在了喉咙。
懊悔与愧疚像是海水,将他无情地冲刷。
酸涩与胀痛从心口溢出,霎时便冲击到了四肢百骸。
他周身力气都像是被什么抽离一空,素来挺直的脊梁陡然一松。
陆晓霜看着他这幅猝然颓唐的模样,心中没有一丝涟漪。
辜负真心的要吞一千根针。
这是他应得的。
陆晓霜不再看他,只说:“走吧,我以后不想再看见你了。”
严长冕溢出一丝苦笑,看着两人站在一起的登对模样,眼眶又红了一霎。
可这次,溢出的却是泪。
泪水并没让陆晓霜心软。
她还是决然牵着穆时进了院子,关上了院门。
严长冕看着关上的院门,遍体生寒。
他知道,陆晓霜是认真的,而且这次,或许是永别。
陆晓霜并不知道,当晚,严长冕在院外站了一晚上。
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步履蹒跚地在朝阳中离开。
他好像瞬间老了几十岁,背影再看不出挺拔和高大,只有颓废。
严长冕回去后,撤销了调动的申请,将给徐瑛淑开后门的事如实写了报告交上去。
徐瑛淑失了工作,也坏了名声,只能灰溜溜地离开军区大院。
他也因此吃了处分,从此再无机会升职。
严长冕却甘之如饴。
他将房子恢复成陆晓霜还在时的模样,守着那屋子,过了一辈子。
最终,如愿带着那枚陆晓霜的戒指长眠地下。
那是后话,暂且不提。
当下,陆晓霜关上门后,穆时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我爱你,我的心里只有你,我会对你……”
他像是急于表忠心的臣下,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和盘托出。
陆晓霜一愣,才反应过来穆时这急切的含义。
“……我知道,我不会不要你的。”
穆时听了那话,担心自己误会他,才这么急于说出“我爱你”。
陆晓霜轻笑了一声,也抱住穆时,感受着他的温度和呼吸。
穆时真是……
像个小狗一样患得患失。
陆晓霜脑子里莫名想到这个形容。
她将头埋在穆时的颈窝,只觉安心与踏实。
穆时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的真心被误会。
她早已看过,也体验过了。
那只褪色的手绳,那个拥抱,还有这个吻……
第二天,陆晓霜睡了个身心舒畅,等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陆母笑道:“闭关结束了?”
她本是笑着,却见穆时跟在陆晓霜身后出了房间,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你,你们……”
陆晓霜讪讪地笑着,赶紧移开话题。
“只是意外,意外。”
陆母还想说什么,她就赶紧拿着写好的曲谱,拉着穆时溜走。
“阿妈,我先去找魏乐铮了,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这一会,就等到了晚饭时候。
陆晓霜只带去了五首曲子,想着先试个水。
不想魏乐铮光看词曲,便惊叹连连。
甚至掏出了吉他,让陆晓霜弹唱。
五支曲子都听罢唱罢,看着她眸中耀眼的光,陆晓霜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怎么样?”
穆时问道。
魏乐铮却看都不看他,对着陆晓霜欣喜道:“这样的曲子还有多少?我都要了!”
第29章
曲子收获了认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陆晓霜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在此刻轻轻放下。
魏乐铮看着那几首曲子,简直是爱不释手。
指着其中一份道:“这个曲子尤其特别。”
陆晓霜看过去,发现那不是她依照记忆写下后世的红极一时的曲子,而是她前世自己写的曲子。
她循着记忆写出来后,又稍微改动了一下。
本是用来凑数的,可以说是自己早期的曲子,却不知怎么竟入了魏乐铮的眼。
不由得有些好奇,追问过去:“为什么说特别?”
这么一下午相处下来,她已经发现魏乐铮的过人之处。
她看曲的眼光毒辣,对时下的流行风尚十分敏锐,一眼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隐秘之处。
因此这话,确实问得出自真心。
“这曲子哀婉,词却写得平实,分明是最简洁的文字,却字字入心。”
魏乐铮一边说,一边翻着曲子,指着其中一段,“这样悲伤情歌我看得也不少,但难得的是这一段。”
她拿吉他弹了起来。
音乐从她指尖倾泻而出,仿佛涓涓细流深入人心,接着空了一拍后陡然一惊,好像澎湃汪洋冲击着心灵。
“这段一扫前面疲软的态势,生出一种决绝的释然与洒脱,就好像有人死了又活,决心从头再来一样!”
魏乐铮越说笑容越深,“真是难得,你是怎么想出来?”
陆晓霜看着她殷切的表情,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她自然是真的死过一回才生出决然的勇气与决心。
但这话自然是不足为外人道。
陆晓霜当即便转移了话题:“既然你觉得曲子不错,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港城?”
“明天就去!”
魏乐铮满脸都是迫不及待,还低声嘟囔了一句:“这下总能跟师姐交差了吧……”
陆晓霜轻笑,转头与穆时告别:“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穆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