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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响才扯着嘴角道：“有要紧事。”

姬祈年似乎察觉到她的异样，深深看了她一眼，并未再多询问，只道：“先回房吧。”

颜书禾回到房中整理好情绪。

姬祈年端着一碗药走进来。

颜书禾试探性开口道：“今日你也很忙？”

姬祈年眼神晦暗不明：“你刚换完骨，需要药材补补。”

颜书禾袖子下的手颤抖起来。

她盯着姬祈年手中的药碗，荡漾的波纹中，似乎映出一根白骨。

为这错觉，颜书禾突然泛上一阵恶心。

他是不是要以形补形？拿别人的骨头来补她？

颜书禾定了定神，半响才艰涩道：“我已经好多了……”

姬祈年薄唇紧抿，将药碗递到她嘴边，是命令也是警告——

“这药材来之不易，一滴都不许剩。”

第五章

滋味怪异的汤药灌入口中。

在姬祈年威压的逼视下，颜书禾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下一刻，姬祈年手掌翻腾，一柄短剑瞬时出现在他掌心。

“这是给你做的仙器。”

看着那把短剑，颜书禾心里百味杂陈。

五百年来，颜书禾从来对姬祈年予取予求，这是他第一次送她东西，可她却高兴不起来。

颜书禾含泪凝着姬祈年：“这是作为你剔我仙骨的补偿吗？”

姬祈年眉头一拧：“我劝你见好就收，这种话，我以后不想再听。”

颜书禾心脏像是被割开一个豁口，冷风倒灌。

她颤颤伸手，接过短剑攥在手里：“不会了，我会时刻铭记，这条命是你给的……”

见她如此，姬祈年不悦地拂袖而去。

夜色渐深。

颜书禾仍凝着窗外发呆。

屋外传来男人痛苦的低吼。

是……姬祈年？！

颜书禾匆忙赶到司药房，却见他正坐在阵法之中。

数根丝线缠在他四肢上，将衣衫凌乱的姬祈年牢牢锁住。

见到颜书禾的那刻，姬祈年凤眸中闪过一丝疯狂之色。

“姬祈年……”

颜书禾想要靠近，却又本能感到危险。

他眸中清冷与妖冶两种风情杂糅，口中冷冷吐出一句：“滚。”

姬祈年从来如高悬之月，何曾如此狼狈。

心阵阵揪疼，颜书禾咬破指尖递过去：“你、你现在要我的血吗？”

殷红的血珠冒出来。

姬祈年视线凝住，喉结不住滚动，阖眼难耐地喘息几声：“再不走，我杀了你！”

颜书禾脸上闪过受伤与错愕，随即一路狂奔找到慕璠，哽咽开口：“告诉我，怎样才能帮他……”

慕璠垂眸思索：“仙尊斩杀魔尊后伤重，是蓬莱山主以血魇丹相救，虽保住了性命，但血毒也侵入骨血。”

颜书禾紧张地攥紧裙摆：“血毒可有解？”

“仙尊日日吸取你的血液缓解，此法治标不治本。”

慕璠目光落在颜书禾脖颈：“若想彻底清除血毒……恐怕要把你全身的血吸干。”

所以只有她的命，才能帮姬祈年么？

见颜书禾眸中浮现出绝望，慕璠话音一转：“传闻还有一个法子，但终究只是传闻。”

抓住了一线生机，颜书禾脱口而出道：“什么法子？”

慕璠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与红晕。

……

颜书禾心事重重地回到仙府。

姬祈年见到她，眉宇间闪过隐忍与克制：“你不信我会杀你？”

颜书禾苦笑，眼底一片悲凉。

她关上房门，缓步走到姬祈年面前：“姬祈年，有一个法子或许能帮你解决痛苦……”

姬祈年似乎也知道此法，顿时眼底泛红，妖冶的光芒更甚。

他剧烈喘息几下，一字一句道：“我不想碰你。”

颜书禾玉指搭上腰带：“现在……由不得你。”

看着姬祈年嫌恶抗拒的表情，颜书禾脱衣的手轻颤不已。

最后一件衣裳随风挂上轩窗。

颜书禾也踏入了阵法。

“颜书禾，你可知廉耻——”

不待姬祈年说完，颜书禾就以唇堵住了他。

她手上只微微用力，就将姬祈年推倒在地，松松垮垮的衣裳三两下便除了干净。

随着颜书禾接下来的动作——

姬祈年眼尾泛起一片猩红，口中泄出一声难耐的低吟！

第六章

翌日清晨。

颜书禾睁眼那刻，早已准备好承受姬祈年的雷霆震怒。

而姬祈年只兀自穿好衣裳离去。

颜书禾怔怔盯着他的背影，心脏仿佛被钝刀慢割慢磨。

昨夜他们已经有过夫妻之实，颜书禾想过一万种可能，却独独……

没料到姬祈年会视她为无物。

一连几日皆是如此。

这夜。

颜书禾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门被推开，姬祈年走进来，目光迷离。

颜书禾从床上坐起：“你，你饮酒了？”

姬祈年默然不语，却步步逼近。

他指尖缓缓挑开她的衣带，颜书禾身子颤了颤，眼里氲氤着水汽。

颜书禾看着自己身上残留的青紫痕迹，耳廓通红。

忍不住抬眸去看姬祈年，他眸色竟是一片清明。

温热的指尖划过肌肤，引得颜书禾本能战栗，紧张地闭上了眼。

却突然感觉有个冰冷的东西抵在心口！

颜书禾猛地睁眼，而姬祈年早已用灵力禁锢住她。

下一刻，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心口传来。

颜书禾愕然睁眼，凝着插进自己心脏的银针。

“姬祈年，你在做什么……”

他眸色清浅，薄唇轻启：“取你几滴心头血，我自有用处。”

剜心之痛，令颜书禾生不如死。

但姬祈年的无情，才真正让颜书禾痛彻心扉。

颜书禾咬紧牙关，感觉喉间冒出了血腥。

即便如此，还是因为疼痛，克制不住发出凄厉痛楚的呻吟。

很快，颜书禾就在剧痛中昏死过去。

再次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身处客栈之中。

“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清冷的声音传过来，姬祈年坐在一侧，面容依然冷淡。

颜书禾眸光空洞：“我心口很痛，不想吃。”

姬祈年拧眉，薄唇微动：“那买几身新衣裳。”

颜书禾苦笑一声。

这算什么？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

若是几百年前，颜书禾或许会因为这些高高兴兴忘掉一切。

然而现在……

颜书禾死死拽紧被子的手有些发抖。

在姬祈年的目光注视下，颜书禾强忍酸楚，扯出一抹笑容。

“好。”

姬祈年眉心微蹙，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仙道市集。

颜书禾凝着姬祈年挺拔的背影，忍不住出声：“你没话跟我说吗？”

姬祈年拧眉：“说什么？”

“不过取了几滴心头血，也值得这般矫揉做作？”

颜书禾喉头一堵，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

一道娇俏的身影落在姬祈年身侧。

元意意裙摆飘扬：“祈年哥哥，我找你好久了。”

姬祈年从腰间取下钱袋子扔给颜书禾：“想要什么自己买。”

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