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念珍程骁棋小说梁念珍程骁棋无弹窗免费阅读-最新小说梁念珍程骁棋(梁念珍程骁棋)全文阅读
轰隆一声雷鸣过后,大雨倾盆而下。
梁念珍追得摔倒在地,手掌在粗砂地上磨破了皮,可这些痛意却远比不上心里的痛。
她不明白,程骁棋为什么连多听她说一句话的时间都不给。
直到吉普车的车影彻底消失在前方。
梁念珍艰难从地上爬起来,她一步步回到医院,全身都已经湿透了。
刘婶吓了一跳,见她这副模样也明白了结果,不免哽咽叹:“怎么能有这么狠心的人……”
换上刘婶找来的干净衣服,梁念珍这才进去病房。
梁母已经醒了,可脸色虚弱至极,眼神浑浊。
梁念珍的眼泪再也没能忍住,她跪趴在病床前,握住了梁母皮包骨的手。
“妈……是女儿没用……”
梁母艰难摇摇头,眼里有泪意闪烁,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包裹得仔细的布袋:“阿珍啊,治不了就不治了,这些钱是我全部积蓄,你拿着……”
被布巾包裹下,是零零碎碎的几百块钱,梁念珍的胸腔一瞬郁结。
她握住了梁母的手,痛哭摇头:“不,不要,妈,你这次不能再丢下我了……妈,您再撑撑,我带你去沪市治病!”
梁念珍胡乱擦着脸上的泪,眼底却异常坚定。
前世她后来查过,全国最顶端治疗心梗的医疗技术就在沪市广瑞医院,那时她便后悔没能带梁母去沪市治病。
这段时间以来,梁念珍一直不知道自己重生的意义是什么。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上天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是让她拯救母亲的命!
……
第二天,梁念珍回了趟程家,将自己值钱的东西全部换了现钱,又低头到处去借了些钱。
去办理离职手续时,同事陈姐得知她的难处,二话不说拿了钱给她。
“救命要紧,我不急着你还。”3
捏着钱,梁念珍眼眶酸涩,深深鞠躬:“陈姐,谢谢您!我以后一定会还的!”
踏出档案室,梁念珍脚步顿了一顿,移步去了政委办公室。
离开军区大院时,她将手里那张通行证交给了守卫兵。
守卫兵好心提醒她:“同志,没有通行证你之后回不来军区的。”
梁念珍却只是笑笑摇头。
“没关系,我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当天下午,她便带着梁母坐上了去往沪市的火车。
……
半个月后。
程骁棋执行任务归来。
他刚踏入院子,神色一愣,只见过往整洁干净的院子变得乱糟糟,地上的瓜壳果皮堆得无处下脚也没人扫。
这是怎么回事?
“梁念珍!”程骁棋皱着眉头当即喊了一声,可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人回应他。
就在这时,程母从屋子里走出来,一见到他,张口就是告状——
“儿子,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这个媳妇儿现在胆子是真大了啊!你出门后她就没归过家!谁知道她去外面找谁浪去了?”
听见这话,程骁棋的眉头皱得更紧,作为军人的直觉让他敏锐察觉出不对劲。
梁念珍从来没有这样任性过……
不过以她的性子,就算生闷气不回家,工作肯定还是要的。
想到这,程骁棋当即沉下脸:“我去找她回来。”
语罢,他扔下包就往档案室的方向赶去。
然而到了档案室,却见梁念珍的工位空空荡荡,竟是没有人影!
程骁棋不觉望向一旁的人问:“梁念珍人呢?”
档案室的陈姐见到他,冷笑出声:“顾军长!念珍早就辞职了!你还来这里找什么?”
一句话将程骁棋打蒙了。
他神色间透出不可置信:“辞职?怎么可能?”
当初梁念珍为了保住工作那么努力,怎么可能轻易辞职?
见他这副态度,陈姐再也忍不住,替梁念珍不平。
“她妈妈病入膏肓,逼得她走投无路了,她不走还能怎么办?”
“我是真没见过嫁了军长还能将日子过得这么苦的女人,医药费要到处去借,顾军长,你口口声声为人民服务,怎么对你丈母娘就能这么狠心?”
一句句斥责入耳,程骁棋却是僵住:“什么?她妈没有住进军区的解放军医院吗?”
那天梁念珍哭着求他,可他当时急着出任务,没回复。
但隔天到了目的地后,他立马就打电话给叶芸香,让她安排梁母转到军区医院来的!
怎么会没有住进来?是其中出了什么差错吗?
程骁棋心下一沉,想着之后再找叶芸香问个明白,现下最重要的是——
“梁念珍到底去哪儿了?”
对他这个问题,档案室的陈姐却只是冷哼一声,并不回答。
程骁棋眉头蹙起,身后却传来了政委的声音。
“顾军长,你回来了正好,梁念珍同志临走前让我转交的报告,你过来签了吧。”
程骁棋回头顺着政委递过来的报告定睛看去,瞳仁骤然一紧——
那是一份梁念珍手写的离婚报告!
第11章
程骁棋眉头深深拧起,他手里捏着离婚报告,目光从上面的一字一句扫过。
——本人梁念珍与冀北军区军长程骁棋感情破裂,特此申请离婚。
每一个字都清晰印在他的眼里。
程骁棋的心口如同压了一块大石头,闷堵得他有些喘不上气来。
耳边,政委语气沉沉开口:“程军长,你对梁同志是什么样子我们也都看在眼里,她受了那么多委屈,现在你签了字也好,你们两个可能确实也不合适。”
程骁棋却愣住,他第一次对自己和梁念珍的这段婚姻而反省。
难道,真的是他对梁念珍太冷漠,让她受委屈了吗?
程骁棋一心在为国做事上,对于家里他承认自己是有些忽略。
可不管外人怎么说,程骁棋的心底,始终还是将梁念珍当妻子,更没想过要跟她离婚。
想起之前梁念珍就跟他提过离婚的事,那时他只当她是在胡闹。
没想到她这不声不响竟然认了真。
程骁棋面色沉沉,将这离婚报告收起来,态度却坚定:“政委,我没打算要跟念珍离婚,之前可能确实是我做得不到位,我会想办法弥补的。”0
听他这么说,政委神色复杂看他一眼,到底还是摆摆手不再多掺和:“程军长,你要是能这么想是最好不过了,梁同志是个很好的人,你好好对人家。”
语罢,政委背着手踏步离开。
而程骁棋站在原地片刻,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陈姐身上。
“陈同志,你知道念珍去哪儿了,对吗?”
听见这话,陈姐忙低头去整理文件,话也说得结结巴巴:“什、什么啊,我听不懂,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明显是说谎。
程骁棋看过去,语气沉沉:“陈同志,我是真心想找念珍和好的,你也说了念珍身上没什么钱,她带着我丈母娘去外面,要是有个什么万一的,你瞒着我对她到底是好是坏,你想清楚。”
程骁棋的气势自带压迫感。
陈姐的神色终究变了变,最终还是开口说:“我不知道具体位置,只知道她说要带她妈去沪市求医。”
沪市……
程骁棋眉头轻皱,那里离冀北足足有四千公里,梁念珍那么瘦小的一个人,还要带着她妈这个病患,一路上过去要受多少苦。
他心口沉甸甸的,像是有虫蚁在爬,难受得紧。
当天下午,程骁棋便去部队申请假期,报备想要去一趟沪市。
可他的身份特殊,申请结果需要层层审批,用最快的速度下来也要一两个月。
最终,程骁棋只能在等待期间,托在沪市的朋友去打听梁念珍的下落。
“她是去看病的,麻烦你们多在沪市的医院里去问问。”
落下电话,程骁棋的心依旧空落落,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