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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般隐秘之事,她不该对宋沅庭说的,毕竟,她也只是占了个昭仪的名头,可面对眼下的处境,她毫无退路。
她像身在一处荒芜之地,看不见尽头,她的阿娘,所作所为,似抛弃她,可最近她察觉,阿娘又像是在偷窥她的一切,这不得不让她感到恐慌。
她无人能够依靠,而宋沅庭,他们相识十年,他又是难得一见的好帝王,对他,李桃之自是信任的,故而,她愿意与他分享秘密。
李桃之在宋沅庭面前,实则是藏不住秘密的,他的那双眼眸,漆黑深沉,看向人时,像是能将她的灵魂看穿,故而她一字不漏,将她发现的,全都告诉了宋沅庭。
说完这一切,她揪着衣袖,抿着唇,有些惴惴不安,睁着一双杏眸,紧紧盯着男人,就担心他一脸不屑,不过,她的骨子里是相信宋沅庭的。
她总觉得,她与他之间的纠葛,是很漫长的一生,又或许不仅仅是一生。
宋沅庭抬眸,显然对她的倾诉,有一丝讶然,但随后,更多的是思忖,指腹摩挲着茶盏,一下下,轻轻摩挲着,动作轻柔,目光却流转在李桃之身上,带着探究,看得李桃之心中七上八下。
“皇,皇兄,您在看什么?”她问。
宋沅庭微微一笑,凑近她,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你的阿娘活着,是不是说,你愿意跟朕回北夏?”
李桃之疯狂眨眼,门外的微风吹进屋内,吹得她额角的碎发也跟着飞舞,那张莹白的小脸猛地红了起来,她的下巴搁在男人手指上,被迫抬头,眼中浮上一层水雾,她轻声道,“这有何关系吗?”
“当然。”宋沅庭薄唇微勾,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脖颈间,她忍不住瑟缩了下。
“你随朕回去,你便还是朕的人,朕帮你理所当然,你不随朕回去,便与朕毫无关联,皇妹觉得,朕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
他的眼眸含着笑意,可李桃之的心却微微一颤,她头忽然有些疼,她好像又跳入他布下的陷阱了,这次还是她自己送进来的。
今日天气阴沉,雾蒙蒙的,微风细雨,不远处的院子门口长了一棵晚樱,此刻,浅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落,落在她纤细的肩上。
宋沅庭盯着她,眼神阴鸷,如一只涉猎的猎人,他弯腰,伸手,拂去她肩上的花瓣,青筋分明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明明指尖未触及她的肩,她却觉得脸色一红。
“皇妹,朕会帮你。”他低沉的嗓音,含着慵懒,在阴沉的天里,显得更为清冷,那双眼眸,紧紧落在她身上,锋利似刀刃,隐隐约约,李桃之能看见,他眼中,藏着一个她。
她微怔了下,随后身体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男人揽住她的腰肢,弯腰在她耳边低语,“别怕,即使桃之被众叛亲离,朕依然会揽住你的要,护着你,像眼下这般,紧紧拥着你。”
他的话语,词里行间都带着对她的柔情,明明声音清冷,可每个字,都能准确戳在她的心中,掀起波澜,李桃之双手悬在空中,有些不知所措,良久后,指尖颤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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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桃之直到走到隋棠街,还未回过神来,整个人如飘在空中,身子轻飘飘的,头脑也有些发沉,她是真的依赖宋沅庭,遑论,在梦中,她是与他亲近,可脱离梦境,她又忍不住贪恋他的温柔。
她有些踌躇不安,一边是向往的自由,一边是真相,都令她左右为难,难以割舍。
如若皇兄真的敬重她,爱护她,就不该这段她的羽翼,将她困在冷冰冰的宫闱,她不是富家子女,热衷处理后宅之事,她志不在此。
她的志,在民间,在唤醒百姓沉睡的灵魂。
思及此,她随意走进一家画坊,南尧的画坊与北夏没什么区别,尽是些风景图,但南尧的画风更多了份豪迈。
李桃之随手拿了幅山水画看了眼,忽然觉得身后有道目光落在她身上,目光灼热,盯得她头皮发麻。
她放下画,转身,背后什么也没有。
她微怔了下,心中虽紧张,可却还是不慌不忙地拿起另外一幅画,她低着头,可却偷偷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铜镜,她拿在掌心,对着身后,瞄了眼,什么也没有。
难道真是她多虑了?
李桃之蹙眉,此刻,她不敢轻举妄动,如若真有人跟踪她,她在明,那人在暗,随时可以弄死她,她必须知晓那人跟踪她的目的。
今日出来,她本欲带阿茶,但阿茶却不在宫中,连六月也不见了,辰华宫安安静静,连根针落在地上,怕都能听见,没办法,只能独自出宫。
正当她紧张万分时,门外走进一人,高大的身影笼罩她,她心中一阵紧张,但很快,一股熟悉的清香映入鼻尖,李桃之松了口气。
她转身,便瞧见宋沅庭立在她身后,漆黑的眼眸,落在她身上,问,“怎么了?魂不守舍?”
李桃之忙扯住他的袖子,往他身边站了站,她往外瞧了眼,轻声问,“皇兄,你怎么来了?”
“你清早说,要来调查哀歌一事,朕不放心,跟过来看看。”说完,他揽过她的肩,宽大的手落在她的肩上,她立刻觉得心安了。
他们两人来南尧,其实都有个共同的目的,便是为了调查哀歌一案,只不过这人之前竟然没告诉她,哀歌不是南尧人,李桃之皱眉,压下心头的不悦,问道,“皇兄来时,可瞧见外面什么可疑人员?”
话落,她纤细的手被男人抓住,他沉声道,“确实抓到一人。”
第55章 审讯
李桃之往他身后看了眼, 果然看见青妄逮着一个黑衣人,她微怔了下,忙松开宋沅庭的手, 往外走去, 到那黑衣人面前, 她轻扯开那人的面纱, 是个男人,且容貌熟悉。
“是你!”李桃之有些讶然,但转瞬即逝, 她恢复淡然, 望向宋沅庭,“皇兄......这人,竟送上门来了。”
那人身着黑衣,比先前见到的农户大爷, 要年轻不少,没有发白的胡须, 没有皱纹,甚至皮肤也没那般黝黑。
宋沅庭走过来,望着那人, 一眼瞧出这是昨夜莫干草原上, 招待两人的大爷, 他虽震惊, 但却未露丝毫神情, 只是嗯了声, 看了青妄一眼, 他沉声到,“压到地牢, 朕要亲自审讯。”
那人并不畏惧,相反眼睛睁得很大,他的手背也无昨夜那般黝黑,看上去也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可那双眼,却满是沧桑,不怪他们昨夜未认出他是易容之人。
易容?
李桃之心中“咯哒”下,猛地就想到她的阿娘,这人定和阿娘脱不开关系。
她的阿娘究竟是何人?他们为何要跟踪她?
李桃之蹙眉,总觉得,一张扑朔迷离的网,正牢牢吞噬着她。
片刻后,李桃之跟着宋沅庭进了地牢,宋沅庭懒洋洋坐在太师椅上,神色清冷淡漠,修长的手指轻扣腰间的玉佩,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戾。
李桃之的目光从黑衣人身上,挪到宋沅庭腰间的玉佩,才发觉那玉佩,他不知何时已然佩上了,她看着眼前的一切,脑子有些发懵,那黑人被捆绑着丢在他们面前,自始至终未开口说一句。
他的眼中满是坚定,全然和昨夜,烤肉的农户截然不同。
“你和柳西宁什么关系?”宋沅庭直接开口问,他身姿高大挺拔,即使坐着,身上的清贵高冷,也遮掩不住,李桃之坐在他身边,听着他的询问,浑身一怔,这人,真是,直接了当就将她阿娘的事儿,给说出来了?
幸好这四下无人,她暗自松了口气。
听到柳西宁的名字,那黑衣人终于有了一丝情绪,他冷冷一笑,“与你何干?”
果然,这人与她阿娘有关系。
虽早已猜到,可她还是忍不住内心狂跳,她的阿娘,看来真的没死,她当初将她送去将军府,便是为了抛下她,可,阿娘为何抛弃她?
“朕再问你一遍,你和柳西宁是何关系?这么简单的问题,一查便知,你若不说,朕便派人将她捉来,到时受刑的可是她了。”
宋沅庭说这话时眉目清冷,嗓音低沉,一双凤眸,冷戾暗沉,逼得人不敢直视他的眼,那黑衣人听闻他的话,抬起头,冷冷一笑,“你以为你们能找到她?”
“不招是吧?”宋沅庭伸手,翻卷了下袖口,他今日着一件窄袖长衫,袖子往上翻了两道,露出些皱褶,一只手修长白皙,青筋分明,他手指微微蜷着,根根骨节分明,整个人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