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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该注意的事都跟她说了后，秦爵才重新去上班。

只是到了医院办公室时，他第一件事不再是换白大褂，而是打开家里客厅和房间的监控。

看到林雪漫没什么事，才能安心地将注意力投入到工作中。

他看着屏幕中那呆坐在阳台的身影，换衣服的动作不由自主放轻，好像怕会惊到里面的人一样。

家里，王华买了菜回来，顺带买了几个苹果。

她削了一个切成小块后端到林雪漫面前：“太太，吃点水果吧。”

林雪漫半拉着眼皮，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她木讷地转过头，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苹果块

王华用牙签插了一小块送到她嘴边，她像个孩子一样生疏地张口。

看她机械式的咀嚼方式，王华忍不住感叹：“好好的人，真是造孽……”

突然，林雪漫抬起双手，抓了一大把苹果块就往嘴里送。

王华吓了一跳，忙放下盘子制止她：“别别别，会噎着的！”

林雪漫含着一大口苹果块，整张脸几乎被撑到变形。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桌上塑料袋里的苹果。

趁着王华正在捡地上的苹果块，林雪漫起身走了过去，拿起苹果就咬。

“太太，您这干什么啊？”

听见声音的王华直起身子一看，当即头就大了。

再怎么喜欢吃苹果，也没必要往死里撑。

她跨上前抢过苹果，连同袋子一同放进了柜子里。

林雪漫站在原地，半歪着头一下下咬着嘴里的苹果。

见她这样，王华有些说不出的心酸。

打扫房间时，她看见了墙上的婚纱照，里头的女人哪里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懂，像个傻子似的一脸痴呆。

傍晚，秦爵下班回到家，王华还没说今天的事，他突然道：“以后不要买苹果回来。”

闻言，王华一脸震惊。

他怎么知道自己买了苹果？

虽然心里疑惑，但她又不敢多问，只能应声后去做饭。

秦爵一边解着领带，一边走向房间。

林雪漫坐在床上，视线落在窗外，像是发呆，又像是在看什么。

他心微微一顿，将领带扔在床尾凳上后走上前坐下，将人捞进怀里。

胸膛的充实让秦爵感受到了几秦踏实感，他抚着那乌黑的长发，放软了语气：“我回来了。”

林雪漫没有回应，连眼神也没有变化。

秦爵也不在意，只是和她一起看着窗外：“你看，你还是逃不开。”

忽然，林雪漫细小的声音传进他的耳内：“回家。”

秦爵愣了愣：“这里就是你的家。”

“回家。”林雪漫重复了一句，声音大了些。

秦爵目光一沉，像是被她这两字挑起了无明业火。

他扣住林雪漫的双肩，将她推开，嗓音骤冷：“我说了，这里就是你的家。”

林雪漫没有看他，嘴唇却依旧在呢喃着。

“你看着我，看着我啊！”

不知道为什么，秦爵又觉此刻的她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那双眼睛里不再有他的影子，甚至连人最基本的喜怒哀乐都没有。

秦爵眼眶一涩，再次将林雪漫揽进怀里，哑声道：“没关系，至少这样你就不会总想着离开我了……”

第二十五章 希望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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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属于即将拆迁的老旧小区因为出了命案，秦多人都提前搬走了。

留下来的基本上都是上了岁数的老人和一些暂时没找到新住所的住户。

眼前熟悉的环境让宁承泽鼻尖泛酸。

他望着十几米外停放自行车和电动车的雨棚，多年前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

十年前，他每次上学都会骑着自行车在楼下等林雪漫。

也是因为总是一起上下学，同学们都以为他们是男女朋友。

虽然有解释过，但宁承泽总是在想，等高考以后，他一定会大大方方的去追求林雪漫。

然而他考去了北方的大学，林雪漫留在了浦南，他也总找不到机会当面表白。

想不到这一拖，把最后的希望都拖没了。

宁承泽深深叹了口气，咽下满心的酸苦走向徐诺遇害的草丛。

草坪上插着三炷烧完的香，还有烧纸钱的痕迹。

这应该是徐诺的家人做的。

宁承泽环叶四周，这里静的就像一个被废弃的社区。

按照成人福利院的陈阿姨说，林家豪是偷偷跑出去的，只是他怎么会跑这儿来？

这时，从楼道里走出来一个拄着拐的白发老人。

宁承泽立刻走上前：“爷爷，我想请问一下，您认识住在这栋楼的徐诺吗？”

听见这话，老人叹了口气：“怎么不认识，徐诺那孩子这里有点问题。”

他指了指自己脑袋，接着道：“老说有人跟踪她，有人要害她，她爸妈都说她得了精神病，准备把她送去精神病院，谁知道突然就死了。”

闻言，宁承泽皱起了眉。

老人又说：“听说杀人的还是个傻子，这事，唉……”

宁承泽揣着满心疑虑，又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他回到家，翻看着关于林家豪案子的资料。

当看见唯一证人和目击者是叶婉谣时，宁承泽整个人都怔住了。

又是她。

他脸色一沉，几次想抹掉“叶婉谣”这个名字。

可在桐霞市医院里，那几声无意识的“哥哥”却让宁承泽还没烧起的怒火戛然而止。

据他了解，叶婉谣是独生女，而且父母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就因为意外去世了。

她根本没有哥哥，怎么会喊“哥哥”呢？

宁承泽百思不得其解，可林雪漫和叶婉谣的脸像是树藤缠绕着他的大脑，搅得他很是烦躁。

几天后，秦爵带着林雪漫去医院做检查。

医生看着她的检查结果报告，表情凝重。

“她还有恢复的希望吗？”

秦爵看着静静坐在一边不吵不闹的林雪漫，心里越发矛盾。

他想让她好起来，好恢复成以前的模样。

可他又不想她好起来，如果她康复了，是不是又会消失不见。

医生扶了扶眼镜：“希望渺茫，毕竟这是不可逆的损伤。”

闻言，秦爵心不觉一刺，也不知道是忧虑还是暗喜。

半个小时后，两人才离开医院。

秦爵牵着林雪漫，看着她两眼无神的模样，心口跟堵了团棉花似的难受。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像是愧疚，又像是不甘她变得这样无忧无虑。

这时，秦爵忽觉掌心一空，身边那个一直安静乖巧的人突然朝刚刚擦肩而过的男人跑去。

林雪漫拉住那个男人的手，咿呀着叫着：“哥，哥哥……”

第二十六章 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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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脸惊讶：“小姐，你认错人了吧。”

秦爵抬头望去，那男人的确有点像林家豪。

他耐着性子，将林雪漫一把拉进怀内，语气温和声音却冷冰冰：“抱歉。”

说着，他就揽着那不断挣扎的人走了。

林雪漫好像很着急，但那张脸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眼泪也只是像遵循着本能似的从眼角流下。

秦爵抱住她，捂着她的头，轻轻地在她耳边道：“听话。”

轻柔的声音像是镇定剂，林雪漫慢慢安静了下来，靠着他的肩膀又成了老样子。

秦爵哄小孩似的拍着她的背，目光渐远：“没关系，我在呢。”

回到家后，林雪漫又窝在阳台中的沙发椅上，抱着膝盖，头靠着手肘望着远处。

秦爵蹲在他面前，细细摩挲着她红润的脸颊。

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了口：“你不记得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们是夫妻就行了。”

次日。

秦爵要赶一场手术，特意嘱咐王华好好照叶林雪漫才出门。

王华给林雪漫喂了早餐才开始打扫卫生。

等打扫完，她走进房间，望着坐在床上的林雪漫：“太太，我去买菜，马上就回来。”

明知道林雪漫不会有反应，但她总觉得自己“报备”过，心里会安稳些。

随着开合门声过后，整个屋子陷入了寂静之中。

林雪漫呢喃了两声，慢慢地下了床，像是被什么牵引着打开了大门，走了出去。

乌云滚滚，远处的闷雷像是在酝酿着一场大雨。

行人稀少的街道上，林雪漫像是游魂一般朝前走着。

她也没管现在是红灯还是绿灯，直接走上了斑马线。

一阵刺耳刹车声跟着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斑马线前。

心有余悸的司机从车窗弹出身子，恼怒地骂道：“不要命了？红灯不知道？”

林雪漫像是没听见，连头都没回。

司机骂了句晦气后，发动车子离去。

“轰——！”

几声雷鸣后，雨水像是倒灌的银河倾泻而下。

秦爵看了眼窗外，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本想回办公室看看监控，只是这边又有手术，一时也脱不开身。

下雨了，林雪漫会不会还傻坐在阳台？

如果淋湿了生病了怎么办？但以她现在的状态，喂她中药她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吧。

不知不觉中，关于林雪漫的一切都充斥在秦爵的脑子里。

他用了十多分钟才调整好状态，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

老旧小区依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