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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谢谢你的,谢谢你这些年,把暮暮照顾得这么好。”
“她现在长大了,但说到底还是姜家的女儿。”
“你要是真有决心面对那些流言蜚语,就处理好和郑诗意的关系,好好给暮暮道个歉,认个错!”
“别再让她失望了。”
陈舒怡的话直截了当,但沈时晏听起来却不是滋味。
他从没想过要离开她,无檸檬㊣刂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他都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比她早出生了八年。
如果他没有经历八年的阅历,如果他没有早早地看透了世间冷暖。
如果他没有被那些道德礼法束缚,是不是就不用费尽心思拒绝姜暮?
他们是不是也能成为别人羡慕的一对?
“陈姐,在别人眼里,可能认为是我一直在照顾暮暮,但对我来说,是暮暮陪我走过了十四年。”
“我从小虽然不缺吃穿,但总是孤单一个人。”
“暮暮是我一手带大的,她从小就喜欢跟着我,总是叫我小叔,自从有了她,我的生活也变得阳光多了。”
“在我心里,暮暮早就是我的家人了。”
听到他的话,陈舒怡也被感动了。
“我也明白你们像家人一样亲近,只是听说你和郑诗意在一起了,我就联系了暮暮,想问问她的想法。”
“暮暮一开始不想来马加斯读书,但后来突然改变了主意,我觉得让她出来看看世界也好,就赶紧帮她办好了入学手续。”
沈时晏满是苦涩说:“暮暮要来马加斯留学我没意见,但为什么偏偏选了硕博连读,要在这里待七年呢?”
七年,足够姜暮彻底忘记他,找到新的爱人。
陈舒怡以为姜暮出国前已经和沈时晏说清楚了,听到他这么问,不免惊讶。
“连读是她自己的选择。”
沈时晏只觉得心里像被扎了一刀。
他慢慢摇了摇头,嘴角的笑容带着苦涩。
“她没跟我说。”
陈舒怡更惊讶了,赶紧找借口为姜暮解释。
“可能是你忙着准备婚礼,她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交通这么方便,你们见面很容易,不用太在意这些小事。”
对陈舒怡来说,这些都是小事。
但在沈时晏看来,姜暮要在马加斯定居,就意味着她彻底离开了他的世界。
无论是从感情、道理还是现实来看,他都没有办法带走姜暮。
一时间,沈时晏的心情跌到了谷底,再也没有力气说话。
“陈姐,明天能帮我把暮暮约出来见一面吗?”
陈舒怡点了点头,便准备起身告别。
走出咖啡馆时,陈舒怡满脸疑惑,总觉得沈时晏和暮暮之间,有些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不知道。
第十九章
陈舒怡出了咖啡馆后,径直走到姜暮寝室门口,轻轻叩响了门。
十几秒后,姜暮上前打开门,略显疑惑的问。
“舒阿姨,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陈舒怡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今天我去见了沈时晏。”
姜暮听闻后,面上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小叔还没回雁城吗?”
不知道为什么,陈舒怡透过姜暮的表情,仿佛看见了沈时晏的身影。
陈舒怡感觉姜暮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哪里怪,只能多问了一嘴。
“沈时晏和郑诗意,结婚了吗?”
姜暮怯怯地低下头,“郑诗意给我发短信说,明天结婚。”
明天结婚?
那沈时晏今天跑到马加斯来干什么?婚不结了吗?
陈舒怡直接当场愣在原地。
她想问个清楚,又怕问到什么隐私,伤害到姜暮,只能转告沈时晏的嘱托:“暮暮,明天是沈时晏待在马加斯的最后一天了。”
“他说明天早上十点,在圣母大教堂等你!”
“暮暮,去不去都取决于你。”
姜暮低垂着眼,声音低喃道:“他现在后悔,不是太晚了吗,只会间接伤害三个人。”
陈舒怡用手拍了拍姜暮的肩膀,柔声道:“可是不去见最后一面,真的不怕后悔吗?”
“暮暮,去给自己这段喜欢画上一个句号吧!”
第二天一早,马加斯的天气并不好,雾蒙蒙的,刚刚下过雨。
地面上湿漉漉的,走几步鞋底就能溅起水花,溅在姜暮白色的长裙上,像是凋零的野玫瑰。
姜暮快步往教堂方向走去,一眼就望见沈时晏修长的身影伫立在忏悔室门口。
他双手合十,白皙的手指泛着青白色,他的背影显得孤单又苍凉。
“小叔,什么时候也开始相信这些玄学了。”
沈时晏听闻声响转过身,含情脉脉的望着姜暮。
“以前我是不相信这些的……可现在好像也有些相信了。”
“我的忏悔,不知能否被看见,我还能否被救赎。”
姜暮心头一颤,沈时晏总有办法,让她不断心软,心软,再心软。
沈时晏走到姜暮的面前,满是沙哑的说:“暮暮,陪我坐一会好吗?”
那沙哑的声音,像是喉咙被割裂了,满是刺耳。
沈时晏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一起坐了下来。
那双滚烫的手,像是冬日里的一簇烈火,正一点点地融化她故作坚强的内心。
教堂外骤然下起的大雨,雨滴猛烈的砸在窗上。
沈时晏将她的手指分开,十指相扣的紧紧握在手里,低喃道:“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姜暮皱了皱眉,被他握住的手指刚想收回,沈时晏更加紧紧的握在了掌心。
她没在着急的抽回手,只是垂下眼眸,低语道:“小叔,今天不和诗意姐结婚吗?”
沈时晏没有回答,只是偏过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姜暮看着如此憔悴破碎的他,那些伤人的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小叔,我知道你当时为什么推开我了。”
第二十章
“小叔从头到尾都知道,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所以还不如一开始就断得彻底。”
沈时晏眉眼紧蹙,始终没有说话。
姜暮扭着头看向沈时晏,“趋利避害,这个道理,小叔比谁都清楚。”
这样的她,落在沈时晏的眼里,格外刺眼,仿佛是一只刺猬,浑身的刺都被竖起来抵挡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