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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杳正式开始备考，重拾学习进度。
然而她的手边根本没有学习的材料。
前世高考之前，她的书和准考证都尽数被母亲烧毁。
也是因此，自己才会失去高考机会，被父母转头卖进了黑工厂。
秦杳甩开思绪，压下心头的恨意。
现在离高考报名只剩下几个月不到，当务之急是赶紧重新买到书。
她将自己的身上翻遍，却发现手里的钱根本不够买下所有的教材。
思来想去，她只能厚着脸皮去向宁砚舟借钱。
但宁砚舟很少回家，秦杳就去他接秦婉的地方等他。
中午，放学的钟声响彻校园。
秦杳看着那些青春洋溢的学生鱼贯而出，心里是说不出的羡慕和向往。
这才是她本来应该过的人生……
没多久，一道穿着军装的挺拔身影出现在视野里，旁边还跟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女。
宁砚舟和秦婉一同走出来，见到她都是一怔。
宁砚舟神情立刻变得冷硬，大步上前将秦杳拽到一边质问。
“秦杳，你又想做什么？在家里闹还不够，还要到秦婉学校来闹？！”
秦杳听着他劈头盖脸的指责，准备好的话都堵在了喉咙。
但想到自己的窘况，她还是开了口：“我没有要闹，宁砚舟，能不能借我点钱买教材？”
男人微微一怔，一同跟来的秦婉此时笑着开口。
“姐姐，我知道你看不惯我还在上学，但这是因为我的成绩好。”
“你都已经有一年多没碰过课本了，还是不要为了跟我攀比就浪费钱了吧？”
秦杳攥紧了手，没理会她，强压着火气执拗地看着宁砚舟。
“总之这钱是我借你的，我会尽快还，是不是浪费我自己说了算。”
宁砚舟眼神晦暗不明，看了她一阵才开口。
“钱我不会给，你把你需要的教材告诉我，我给你带回来。”
秦杳知道他还是不信任自己，但有他这句承诺就够了。
她点了点头，当即找了纸笔列了个单子给他。
宁砚舟接过单子，放进军装口袋，淡声说：“我还要送秦婉，你自己回去。”
秦杳本来也没打算纠缠，没理会秦婉得意的眼神，直接转身离开。
回到家，秦杳却发现许久未见的秦母等在大院家属楼门口。
一看到她，秦母就瞪着眼睛骂。
“死丫头，上次就说了让你赶紧和宁砚舟离婚，你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秦杳一怔，想起上辈子她就是这么百般撮合宁砚舟和秦婉，仿佛自己不是她的女儿一样。
她皱了皱眉：“想让我离婚可以，但是你们必须补偿我。”
“之前卖我进黑工厂的钱、我在厂里一年的工钱、还有你们耽误我高考的精神损失费，把这些钱还给我，我现在就可以让位。”
秦母顿时色变，指着她破口大骂：“小贱皮子你还敢跟我谈条件！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此时正是饭点，大院里不少人家探出头来看热闹。
秦杳知道这是秦母一贯的戏码，只是冷笑了声。
“不接受也可以，那我就死皮赖脸地跟在宁砚舟身边，把秦婉熬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秦母诧异地看着突然变得强硬的大女儿：“你……真是反了天了！”
秦杳不再理会，转身准备上楼。
一瞥眼，却见宁砚舟提着一袋子书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