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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努力了一千年，让他们重回巅峰。

眼看攻略即将成功，他们的白月光找来了魔界。

攻略进度一夜清零。

闺蜜气不过，去找战神无涯。

结果却看到，她那用性命许诺此生绝不相负的夫君。

正虔诚望着那被贬下凡间十世轮回的白月光，双眼通红。

“云瑶，你受苦了。”

“一千年了，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能保护好你。”

而我的丈夫也不甘示弱，只因云瑶一句：“魔界死气沉沉，景物寡淡。”

就用尽半身修为，让魔界开出漫山遍野的花。

在魔界众人面前，给这位贬下凡间的仙子撑足了场面。

凌天却从没有送过我一朵花。

他总说，我是无所不能的息山神女。

想要什么都可以自己得到。

如今我却明白，他只是不想给罢了。

我酸着眼对系统说：“一千年，我累了，我想回家了。”

闺蜜握住我的手：“你回我也回。”

我们提交放弃任务的申请，可系统却说，因为我们主动放弃任务，所以它不确定我们能不能回去。

它说要去问问主系统，接着就消失了。

我跟闺蜜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那就是任务失败，神魂俱灭。

我们想着，既然日子不多了，总得好好享受一下。

看过四海八荒，也不枉来这一趟。

我们说好，各自收拾东西。

闺蜜要回去拿碧海珠。

八百年前，为救无涯，闺蜜的孩子胎死腹中，后来我和她想尽了办法，才把孩子破碎的魂魄藏进碧海珠。

如今，小家伙已经苏醒，还会甜甜地喊我姨姨。

魔域一天，人间一年。

最后的时间里，我们要把她养大。

可我收拾完东西来到战神殿找到闺蜜，却见她发了疯，化出利爪就朝云瑶攻去：“贱人！我要杀了你！”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她。

满脸癫狂恨意，可她的仇人，却被她的夫君紧紧护在怀中。

无涯沉着脸，冷漠地旁观她的癫狂：“流音，你闹够了没有？”

“闹？”

闺蜜忽然停了下来，破碎的目光，不可思议的失望。

云瑶忽然哭起来：“都怪我……要不是我现在成了凡人，也不会想要流音姑娘的宝珠温养身体。”

“可那宝珠当真厉害，我一靠近就那么排斥，要不是它差点伤了我，我也不会情急之下毁了它。”

“我要是早点知道，那里温养着孩子的魂魄，就算被它要绞杀吞噬，我也绝不会出手。”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钻心的疼从心底升起。

碧海珠毁了？

我们等了八百年，孩子眼看着就要来到这世上。

可她却被云瑶杀死了。

“够了！”闺蜜嘶吼出声，“我的孩子已然有了灵智，她会哭，会笑，会喊我阿娘，你毁了碧海珠，还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挥舞利爪，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朝云瑶冲去，却被无涯一掌掀飞。

闺蜜砸在地上，狼狈地呕出一口血，痛苦朝着无涯质问：“那也是你的孩子，她杀的是我们的孩子啊……”

无涯一脸不耐烦：“八百年还没养活，就没必要养了。”

“与其让一个死胎占着碧海珠，不如给云瑶温养身体。”

第2章

我冲过去抱住绝望的闺蜜。

她的身体泄了力，琉璃一样璀璨的眼睛现在都是恨。

她颤声求我：“鸢鸢，我的孩子没了，我这个做娘的没用，保护不好孩子也报不了仇，你帮我杀了凶手好不好……”

我安抚着，让她靠在墙边。

“好，我帮你报仇，我帮你杀了他们。”

我是息山神女，哪怕千年前撕了自己半条神髓来救魔尊凌天，因此降了神格沦为半神，但无涯依旧不是我的对手。

无涯抱起云瑶就要逃走。

我没有给他们机会。

铺天盖地的神息压过来，即便是魔界的战神，也得乖乖跪下。

我聚气成刃，杀气凛然，直逼他怀里的云瑶。

眼看就能杀了这对狗男女。

怀揣我一半神髓的凌天，却忽然出现挡在了云瑶面前。

我身体内的半条神髓瞬间剧烈震颤。

顷刻之间，我就泄了力。

是了，我杀不了有我神髓的凌天。

我当初为了能让他不被神髓排斥，还单方面结契——无论何时，神髓都要护住凌天。

我和闺蜜都是一样的恋爱脑，蠢得可怜。

下一瞬，我就面前的人击飞，狠狠砸在地上。

我呕出一口血，苦笑出声。

当年，我用神髓将他救活，他曾对着四海八荒发誓：今生今世，永生永世，绝不负我。

可现在，一切都不作数了。

他用我的神髓，对付我。

凌天抱着云瑶，看向我的目光，冷漠、厌恶。

“兰鸢，你怎么敢对云瑶动手。”

“不给你点教训，你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他封印我的神髓，将我关进烈火焚身的火烬峰。

闺蜜比我更惨。

她被无涯休弃，关进了酷刑无数，专门惩戒不听话魔兽的悲鸣洞。

在这个世界，我生而为神。

如今却被夺走了一切，日夜受烈火炙烤，我的皮肤被烧灼后又长出新肉，外头看着完好，可每一寸的筋脉都撕扯的痛。

地上，我流的血已经干了一层又一层。

我知道凌天是故意的。

他想让我痛、让我怕、让我再不敢找他心上人的麻烦。

实在熬不住的时候，我也尝试过呼叫系统。

可它从未给过我回复。

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我没等到它，却等到了凌天。

见到我的惨样，他眸中似乎有一闪而过的怜悯。

但很快，他又恢复成高高在上的冷傲。

“兰鸢，你知不知道云瑶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她和那些虚伪的仙不同，她救过我的命，你不该对她出手。”

我苦笑一声。

一滴泪滑落脸颊，被炙热的空气瞬间蒸发。

这些话，他曾经也对我说过。

他说：“兰鸢，你和那些虚伪的神不一样，你救了我，我的命都是你的。”

可现在，他却为了另一个女人伤我。

凌天还说，那日不知我和闺蜜做了什么，云瑶伤重，生机枯竭。

眼看时日无多。

为了赎我的罪，他要抽出我仅剩的一半神髓，为云瑶续命。

我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仿佛眼前这个不是与我朝夕相伴一千年的爱人。

“想要什么给她便是？”

“她想要碧海珠，就能杀死流音的孩子？”

“她想活命，就要用我的神髓来换？”

“凌天，为了救你，我只有一半神髓了。”

我摇摇欲坠：“没了它，我会死的。”

凌天不耐地皱起眉头：“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只会变成一个没有法力的凡人。”

他不顾我的挣扎，强势抽出我体内的神髓。

那一刻，我感到无尽的生机脱离我的身体。

我真的变成了一个凡人。

凌天终于将我带出了火烬峰，一回到魔后寝殿，我就搬出一箱子仙丹。

这本是我收拾好，准备带去凡间和闺蜜一起养孩子用的。

现在孩子用不上了，我把他们一股脑塞进自己嘴里，好不容易恢复了几分法力。

我翻出去，潜入了囚禁闺蜜的悲鸣洞。

还没靠近，我就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是闺蜜流音。

鲛人一族歌喉美妙惑人，可如今这一声声嘶喊，却凄厉得让人心惊。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冲进去就看见——

无涯亲手剜出了她的眼睛！

第3章

“既然哭不出鲛珠，这眼睛你留着也没用。”

无涯握着闺蜜血淋淋的眼睛，还说着风凉话。

我恨不能杀了他。

可我现在被抽了神髓，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冲出去不但救不了闺蜜，自己可能还会被抓进火烬峰，确认无涯离开后，我立刻冲进洞里，扑到闺蜜身前。

她看不见，只虚弱哭喊：“鸢鸢，是你吗……”

我看着她浑身鲜血，疼得抽搐，眼泪也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是我，我来了……”

我都不敢用力抱她，她的双手磨烂了血肉，深可见骨，曾经那条波光流转的鱼尾，现在光秃秃的，流了一地的血。

闺蜜呜咽着，抓住我的手，空荡荡的眼眶，鲜血涌出。

“鸢鸢，好痛……我好痛啊……”

我掏出口袋里的仙丹，颤抖着手一个劲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