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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笑倒是让魏意的心有些颤。她到底是不懂宋知玄,明明他看起来什么都不太懂,于她却又什么都知道。知道便罢,也不拆穿她。
一时间她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隐藏好了情绪。她望向他尚未长成的背影,才浮现出的思绪还未让她琢磨个真切,就匆匆忙忙摇头否认。
斜晖脉脉,两人的背影被斜斜拉长。叩了门,二人便在大门外候着。
锦衣卫不是寻常地方,说进便进。得需层层传递,一直到镇抚使跟前。宋知逸早已预料人会来,一早就告知了手下人。至此,宋知玄二人也并未等太久。
关上大门,高大的院墙遮了大部分暖阳,原就寒冷的天更加刺骨。魏意打了个寒颤,又很快恢复如常。
入牢房时,要这几步台阶。宋知玄也是头一回来,刚踏上台阶时,阴恻恻的风迎面扑来,冷意瞬时爬满脊背。
他回头瞧一眼魏意,面上略有担心。他怕她想起一些不该在此时想的事,从而暴露自己。
好在身后的人镇定自若,面上也无惧色。不过也只有魏意自己知道,此时她胸腔里起伏的心跳,犹如锣鼓喧天。
只是脚下每一步踩着的稻草沙沙声,掩盖了她恐惧的欲望。下了台阶,二人还未深入牢房,一阵由里向外,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接憧而至,撞进耳里,犹如恶鬼索命。
刺耳的声音让魏意胸腔一沉,右膝一软,脚下就一个趔趄。宋知玄听到声响忙回看一眼,见她正扶着冰冷的墙,双眸也透过昏暗的光看向他。
她的眼里透露着坚定无畏,并摇摇头告知宋知玄自己无碍。
越往里,寒气越甚。宋知逸独坐在长条凳上,脚边烧着一口大火盆,一尺高的火苗攒动,吞噬着近在咫尺的黑暗。
宋知玄被混杂的气味熏的皱眉,大步走向宋知逸,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看一眼被火光照亮的宋知逸,“兄长。”
“这里的凳子不干净,你便站着吧。”宋知逸低沉的声音混合着眼前鬼哭狼嚎的笑声入耳,宋知玄颔首,就立在原地。
这时他才抬眼看向方才匆忙扫了一眼的景象。令人发指的笑声,就是眼前被绑在凳子上的妇人发出来的。
妇人两手被绑在头顶,顺坐在矮长桌上,两只光着的脚探出桌沿,桌前是一只长须山羊,正抻着猩红的舌头,舔舐着妇人的脚心。
兴许是被舔舐的太久,那双脚早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脚底血肉模糊,即便很快渗出血,也会被山羊舔个干净。
如此画面魏意看的有些不适,胃里掀起一阵波澜,她只得别过眼去。
宋知逸抬抬手,一旁快要与墙融为一体的手下迅速将羊牵走,女人哀嚎的痛哭声逐渐转换成大彻大悟的冷笑。
那双脚没了羊舔舐,鲜血很快就渗了出来。
魏意不自觉又瞧一眼妇人,入眼便是妇人零散的头发,嘴角一丝血迹,兴许是穿了深色衣裳的缘故,她只看清胸前有几道血痕。
接着她便不再去看。此时她不敢想,父母在这诏狱,究竟受了多少刑罚,多么惨不忍睹。
想至此处,不知为何,愤怒慢慢爬上她的眼,火光一照,似立刻就要燃烧。
“再给你一次机会,运出去的,到底是什么?”宋知逸清晰而磁性的声音陡然入耳,她才猛的将眼中不合时宜的光散去。
“大人,云娘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云娘脑袋靠在身后的柱子上,仰头发疯似的笑着,“从铺子里运出去的,就是奴家卖不出去的衣裳!大人既然不信,那便去查呀!呵呵呵呵呵……”
宋知逸倒是不怒,抬眸阴恻恻看一眼云娘,唇角冷冷一勾,“不说无妨。在你身上使了这么这功夫也不肯说,想必,也有你自己的难处。”
云娘说的地方,宋知逸早就派人去查过了,一无所获。云娘脚疼的她一缩一缩的,半哭半笑的样子,活像阴间爬出来的厉鬼。
她一说话,便扯着手腕上的铁链发出脆鸣,“呵呵呵呵……奴家说的就是实话呀,查不出来,那奴家也无法了哈哈哈哈。”
云娘笑的东倒西歪,脑袋在柱子上一磕再磕。张大的嘴巴里呕出一股黑血,染的一口牙像是喝了血。
魏意实在看不下去,颔首闭上眼,压下胃中难以忍受的翻滚。宋知玄亦是如此。
宋知逸瞧一眼云娘,叹息一声拔座而起,两手剪在身后,“你不说,那便只有问你女儿了。”
话罢,他看向牢房最右侧的一角。身后惹人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那间牢房的墙角,蹲着一个身影。
柔弱的人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看不清容貌,闻听宋知逸说要来审她,当即吓的缩成一团,后退至另一侧墙角处。
魏意的眉实在受不住力,终于还是向里一叩。她扭头看了一眼宋知逸冷若冰霜的侧脸,他在她心中忽然有了定位:一个心狠手辣,不通人情,毫无人性的锦衣卫。
让女儿看着母亲受苦,不知是多么无情无义的人才能做出这种事。
宋知逸察觉到身后一束异样的眼光,他微微侧眸,落在宋知玄眼上。不过眼睛的主人正在愤懑不平,双目对视片刻,便愤然转向别处。
魏意垂下眼,原来不只有她看不惯。
闻听了宋知逸的话,此刻云娘双目赤红,鲜红的血丝爬满眼白,面目狰狞着。铁链被摇晃的快要碎了一般。
“你要做什么?!你要对我女儿做什么?!有什么事冲我来!!!呸!”云娘猩红的嘴一张,一口混着血的口水呸得一声,直直扑到了宋知逸面上。
“听到没有!?有什么事冲我来!哈哈哈哈,你说话啊?!你要知道什么就冲我来?!啊??你说话啊!”云娘几近疯魔,刺耳的声音穿透耳膜,震的人毛骨悚然。
而宋知逸形容不变,拿出帕子擦拭着面上的血水,从容而淡定。
云娘见用硬的不行,便来软的,眨眼间,方才的戾气早已不见,整个人泄了气一般,低声求他,“求求你,不要动她!大人…tຊ…求求你。”
云娘的脚不知什么时候从锁扣里滑出来,她一拧,整个人便跌下了长桌。原本雪白的脚背被刮去一层血肉,连着被羊舔舐过的创口,汩汩鲜血湿了稻草,顺着缝隙流进地面。
魏意单看着,脚底莫名就传来阵阵刺痛。不多时,云娘脚下的稻草,便被染的通红。
“那我再问你一遍,运走的到底是什么?运向了何处?”宋知逸收起帕子,眼底露出一丝杀意。
“是银子。”云娘的脚沾不得地,便荡在柱子上,“拢共五个箱子,里头都是银子。运去了城外的青城庄。”
终于是问出了些什么。宋知逸站在火盆前,高大的影子被晃在墙上,黑暗将云娘笼罩着,“这么多银子,从何而来?”
“这我不知,我只管往庄子里送。银子来向,只有吴贵知道。”云娘落下一滴泪,她脑袋一歪,垂下眸去。
闻言,宋知逸身形微顿。扬手让人将云娘解下,扔回牢中。
三人迎风立于廊下,余晖落尽,天将暗。
宋知玄疑惑,“瞧兄长方才的脸色,是有了难处?”
“不难。有些棘手,那个吴贵,被抓回诏狱的第二日便死了。”宋知逸回首轻斜一眼。
“可是意外?”
宋知逸摇头,“并非。当日抓回四人,除了那妇人和她的女儿,还有两个男人。一个就是吴贵,另外一个叫赵锫,此人看不出什么端倪,如今还在里头关着。”
他微微停顿,“而那吴贵,是个问什么答什么的种,可笑的是,他答的行云流水,而我的人却什么也没查到。于是第二日晌午,吴贵服毒而亡。”
距离吴贵死去已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