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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炀接到小吴的电话时正在开车。
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他开着车都觉得坐立不安。
一个月了，祁云湛还没找到有关宋雨慈的一点消息，现在公司也不去了，整天把自己关在庄园里不知道在干什么，连个照顾他的人都不让进。
挂断电话，南炀立刻打转方向盘。
平常一个小时的路程，硬是只用了四十分钟就到了。
门口的保镖认识南炀，给他打开了铁门，但别墅的门他就无能为力了。
南炀按下门铃，里面没人应。
又给他打电话，还是没人接。
就在南炀正想着这门需要几脚才能踹开的时候，门却打开了。
南炀被祁云湛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别墅里一片昏暗，祁云湛穿着黑色衬衫，上面全是褶皱，
而他神情冷漠，眉眼间布满阴霾，眼下一片深深的青色，眼睛里遍布血丝。
“云湛，你……”
祁云湛声音嘶哑：“进来吧。”
跟着进到别墅，屋子里还算整齐干净，南炀稍微松了口气。
至少不像之前那样，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摔个稀巴烂。
但这样的祁云湛，也是南炀从来没见过的。
祁云湛在沙发上坐下来，手臂搭在膝盖上，垂下来的碎发挡住了他眼里的萎靡。
“你来有什么事？”
南炀感觉自己根本不在那个无人不知的美丽庄园，而是在一头受了伤的猛兽冰冷的巢穴里。
“小吴给我打电话，说你好几天没去公司了，也不接电话，让我来看看你怎么样。”南炀缓声开口，轻叹了口气，“还没找到她吗？”
他没直接提宋雨慈的名字，怕再刺激到祁云湛。
祁云湛点了支烟，袅袅烟雾在眼前散开，摇了摇头。
南炀抿紧唇，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
连祁云湛都找不到人，别人更不可能找得到。
可这宋雨慈到底是去哪儿了，怎么就能消失的无声无息，毫无踪迹。
带她走的人，来头一定不小。
其实南炀很想说：都让你好好跟宋雨慈聊，你偏不，现在人没了，你怎么办？
但这话他不敢说出口。
沉默了半晌，南炀淡淡道：“就算暂时找不到人，你还能什么都不做吗？祁氏那么大的集团，你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们都等着抓你的纰漏，要是他们趁现在进攻，祁氏怎么办？”
“那可是你的心血。”
祁云湛却笑了一声：“就凭他们，还没那个本事。”
他的确是几天都没睡好，但不代表祁氏的事他什么都不管。
这点自信，祁云湛还是有的。
南炀看向他：“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一定会找到她的，等找到她，我就……”祁云湛将烟头摁灭，后面的话却没了声。
就怎么样呢？
像之前那样把她关起来，折磨她，威胁她？
南炀看不下去了，倏地就站起身：“云湛，你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恨宋雨慈吗？你没发现自己对宋雨慈的感情已经不一样了吗？”
“如果你真的那么恨她，你就会让她意外死在牢狱里，或者是在她出狱后想尽办折磨她！可你不但没有，还特别怕她死了，你能不能好好想想，你分明就是爱上她了！”
客厅里一阵沉寂。
不知过去多久，祁云湛竟缓缓弯下腰，就像那天在宋雨慈手术室门口的样子。
他低沉嘶哑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传出来：“我知道，南炀，我承认了。”
“我的确……爱上了宋雨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