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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月棠感到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她痛苦的表情似乎取悦了他，罗宸又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丝毫不掩饰的恶意。

　　“你说过你不喜欢强迫，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罗宸凸起的肩胛骨顶着她的胃，陆月棠感到胃液都要顺着食道倒流。

　　“天地可鉴，我对你比对别的知更鸟，可是多了不止十倍的耐心。”

　　他来到厨房的小门前，从楼梯下去。地下室空间很大，蔓延着一种奇特的气味，这种阴惨的环境让陆月棠想到了地牢。

　　靠着楼梯的一面墙摆放了张桌子，桌上摆放着六个电子屏，上面正播放着这间老宅地面上，所有房间的监控。

　　他终于走到了尽头，空间更加宽敞，中间放置着一张活动铁床，这让陆月棠想起了停尸房中的床板。

　　罗宸将她放到上面，冰凉的铁板让她止不住地哆嗦。

　　她回想起刚刚罗宸所说的话，问道：“知更鸟到底是什么？”

　　“每个被送来的女人都叫知更鸟，”罗宸抚摸着陆月棠的皮肤，指尖带着迷恋的意味，“如果你乖乖的，我可以让你当我唯一的知更鸟。”

　　“那冯玲和蒋知昱……”

　　“冯玲一开始是‘知更鸟’，后来成为了我们当中的一员。”

　　罗宸翻身上床，铁床发出尖锐的“咯吱”声。

　　“因为她爱上了吃‘糖’，以前宴会上的知更鸟，基本上都是她送来的。”

　　“可她贪得无厌，被组织里的‘蛇’弄死了。”

　　陆月棠努力整理着思绪。

　　由陈恩煦，也就是现在的罗宸，组织着一个靠女人和毒品交易构建起来的“动物世界”，女人称作“知更鸟”，毒品叫做“糖”，每一个“动物”负责不同的工作职能。

　　罗宸将陆月棠笼罩在自己的身躯之下，从脸颊嗅到脖子，最后再到胸口。

　　“至于蒋知昱的死你可不能怪我，她不听话想要告发，我们只能将她灭口。”

　　他尖利的牙齿咬破了陆月棠的脖子，陆月棠的瞳孔因为疼痛而剧烈收缩，鲜血从中涌出，被他舔舐着。

　　“好了，不要再聊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了，专心一点。”罗宸冲着她咧嘴笑着，瓷白的牙齿染上另人心惊的红，“真想把你吃掉，这样你就完全属于我了。”

　　陆月棠注视着他的身后，目光如灼。

　　“标榜着‘不强迫’，却还是使出手段想让我完全顺从你。”

　　陆月棠冷笑。

　　“你的矛盾和自私让我恶心。”

　　罗宸眯起眼睛，抿着嘴，眸中的寒光让他此刻变得像个兽类：“你在激怒我，不怕我杀了你吗？”

　　“怕，当然怕——”

　　罗宸全神贯注地听陆月棠所要说的后半句，未曾发觉身后有人逼近。

　　“砰”的一声巨响，他被人拿球棒从床上打翻在地！

　　周南渊拦腰抱起陆月棠的腰身，还未来得及离开，罗宸也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小匕，狠狠刺入周南渊的小腿上！

　　周南渊倒吸一口凉气，踉跄几步，小腿上的鲜血一股股地流了出来。

　　与此同时罗宸伸手一捞，拽着陆月棠的脚踝将她绊倒在地，他不顾身上的疼痛，爬到她身上，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周南渊不是被你……？”

　　陆月棠毫无波动的神色让他逐渐意识到了什么，暴怒使他面容扭曲。

　　“你们……耍我？！”

◇ 第三十一章 好歹也是科班毕业

　　半个月前。

　　陆月棠坐在副驾驶，窗户外的景色飞快向后闪过。

　　脑海中不断重复着李婉婉家失火的场景，陆月棠强行平复心情，对身边的周南渊说道：“我知道凶手不是你了。”

　　她看了过去：“但我不明白，你每周三晚上都去那工厂做什么？你到底在搞什么？”

　　周南渊张了张口，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算了。”陆月棠揉了揉眉心，“你有难言之隐我也不强求，至少我现在知道你不是凶手，也不会要我的命。”

　　周南渊手指摩挲着方向盘，脸色并没有好看多少。

　　“但你总有信息可以提供吧？”

　　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周南渊明明知道些什么，却什么都不愿和自己说，搞得她跟个跳梁小丑一样，这滋味实在不好受。

　　“……他现在盯上了你，但我还没查出来人在哪。”周南渊说完捶了一下喇叭，十分自恼。

　　“不知道他是谁，那就干脆把他引出来。”陆月棠看了眼后视镜里，那远远跟随却始终匀速前进保持距离的车辆，“我们演出戏。”

　　“你这样会很危险。”周南渊皱眉道。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陆月棠久违地露出了笑意，只是那份笑意并不达眼底。

　　“姐好歹也是科班毕业。”

　　……

　　陆月棠抓着罗宸的手腕，她被掐得眼睛都突了起来，喉咙里只能发出“咔咔”的声音。他的手臂纹丝不动，似乎下一秒就能将她的脖子捏碎。

　　周南渊的裤脚已经被鲜血给浸湿了，他摇晃着爬起，捡起地上的棒球棍，又是狠狠砸到罗宸的背部。

　　罗宸发出一声闷哼，手松开了陆月棠。陆月棠见状抢过他手中的小刀，往他的背上插了下去！

　　“呃啊——！”

　　罗宸发出如猛兽般撕裂的哀嚎，他拔出了还插在背上的刀，血立即飞溅出几米远。他握着还在滴血的刀，喘着粗气，怒视着周南渊。

　　“我要杀了你，”罗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毁了我最大的‘贮糖’工厂，我一定会杀了你。”

　　罗宸站起来，脚踩着陆月棠的膝盖，身体面朝周南渊。

　　尽管周南渊身体素质极高，却也禁不住小腿上那流个不停的鲜血，他明显感到自己脚步迟钝了许多。

　　就在罗宸朝着周南渊扑过去的那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颗子弹射入了他的膝盖，罗宸立即因为那道冲击力而身体一歪，跪倒下来。

　　陆月棠和周南渊同时朝外看去。

　　一名身着白色制服的男人举着枪，站在大门前。

　　而他的身边，是满脸惊慌的柳意。

　　趁着陆月棠和周南渊都失措的瞬间，罗宸竟然还没死心，挣扎着拿刀想冲离他最近的陆月棠偷袭。

　　与此同时，周南渊一个旋身踢飞了他手中的刀，然后抓着他的胳膊将他反身摔在地上！随即从腰间取下手铐，把他两手铐住，动作一气呵成。

　　罗宸彻底失去了行动力。

　　窗外的大灯明明绰绰，晃得陆月棠大脑有丝晕眩。柳意从外面冲了进来，神色不可谓不慌张。

　　“你怎么来的？”

　　陆月棠搀扶着已经截然失去气力的周南渊，略微感到有丝吃力。

　　柳意见状搀起周南渊的另一条手臂，他看了眼窗外。

　　“我是在赶来的路上与他们相遇的。原来周南渊……是特安局的人。”

　　陆月棠瞳孔放大了一瞬。

　　特别安全行动调查局，是有别于国家警察，直接与最高领导人对接的国安部门。

◇ 第三十二章 如果我说我不介意呢

　　警察很快也来了，十余辆车灯映照在窗外，鸣笛声撕裂了树林里浓稠的寂静和黑暗，所有人脸上都在跳跃闪烁着光线。

　　罗宸被押走的时候终于不再沉默，他经过陆月棠的时候脸上竟绽开一抹笑容，虽然彻底换了张脸，却如他最初作为“陈恩煦”与她相识那般带着暖意。

　　他说：“不论你信不信，我是真的爱你。”

　　陆月棠内心作呕，她甚至想对他破口大骂，又怕他被爽到，只好忍了下来。

　　开枪的男人应该是周南渊的队友，他行至陆月棠面前：“南渊交给我们就好，陆小姐，您也需要先跟我们走一趟。”

　　柳意挡在陆月棠身前：“她不是受害者吗？”

　　男人神色淡漠，看他一眼：“你也一样，都得来。”

　　陆月棠身上除了一些青淤的伤痕外没有别的了，周南渊被送上了急救车，他们就此分开。

　　她和柳意坐在特安局派遣车的后座，透过车窗向外看去，那片树林在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黑暗得更加浓郁。

　　或许是这所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都太过荒唐，陆月棠总觉得阴影之中还有怪物在凝视着自己，一切无法触及的角落都让她心惊肉跳。

　　“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了事的？”陆月棠没有看柳意，她哑着声音问。

　　“……顺着你的定位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