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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睡过就跟留了案底一样，他不好惹也是真不好惹。

　　都跟叶婠单独约会了，想来也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

　　唐徽不看他尖冷的视线，扭头，“我跟褚董好像没什么私事可说。”

　　褚殷放笑了下，额头的青筋若隐若现，“那就谈公事。唐老师想买南山的地皮，谈谈你的诚意。”

　　唐徽站在回廊那头，看着这反客为主的男人，象征性地说了几句她想买南山地皮是为了纪念亡夫。

　　褚殷放状似洗耳恭听，而后啧了声：“唐老师表达有待提高，讲的不如你这位孟秘书动听。”

　　唐徽早知道他拿自己消遣，压根儿都是胡诌的。

　　但他后半句没说太明却很有深意。

　　唐徽几乎在同一时间，看向身侧的孟闻听。

　　买地皮的事，孟闻听一直到着手去做，都没有过问她什么。

　　他面对她也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但是工作很卖力，敏锐察觉到她的需求，能在她情绪不对的时候陪她。

　　尧大高材生，毕业后做唐徽的秘书，是私生子这件事完全不影响他，所以唐徽真的会好奇他的企图。

　　在这微妙的氛围，叶婠及时站出来，笑说：“我肚子饿了，要跟殷放去吃饭。唐阿姨，方便的话你们一起来吧。”

　　唐徽哪里不懂，刚要说不方便，孟闻听替她先开了这个口，大概是有点对褚殷放的冒昧感到不快。

　　他说：“褚董，请允许我澄清，我和唐总并非你想的那样。”

　　“是么。”褚殷放上手摆弄着灯笼，勾唇轻笑了下，“不过唐老师如果请托我，看在过往私交的情分上，我或许可以破例卖你个面子，这点钱倒不算什么。”

　　他向来百无禁忌，不考虑后果以及别人的感受。

　　唐徽眼皮跳着，她跟他并无私交。

　　昨晚激情的画面从脑海里荡过，唐徽脸颊微红，想从牢笼里出去，又不甘落下风，硬碰硬地回：“怎么，你好像很失望？”

　　褚殷放瞬间脸色沉下来，面无表情往茶室里走。

　　见情形不对，叶婠连忙跟着走，唐徽包里的八音盒露出一角，她的目光顿时被吸引。

　　“唐阿姨，你的八音盒好精致啊，在哪儿买的呀？”

　　唐徽缓缓说道：“定做的，已经修过一次了。”

　　叶婠想看看全貌，鸟之诗的音符应声响起，她摸索着发条想要将音乐调大些，却给碰掉了。

　　八音盒，瞬间摔得四分五裂。

　　里面依偎旋转的小人也不知道崩到哪里去了。

　　唐徽找了一圈只找到稀碎的女孩。

　　原本光滑无暇的珐琅表面此刻布满了裂痕，有的部分甚至碎裂变形，再也无法复原。

第51章 再等等

　　褚殷放看着那个摔坏了的八音盒，大概是想到了些什么，眼神复杂了很多，复而抬起头，凝视着唐徽。

　　他给出客观评价：“做工挺精细的，可惜了。”

　　昏暗的光从褚殷放头顶打下，沉抑阴影将唐徽紧紧笼罩。

　　互相都没有开口。

　　唐徽勉强表情管理，无法描述自己是何种感受。

　　恐怕他自己都忘了，八音盒，是他送她的生日礼物。

　　唐徽过生日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褚殷放就那样站在楼下的花园里。

　　全身都被雨水浸透，他仍把这个八音盒护在胸前。

　　珐琅工艺是他跟一个老师傅学的，死缠烂打，才让师傅收他为徒。

　　那年他还是问题学生，各方面都很叛逆。

　　偏他也是奇才，短短几周就将快失传的工艺学会，确实有做恃才傲物的资本。

　　这个八音盒，连同唐徽最后的念想、仅存的回忆，一起变成碎片。

　　叶婠知道自己闯祸了，声音很局促：“是我疏忽大意了，我真的很抱歉，唐阿姨可以告诉我是哪位工匠吗？我再请他定做一个一模一样的。”

　　唐徽没说话。

　　她早就不是用八音盒就能哄好的年龄了。

　　而且。

　　能和褚殷放私下在这种餐厅吃饭，哪里会是普通朋友？

　　孟闻听猜得到那件八音盒对唐徽的特殊，正要弯腰去捡，却被唐徽生生拦住。

　　“真当这是什么稀罕玩意。”她不以为意，“坏掉的东西，我就不要了。”

　　褚殷放这才看到唐徽似的，目光很锋利，似乎要把她的脸盯出一个洞。

　　不过他很快收回视线，左脚踏进茶室，朝叶婠抛下了句：“还不快谢谢你唐阿姨。”

　　眼神谁也没给，话却是冲唐徽去的。

　　“这……”叶婠觉得不妥，可话都在一个语调上，发觉褚殷放还真没开玩笑，于是照办着道了谢：“谢谢唐阿姨。”

　　唐徽侧过头，嘴角恰到好处的笑，“区区一个八音盒，叶三小姐不必介怀。”

　　褚殷放最见不得的就是她这副大度，悲喜不溢于面的模样，哂笑一声：“以前倒没发现，你这么能容人。”

　　他很少会将自己的情绪外露，话里话外都带着尖刺，轻轻触碰足以头破血流。

　　唐徽知他记仇，想想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开口：“那可能是我以前没必要向你展示这一面吧。”

　　褚殷放被她一噎，直接偏头不再理会。

　　唐徽无意跟他对着干，身后一只手将她往后拽了拽，回头时孟闻听递给她小票，似乎对唐徽跟褚殷放的冲突免疫。

　　他开的车是公司配的。

　　路上孟闻听跟她闲聊：“前几天褚董被骂得很惨，宜然股价大跌。没想到叶三小姐今天还能主动找他。”

　　唐徽已然知晓，那天褚殷放打人是因为叶婠，怀疑她上传视频不无道理。

　　回到褚公馆之后，褚乘韵给她打了个电话，委婉探听她要怎么处理负面新闻。

　　唐徽有些疲乏，声线也淡了点：“你想把他摘出去？”

　　“我去找了殷放，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唐徽，你去说服他，再怎么说你当过他老师……”

　　唐徽按了按鼻梁，搪塞说：“他未必肯听我的。”

　　褚乘韵缓和了语气：“我不是逼你，但你想想宜然要是倒了，对得起大哥吗？对了，过些日子就是殷放生日，你提前准备下。”

　　唐徽沉默着不作声，却隐隐觉得这生日不好过。

　　褚乘韵的电话让她索然无味，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