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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清王指着言舒和小婉道。

“那今日你再来选一选。”

“这两个女人之间，只能活一个。”

第27章

永清王顺手将小婉口中的抹布取下。

窈程清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

贺玉兰已经死了，他知道小婉不是贺玉兰，可是他却接受不了小婉顶着贺玉兰的脸再死一次。

但是言舒是他的妻子，他已经伤害了言舒一次。

言舒的离开，也让他明白，言舒与他而言，亦是生命一般的存在。

他不能再为了贺玉兰，放弃言舒。

窈程清握着龙崎枪的手青筋暴起。

“程清，你还在犹豫什么？这两个女人可是都在等你做选择呢。”永清王看着窈程清催促道。

“王爷，莫要糊涂啊，选王妃！”小婉迎着风沙喊道。

永清王见状，倒是笑了出来：“你这个小情人，倒是深明大义得很啊。”

见窈程清还在犹豫。

永清王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程清，你再不选，我就替你选了。”

他蹙眉不耐，抽出侍卫腰间的配剑。

言舒忽然嗤笑出声。

“你笑什么？”永清王看向言舒，眼中带着不悦。

“笑你，皇叔。”言舒笑着抬头看向永清王。

“当初没被选中，心中竟然困顿了这么多年，你在我父皇在位是不犯皇朝，倒选在此时此刻发难。”

“不也是认为，程清当初的选择是对的吗？”

她嘴角带血，却字字诛心。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懂什么？”永清王的眼中，带着一股愤怒。

他狠狠钳住言舒的脖子，目露凶光。

可言舒却不怕，她被掐住脖子发音艰难，可还是一字一句的激怒着永清王。

“多年经营却从未被承认，你很羡慕我父皇吧，所以你如此的想要得到程清的肯定。甚至用相同的选择，再来试探他一次？”

“看看他是选自己的爱人，还是又一次选择那个人的子女。”

言舒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眼看着永清王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她手上动作不停歇，直到感到一丝松动。

“窈程清！”她高声一句，窈程清的枪随即飞驰而来。

永清王不由得松手一个闪身躲避，枪擦着言舒和永清王之间扎在了不远处的砂石地上。

言舒往小婉那边一扑，一脚踢开控制着小婉的侍卫。

窈程清趁机将二人护在身后。

“你们先走，甲卫在山下，我来断后。”

言舒点了点头，低声道：“小心。”

随即带着小婉往山下而去。

永清王目光一凝，挥了挥手，四面的追兵朝着言舒而去。

就算窈程清能以一敌百，也有好些追兵追了去。

言舒带着小婉，一路不停歇。

后方又有不断的飞箭。

这座山并不高，可却绵长，不过山石多，掩体多。

言舒一路七拐八拐的，借住山石，很快便顺利的与甲卫汇合。

“甲卫听令，马上上去支援窈程清。”

言舒忙道。

甲卫留了一半保护言舒几人，一半往山上而去。

言舒的神经这才没有刚刚那般的紧绷。

回头看小婉，却不料她面色常白，嘴角溢血，终于是无力的倒在了言舒的身上。

第28章

“小婉！”言舒看着她唇边的血，连忙抱着她。

这才发现，小婉身后中了一箭，不深，但却直击要害，又如此高强度的奔逃。

伤口撕裂，血流不止。

看着小婉后背洁白纱裙，被鲜血染得通红。

言舒目眦欲裂。

“来人！大夫呢！”言舒抱着小婉，朝着身后的甲卫崩溃大喊。

山下风沙重，风一吹，满脸的沙土。

言舒带着小婉连忙找到最近的一家医馆。

“小婉，你中箭了为何不同我讲，也不出声。”

言舒的声音颤抖着，泪水不自觉的流淌下来，不敢去触碰那一抹鲜红。

小婉强扯着嘴角笑了笑。

“我没事的……王妃。”

言舒知道，小婉是担心自己若是出声，言舒必然会为了护她而陷入危险，就如同在山上一样。

害怕窈程清会放弃小婉，便主动挑衅永清王。

“如此疼痛，你如何忍住……”言舒颤抖着手，只一遍遍的自责。

“对不起，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来到这里……”

可小婉却伸手擦去言舒面上的泪珠。

“王妃，小婉不疼……”

“不要跟小婉道歉绿轴，是小婉心甘情愿。”

“你救了我，又对我这般好，我这条命本就是王妃的，咳咳……”

小婉的气息渐弱，说着，又猛然咳出一口鲜血。

“你先别说话，大夫呢！为什么还没有来？”言舒双眼含泪。

无助的朝着外面喊道。

这是小天带着大夫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可那大夫一看，便频频摇头。

“这箭射中了要害，又如此失血过多，经受感染。”

“这伤我治不了啊。”

说着，便摆手要离开。

言舒却拦住大夫，眼角的泪不断。

“大夫，求您了，救救我妹妹吧，现在只有您了。”

可小婉却呼吸孱弱地喊着言舒。

“王妃……算了吧，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她抓着言舒的手，眼角含泪。

“只是可惜，小婉不能再听王妃的命令陪伴在王爷身边了。”

“可是王妃不知道，小婉只想陪在王妃身边。”

小婉的眼神悲戚又眷恋，她看着言舒，眼里却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不能再陪伴言舒的遗憾。

“小婉从未见过，如同您这般的女子，要是可以，小婉真想成为您真正的妹妹，而不是他人的替身……”

她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言舒的时候。

只一眼，便惊艳，她从未见过如此貌美之人。

没想到，就这一眼，言舒便将她带回了王府，又安葬了她的父亲。

自此，小婉的命就是言舒的了。

相处下来，言舒的眉心总有一股淡淡的忧愁。

小婉只觉得，这股忧愁不应该出现在言舒身上。

她也早早就知晓，言舒不属于宅院。

“你早就不是替身了，小婉就是小婉，从不是任何人，你就是我的妹妹……”

“是姐姐对不起你，我不该让你独自留在贤王府的。”

言舒泣不成声，紧紧抓着小婉的手不愿放开。

小婉对她而言，早就不是贺玉兰的替身了。

是言舒的妹妹，是她的家人……

“真的吗？小婉好高兴……姐姐……”

小婉笑得灿烂，可生机却在慢慢消散。

“姐姐，要是有来生……我一定要做你的妹妹……”

言舒看着小婉的头，慢慢垂落。

“小婉！！”言舒控制不住悲戚出声，她抱着小婉渐渐软下去的身体，放眼未来与过去，她又是一个人了。

小婉死了。

她又一个好友，因为她的任性离开京城，就这样在她的面前离开了她……

第29章

没了人质，窈程清很快便制服了永清王。

虽然他囤积了大量的兵马，可窈程清也早有准备，大军压城。

永清王最终败在了他的自负上。

窈程清回来之时，看见的，便是小婉的尸体，还有悲鸣不已的言舒。

手中的龙崎枪‘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看着小婉毫无生机的面貌。

似乎又经历了一次，贺玉兰的死亡。

可来不及再悲伤，只见言舒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

梦里。

言舒似乎陷入了梦魇。

她看着贺玉兰和小婉一遍一遍死在自己面前。

看着凉城的百姓们互相蚕食，吃树吃土吃人……

可却怎么也醒不来。

她又看见小婉了，她说：“姐姐，你救了我，如今，让我再救你一次吧……”

言舒从梦中惊醒。

却只在眼前看见窈程清。

言舒的心也慢慢的凉了下来。

凉城也在永清王伏诛后，慢慢的开始好了起来。

处处排着长队，领着京城分发下来的物资和粮食。

城内外的尸体，也被甲卫们协助着处理干净，焚烧，避免未来瘟疫横生，又遭一劫。

凉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只有小婉死了。

言舒将她葬在了凉城。

随小婉的心愿，一直陪伴着言舒。

是的，言舒决定留在凉城。

“你还是不愿意跟我回去吗？”

站在押送永清王和县丞还有赵全的车队前，窈程清看着言舒，眼底的失落显而易见。

言舒点了点头，道：“我从出来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打算回去。”

她回望着凉城，看着人们井然有序的排队领着食物。

眼中都是凉城未来繁华的模样。

“我要留在这，陪着小婉，重建凉城。”

“若你执意如此，我也不过多阻拦，小婉之事……”窈程清也不愿再说下去。

小婉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