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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鲜的海棠花掉落在地上，娇嫩的花瓣摔落一地，男人心中那根弦彻底断裂。

顾承安慌乱走进房间打开衣柜，没有；转过头拉开书桌抽屉，也没有；再去掀开储物柜，什么都没有。

关于左嫣的一切都消失了，连带着她这个人也从他生活中彻底消失，没了痕迹。

“吵吵嚷嚷的怎么回事？”顾母被家里的动静惊吓到，拄拐走上前却看到自己的儿子沉着脸站在原地，房间乱成一团。

“诶呀！哪个杀千刀的偷到我们家来了？”顾母不知道缘由，还以为家里遭贼叫嚷着左嫣去哪里了，怎么不在家的牢骚。

顾承安听到她的名字，才回过神，强忍耐下心中的不安和惶恐，装作镇定安抚顾母，动手收拾房间，把日历摘下。

他不相信她就这样走了，左嫣这么爱他，不可能离开他！

今天放假，家里没了左嫣，只能是顾承安去买菜回来照顾母亲，他拿着菜篮去集市，只觉得自己狼狈不已。

热闹的菜市场人头涌动，让他根本无从下手，他从来不知道左嫣平时准备哪些必需品，只能看到什么买什么。

离开菜市场，顾承安的裤脚都被踩得脏污，脚底还沾了很多烂菜叶子，看起来很狼狈。

他有些恍惚的推着自行车回家，一时间不敢去想左嫣这几年照顾家里有多劳累。

回到家，心情沉闷的他把菜放在桌上去洗澡，出来以后看到没动的菜和空荡无人的厨房，下意识想叫左嫣的顾承安愣在原地，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随便做几道菜，顾母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在厨房，愤怒的追问他：“左嫣到底去哪了？”

顾承安一听到她的名字心里就发闷，他哑然沉默，夹菜给顾母：“她......有事回老家一趟。”

顾母一听更加生气：“什么事也不跟我说一声就走，眼里有没有我这个婆婆了！”

顾承安随没接话，便吃了两口就放下碗，一身油烟味的他根本没胃口。

饭后顾母心疼儿子不让他动手，自己去洗碗。

男人看母亲迟钝的脚步，还是接了过去洗干净，再独自进房间随便洗洗躺在床上。

这一夜他注定无法入眠，空荡的床侧和房间让顾承安非常难受，失去的落差感让他克制不住的思念左嫣。

次日清晨，顾承安早起买了肉饼给顾母，托付隔壁邻居的婶子帮忙照顾老人，匆匆赶去上班。

满怀心事的男人做事频频走神，沈娇娇叫他好几次都没回应，让她诧异不已。

下班时间到，顾承安第一次迫切地想下班赶回家，说不定左嫣已经消气在家里等着他。

“承安同志......”沈娇娇后面追上来气喘吁吁呼唤着。

顾承安见她这样有些犹豫的停下脚步，心里的急切没有一丝减少。

沈娇娇以为他像往常那样等她，嘴角微勾感激地望着他说：“我做了开口馅饼，上次真的很感谢承安同志照顾我一夜，真是太辛苦你了！我想......”

顾承安心不在焉听了一半，忍受不了心中急切赶回家的心打断她说：“抱歉，沈娇娇同志，我现在急着回家，有什么事下次再说。”

男人转身离去，像是想起什么歉意的挥手补充：“抱歉，今天不能送你了，你先早点回去！”

沈娇娇惊怒交加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这么久以来这是他第一次拒绝自己，为什么？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左嫣那个女人！

顾承安自行车蹬的飞快，只有中途等待红绿灯时才停下，汗水都从额头渗了出来。

“顾......顾承安同志？”

顾承安回头一看，正是上次和左嫣走在一起的陌生男同志。

刘建国扶着自行车复杂的看着他，像是下定了决心说。

“有些话可能轮不到我来说，但是我希望你能珍惜左嫣同志，她这么优秀的女同志，你可千万不能辜负她的一片赤诚！”

第十章

顾承安心中一窒，听到他的话只觉得一股气涌上头，被质疑的尴尬和愧疚让他摆不出好脸色，冷冷甩下一句“不关你的事”骑车离开。

他骑到院子里停车，心里憋着怒火喘着气推开门在家里找寻一圈，依旧是空荡的家让他心里彻底凉透。

顾母欣喜儿子这么早回来，又烦躁的嘀咕左嫣怎么还不回来。

顾承安第一次觉得母亲说话这么让人烦躁，他沙哑地说出实情：“左嫣走了。”

“走了？！”顾母瞪大眼睛按捺住心里的惊惶，拄着拐杖向前两步：“什么叫走了？去哪了？她是你媳妇怎么能走？！”

男人心中空茫一片，说不出心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又被顾母口中的“媳妇”灼伤了魂。

隔壁婶子听到顾母在大声喊叫，惊讶地拿着抹布对他们说。

“你媳妇不是考上大学了吗？早一个月大家都知道了啊！这不，应该前几天就出发了吧。”

顾承安大脑仿佛被重锤一般倒退两步，什么叫大家都知道了，为什么他不知道？

强烈地难堪把他冲击得一片空白，她们的对话还在继续。

“什么叫考上大学？！”顾母惊愕的拄着拐杖跑到门口追问，这样的话让隔壁婶子觉得奇怪。

“你媳妇考上北京清华大学你都不知道啊？”另一个嗑瓜子的姨仿佛吃到了什么大瓜，好笑地看着顾母青绿交加的脸。

隔壁婶子想到上次与其他女同志拉扯的顾承安，眼神里带上一丝不屑大声说：“上次我就觉得你儿子跟别的女同志拉拉扯扯伤眼，你看这不，左嫣同志受不了抛下你们报效祖国去咯！”

“闭嘴！”顾母大吼一声差点摔倒，用力关上门拉上窗喘气。

顾承安更是脸色铁青回到房间，被抛弃的感觉让他红了眼蹲坐在地上，双手搓着头发拼命回想，到底是什么时候？

空荡的墙面让他动作一顿，曾经不放在心上的一点一滴浮上心头，难道是从结婚照那天开始的？

顾承安用力抓挠头发，甚至扯下好几根才冷静下来平复自己。

他拿出剩余的笔和纸，抖着手给左嫣写信。

另一边临近北京站的火车里。

左嫣护着自己的小皮箱跟着人流站在车厢门口等待，在人们的间隙中能看到外面冰天雪地，1月分的北京大雪纷飞。

在乘务员的指挥下，下车的左嫣吃力的抬头找站牌，跟着人流走到出站口，雾蒙蒙的北京城撞进她的眼中。

寒冷的空气夹着雪花扑在她的脸上，来不及感慨新生活，左嫣站在人流中间不知道该往哪走，耳边充斥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吆喝声和电话声。

“有人去旅游车的，旅游车在这里！”摇着大旗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