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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和周爷爷告别后，许向棠径直离开。

　　与肖沐琛擦肩而过的瞬间。

　　肖沐琛颤抖着双手，似乎想要阻止她离去的脚步，却最终什么都没有做。

　　直到许向棠即将上车，肖沐琛才匆匆追出大门。

　　“晴晴，我……”

　　肖沐琛的话戛然而止，他发现自己竟不知从何说起。

　　许向棠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没有恨，也没有爱，只有一份释然。

　　“小叔，我刚才说的话你应该听见了吧。”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曾经你说我年纪小，不懂什么是爱情，现在我明白了，所以，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肖沐琛愣在原地，看着许向棠转身上车，仿佛他只是一个过客。

　　他终于明白，有些错过，是永远也无法挽回的。

　　周老爷子拄着拐杖，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许向棠走后，肖沐琛呆立原地许久未动。

　　周老爷子缓缓走出，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那无声的安慰，让他心中泛起苦涩。

　　如果他能早点儿听父亲的话，认清自己的心。他和许向棠也不会错过。

　　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

　　周老爷子背着手，说不上是遗憾还是嘲讽地笑了一声。

　　“早就跟你说过，对人家小姑娘好一点，不然等人家真不要你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当时嘴硬说不喜欢，现在后悔了吧，后悔也晚喽。”

　　肖沐琛唇边溢出一丝苦笑。

　　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就像一枚子弹跨越时间精准击中他的眉心。

　　这十年里他不止一次地想过，面对许向棠对他的感情，他明明有更好的方式可以去引导。

　　可他没有。

　　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将许向棠从他身边推走，可当她真的放弃的时候，他却意识到自己的心原来会那么痛。

　　曾经，每一个他不回家的夜里，许向棠都会给他写下长长的信，诉说自己的想念与依赖，以及年少的爱情。

　　后来的十年，他也写过无数封这样的信，做自己曾经嗤之以鼻的事情。

　　却一封都没有寄出。

　　遗憾吗？

　　遗憾的。

　　他们明明遇见得那么早。

　　他们明明有那么多的时间，那么多的机会，所有的一切只要他愿意，都会为他们的感情让路。

　　可他却胆小地退后了。

　　这一退，就让自己再没了回头路。

　　……

　　处理完穆老的身后事。

　　许向棠就要回实验基地了。

　　穆老一生有两个愿望，一个是研究出我国自己的防空导弹，另一个是落叶归根。

　　他一生致力于国防研究，40多年，孤身一人在沙漠腹地苦苦钻研，可世人却嫌少知道他的名字。

　　他没有家人，少有朋友，就连葬礼都格外安静肃穆。

　　军区领导和国家领导人的车来了一辆又一辆，大家似乎都对他很熟悉，但又很陌生。

　　许向棠作为他的学生，也作为这个世界上还活着的，对他了解最多的人，主持了他的葬礼。

　　待所有人都散去，她独自站在墓前。

　　看着墓碑上那张苍老、布满皱纹又笑容和蔼的脸。

　　她弯腰在碑前放下一束花。

　　眼中泪光闪烁，语气却故作轻巧。

　　她说：“老师，您先休息一段时间吧，等您再睁眼，看到的一定是屹立于世界之巅，更加强盛的祖国。”

　　“届时，或许我们还会相见。”

第25章

　　许向棠回到了实验基地。

　　只是她没想到，这次和她一起同行的人中还有肖沐琛。

　　飞机上，他始终沉默着，一言不发。

　　许向棠却忍不住频频侧目。

　　她对于肖沐琛的来意毫不关心，只是担心爷爷的身体，毕竟穆老刚离世不久，她对于这方面的事情比较敏感。

　　在她看来，肖沐琛还是留在北京军区，随时随地都能照看到爷爷比较好。

　　但这毕竟只是她的想法，至于肖沐琛到底怎么做，与她无关。

　　想到这里。

　　许向棠的注意力落回到了手里的杂志上。

　　‘红星五号’即将投入研发，作为这个项目的首席工程师，她无暇分心，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精蓄锐，以便尽快投入工作。

　　肖沐琛的余光一直若有若无地瞥向许向棠。

　　见她只是看了自己几眼，却什么都没说，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失落。

　　他微微偏过头，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她温婉娴静的侧脸。

　　许向棠微低着头，柔和的灯光从她头顶洒下，每一根发丝都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

　　空中服务人员从他俩中间走过。

　　肖沐琛立即收回视线，搭在膝盖上的双手，不自觉收拢，攥住了裤子。

　　就在这时。

　　一位外国乘客摇摇晃晃地走进了机舱。

　　许向棠周围的几位乘客，立即警觉，无论是看报纸的人，还是假装睡觉的人，都第一时间进入了戒备状态。

　　肖沐琛特勤经验丰富，几乎是在外国游客出现的一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

　　在他掏出手枪指向许向棠之时，肖沐琛瞬间做出反应，挡在了她身前。

　　“晴晴小心！”

　　“砰”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子弹打碎了许向棠头顶的灯。

　　机舱内一片尖叫，瞬间又有几名恐怖分子。

　　战斗一触即发。

　　特勤小组与恐怖分子展开殊死搏斗，而许向棠面对生死威胁，却并没有表现出慌张。

　　在特勤小组的保护下，恐怖分子被很快制服。

　　忽然……

　　许向棠敏锐地察觉到了一阵有节奏的“滴滴”声。

　　她的掌心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这是客机，还有许多普通的人民群众，这次恐怖袭击明显是针对她的，她不能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她缓缓移动到肖沐琛身后，刚想告诉他飞机上可能有炸弹。

　　就见恐怖分子露出了得逞的笑，随即，他用蹩脚的中文大喊：“飞机上有炸弹，很快爆炸，你们完蛋啦！”

　　机舱内顿时又陷入一片恐慌，尖叫、哭声瞬间爆发。

　　特勤小队将恐怖分子全部控制起来，机组乘务人员极力安抚其他旅客情绪，将他们紧急疏散至远离现场的位置。

　　许向棠迅速排查弹药位置。

　　机舱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周围隐隐传来抽泣声，豆大的汗珠从许向棠额角滑落，可她脸上却不见丝毫恐惧与慌乱。

　　终于，许向棠在一处座位下，发现了定时炸弹。

　　肖沐琛半蹲在她对面，呼吸间几乎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小心！”

　　肖沐琛低沉的警告声响起，他紧紧盯着屏幕上的读数，汗水沿着他的额头滑落。

　　“还剩三分钟。”

　　话音刚落，空气中似乎又增添了几分紧迫。

第26章

　　时间仿佛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