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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再留下，就这样将门彻底合上。

第二天，余秀华刚到公司，沈屹朗就突然通知她：“我要去法国谈个合作，你记得订机票。”

余秀华点头，再次确认：“好，我去买连座。”

可沈屹朗却拒绝了：“不用你去，这次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余秀华动作一顿：“好。”

沈屹朗就这样离开。

他离开后，一个电话也没有。

过了几天，下班时候，余秀华才接到了沈屹朗的电话。

“你不在家？”

“嗯，我在外面。”

沈屹朗也没问她这个点在外面干什么，他只是吩咐道：“那你打个电话给保安，叫他给门外的人开门。”

“谁要进你家吗？”

从这一刻起，余秀华用的再不是“我们家”。

但沈屹朗没有发现，反而有些得意地解释：“你不是不想睡在主卧吗？我叫人把家里的东西全部换成新的。这样你总安心了吧。”

余秀华沉默一瞬才道：“沈屹朗，没必要这样做的……”

因为她早就离开他们的家了。

家具可以全部换一遍，但感情呢？

早就破碎的感情，也能再换成新的吗？

余秀华深呼吸，才又勉强维持住平静：“知道了，这事我会看着办的，你把师傅的电话发我一下。”

挂了电话后，沈屹朗把电话给了她。

余秀华拨去电话开口第一句就是：“不好意思，我们不换了。”

此时的法国。

沈屹朗挂了电话，松了口气，转过身去看陶贞贞。

陶贞贞站在埃菲尔铁塔前，冲他笑，笑得很美。

沈屹朗情不自禁也站了过去。

此时，忽地有个摄影师走过来，说道：“请问你们是情侣吗？你们刚才对视的样子很美，请原谅我情不自禁拍了张照。”

沈屹朗和陶贞贞对视一眼，暧昧涌动。

沈屹朗笑着说：“请问这张照片可以发给我吗？”

摄影师笑了：“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

……

恰恰好，沈屹朗从法国回来的这天，刚好就是余秀华离职的这天。

她正和HR签离职合同，法国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沈屹朗定下了一个大单。

沈屹朗大手一挥，给项目组的人定了一个庆功宴。

余秀华本不想去，但是项目组的人非拉着她：“你都要走了，还不最后和我们玩一次吗？”

“都一起工作了七年，你可别说就要这样一声招呼不打地走掉。”

余秀华心一酸。

一旁的HR笑着说道：“现在时间还早呢，你只要在我下班前回来，离职手续我都能给你办。”

余秀华没了办法，只好跟着一起去。

庆功宴上，负责人站上了台，打开了场地的投影，清了清嗓子：“大家安静，陆总有话要说。”

紧接着，大屏便出现了沈屹朗的脸。

他给大家做了总结发言，最后再次恭喜了这事。

负责人也大胆地怂恿着：“总裁，说这些有什么用啊？还不如发个红包，真实地鼓励一下我们。”

“就是啊，我建议拉个群，大家凭手速一起来抢！”

余秀华也情不自禁笑了下。

沈屹朗自是不会介意这些，低头发出了好几个大红包。

“喏，我可是发了好几个的，要是没抢到，可不能说我发少了。”

他将手机屏幕正对着电脑摄像头，手指上下滑动，向大家证明他真的发了红包。

可却因为手机背对着自己，他毫无察觉误触了手机底下的返回键。

下一刻，他的手机屏保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是他和陶贞贞站在埃菲尔铁塔下，四目相对，眼波传情的照片。

第8章

所有人都看见了这一幕，但没人敢说话。

沈屹朗毫然不知，将手机锁屏后放了下去。

他还笑着说了什么。

可此刻的余秀华已经什么都听不下去了。

她能察觉到周围人诧异的眼神，和低声的议论声。

这一刻，她最后的遮羞布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被撕开了。

可余秀华什么都没说，直到沈屹朗挂了通话，她才笑着看向所有人。

“大家知道，我马上就要离职了。我和沈屹朗也早就分手了，他能找到新的对象，这不是好事吗？”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

余秀华依旧微笑着，喝下的酒，却是无比的苦涩。

庆功宴结束后，余秀华回公司之前，给沈屹朗打去了电话。

“你回来了吗？”

沈屹朗在那边沉吟了一下，回道：“还没，可能还要几天吧，怎么了？想我了？”

余秀华平静地说：“没什么，就是问一下而已。”

本来还想在临走之前，好好地和他道个别，没想到他连这个机会都没有给她。

“不说了，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沈屹朗就这么急急忙忙地挂了电话。

余秀华回到公司。

却在此时接到另一个特助的电话：“戚姐，总裁叫我给他送件衣服，可我这边走不开，能麻烦您给他送过去吗？他在夜色酒吧。”

余秀华一愣。

反应过来后，她突然很想知道，刚才还说在国外的沈屹朗此刻在酒吧干什么。6

余秀华去一旁的商城随意买了件沈屹朗爱穿的品牌外套，到酒吧时，不过才过了半小时。

她抬头望了眼夜色那个老旧的牌匾。

它还和从前一样，歪歪地摆在上边，一点也没变。

她还记得，当年沈屹朗公司刚成立时，他一遇见解决不了的问题时，就喜欢跑来这喝闷酒。

他说这是他的秘密基地，能疗愈他的内心。

后来，她陪着沈屹朗走过一个又一个坎，爬到如今的位置上时，沈屹朗已经再没有挫折了。

他们也再没来过这个地方。

余秀华缓缓走进了酒吧。

她甚至都不需要人带路，就一眼看见了沈屹朗。

和他身边陶贞贞。

他们坐在曾经她和沈屹朗坐过的位置上，他双眸含笑地望着陶贞贞。

他笑得真的很开心。

就像曾对她那样真心。

余秀华也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红着眼，她小声说道：“再见了。”

这句再见，是对她自己的十五年说的。

人生有多少个十五年，她的十五年虽然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果，可一路走来，她不想说后悔。

只是，再也不见了，沈屹朗。

……

吧台边，沈屹朗正笑着和陶贞贞说话，突地被人轻拍了一下。

“嘿，这是一位女士叫我给你的。”

沈屹朗转过头，便见服务员手里拿着一套崭新的外套问：“您是沈屹朗先生没错吧。”

沈屹朗看见衣服上熟悉的logo，心里莫名抽搐了一下。

他就是怕余秀华知道，才特意叫另一个特助去买衣服的。

可这个特助也知道他喜欢这个品牌吗？

沈屹朗忽然抬头看向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没有一张是他认识的脸。

陶贞贞接过西装外套，笑着说道：“你的助理来得可真快。”

沈屹朗回神，到嘴边的话改了：“抱歉，我突然想起有事，要先回趟公司。”

而另一边的余秀华回到公司，HR正等着她。

离职手续很快办完，余秀华拿到了自己的离职证明。

离开之际，HR却忽地抱了抱她。

“辛苦你这七年为陆氏集团做的贡献。愿你离职后能拥有更好的未来，前程似锦，一路顺风！”

明明是每个离开公司的人都会收到的祝福语。

可这一刻，余秀华心中还是涌出无尽的酸涩。

“谢谢，我会的。”

她郑重开口，许诺自己。

六点，余秀华抱着自己的箱子，走出陆氏集团的大楼。

与此同时，沈屹朗开车从公司门口开过，驶向地下停车场。

他们就这样擦身而过，然后走向彻底相反的方向。

第9章

沈屹朗停好车，和说着想要来他公司看看的陶贞贞一起上了楼。

这一路，他遇见了许多人。

他们都在恭喜他拿下法国的这个案子。

沈屹朗先前还有心思扯出笑容来应付，到后面渐渐地笑容就淡了。

而当他走到办公室时，正巧看见特助抱着一大堆资料从余秀华的办公室里出来。

他扫了一眼，最上面的资料正写着余秀华的名字。

“你动她东西干什么？余秀华不喜欢人碰她的资料。”

沈屹朗皱了皱眉，直接脱口而出。

却见特助面上露出一丝意外，她迟疑地回道：“总裁，可这办公室得清出来给新的特助用啊。戚姐已经把自己的东西拿走了，剩下的她说了，都是不要的，随我们处理。”

沈屹朗的心猛地一跳。

心中闪过一些不好的预感，却消失得极快，叫他怎么也抓不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她把自己的东西拿走了？”

他从嗓子眼里挤出这句话，颇有些不可置信。

特助愣了一瞬，试探地说道：“总裁，戚姐的离职申请您不是签过字了吗？怎么现在又……”

又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沈屹朗瞳孔一颤，下意识便反驳道：“我什么时候签过余秀华的离职申请……”7

话刚说到一半，他忽地记起一个月前他签下的那份离职申请。

又记起当时他坚信余秀华不会离开他，所以想都没想便直接签了离职。

——他以为那份离职协议不是她的。

沈屹朗愣了半瞬，莫名看向特助身后属于余秀华的办公室。

敞开一条不怎么大的门缝隙，透过缝隙，他能看见里面空空荡荡。

余秀华，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一切？

她早就预谋好要离开了？

沈屹朗想到此，心中竟闪过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