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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父可有什么打算？”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他们大了，我又能如何？”

　　丰锦衣听出了祖父的意思。二叔指望不上，既然丰府不会交到这两兄弟手上，那到底该谁来接手丰氏？

第96章 对手

　　丰锦衣听着祖父的叹息，不由得想到早间遇到的那个小少年。她还约好午后去见他，看来，现在更有必要走一趟了。

　　“闹到现在，大家还都没进什么呢。我已经安排厨房简单做了些饭食，先用一些吧。”二夫人进来，招呼大家入座去用膳。

　　千香楼的席面没吃到，如今看着这清粥小菜和馒头，丰嗣成一点胃口都没有。他在街巷里住的时候，常吃这些，这几日大鱼大肉吃惯了，竟觉得这些都有些难下咽了。

　　“大爷怎么不吃，是不是不合胃口？”香草在一旁伺候丰嗣成用膳，见他面色不虞，只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了，连忙问道。

　　“姨娘，真被关进柴房了？”丰嗣成问道。

　　到底是自己的亲娘，他还是有些担心的。

　　香草笑道，“大爷原来是担心这个。依奴婢看啊，大可不必。姨娘是谁啊？那可是二老爷心尖上的人。二老爷为了她，离家十几年，连父母亲和女儿都不要了。

　　二老爷要关她，都是做给老太爷和老夫人，还有二夫人看的。她打破了三小姐的头，还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了，哪儿能就这么轻易地饶过啊？

　　不过，也就是关几天，到底二老爷还是最心疼她的。说不定过几日，就放出来了。”

　　丰嗣成一听，是这个道理。他爹对他娘的感情，他最清楚。

　　这些年来，他们都知道爹有家，娘只是爹的外室，可爹几乎日日都和他们在一起生活，他们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外室子。

　　爹那个冷冰冰的家，和那个没有感情的夫人，以及十多年都没见过几面的女儿，才是外人！

　　“那我就放心了。”丰嗣成点点头，“妹妹怎么样了？醒了吗？”

　　香草摇摇头，她打听过了，三小姐还没醒，说是没有十天半个月是醒不来的，就是醒了，只怕也会是个傻子。

　　“姨娘可太狠了，到底是自己亲生的，竟也下得去这样的手。”香草怕丰嗣成疑心，也没敢多说，但上眼药的话还是提了提。

　　丰嗣成也是被吓到了，娘在爹面前一向柔弱得很，怎么能下得了这样的死手。别说一个七岁的孩子了，就是个男子，只怕也要被打破头。

　　“娘......姨娘她，可能是伤了心了。”

　　香草撇撇嘴，“哪个大户人家的女眷，没有伤过心。别的不说，就是二夫人，刚成亲没几日，夫君就离家找了外室。

　　怀胎十月都没见到面，生产时听说九死一生，差点咽气。老太爷和老夫人去找二老爷，二老爷就是不回来。

　　姨娘这些年过得，和正头娘子又有什么差？不过是学了几日规矩，就委屈得要出手打死人。这样的心胸，这样的气度，连府上的下人都不如，哪像个姨娘？好歹也是半个主子。”

　　“好了好了，别说她了。”丰嗣成听得心烦，心里在埋怨亲娘，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先前还说为了自己兄妹三个可以做任何事，这才几天就忍不了了？

　　“她走了吗？”

　　“谁？”

　　“就是......”丰嗣成犹豫了，他还不习惯称呼这个府里的人。

　　“大爷是指大姑奶奶吗？”香草看出他的犹豫，于是问道。

　　丰嗣成点点头，“是她。她走了吗？”

　　“没呢，大姑奶奶才嫁出去没几个月，先前还不怎么回来，这几日回来得勤了。方才奴婢去拿饭，听说大姑奶奶带着食盒去了二夫人后院的一个小院子。”

　　“她去那儿干什么？她不是身份很尊贵吗？”

　　“大姑奶奶应该是去看望桑姑娘和她的儿子了。”

　　“他们是谁？”

　　香草正在给丰嗣成布菜，没注意到他眼神里的警惕，脱口而出道，“二老爷的通房和通房生的儿子啊。”

　　说完猛然抬头，看到丰嗣成眼中闪过一丝阴郁，有些心慌。

　　“大爷......”

　　“他怎么还有儿子？他不是没有儿子吗？”

　　他阴沉着脸，将手里的馒头揉碎了，扔到桌上。

　　原以为爹最看重他们，没想到他还有一个儿子。

　　香草忙去劝他，“大爷不必动怒。这桑姑娘只是个通房，到现在连个名分都没有。那个庶子，他连面都没见过。老太爷和老夫人也不待见他们，从未通传过他们。

　　他们母子俩至今住在下人房里，过得还不如这府里的下人。大爷真得不必将他放在心上。”

　　丰嗣成却不这样想，多一个兄弟，就是多一份危险。就是他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那也可能是潜在的对手。

　　他没有才华，又是外室生的儿子，想成为丰府下一任当家人，就不能有任何的对手。

　　这丰府，原来还不只有一个选择！

　　丰嗣成心中暗暗有了主意。

　　丰锦衣征得二夫人的同意后，带着丫鬟和婆子，穿过一道又一道门，来到一个破旧的小院前。

　　这小院两边都是下人住的院子，院门斑驳得厉害，隔着门缝，她看到有人匆匆从屋里出来开门。

　　是早间见到的那个妇人。

　　“桑姑娘，大姑奶奶来看你和言公子了。”丰府的婆子头一次对这个妇人和颜悦色地说话。

　　“给大姑奶奶请安。”桑姑娘看到丰锦衣果然来了，有些受宠若惊，忙行礼。

　　丰锦衣欠身避过。她到底是二叔的通房，还生了庶子，算半个长辈，哪能受她的礼？

　　“您是二叔的枕边人，又是言弟弟的亲娘，算锦儿的半个长辈，快别行礼了，锦儿受不起。”丰锦衣忙将她扶起来。

　　桑姑娘脸红了，她这样的身份，算什么长辈？

　　“大姑奶奶快别这样说，奴婢受不起。”

　　“娘，谁来了？”

　　正说着，少年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丰锦衣看到，那个清瘦的少年走出屋子，看到她在门口，有些吃惊，一愣，但随即又变得波澜不惊，走到门边，作揖行礼道，“原来是大小姐，您真得来了。”

　　“你不该叫我大小姐。”

　　丰锦衣看着少年眼里的一丝疑惑和敌意，皱眉道。

　　“那，我该叫你什么？”少年抬头tຊ，眼里带着疑惑地问道。

　　这个身份尊贵的大小姐，到底想干什么？讨好他？

　　“丰言杞，你应该叫我一声大姐姐。你是丰家的骨血，是我二叔的亲子。你的名字，还是我的父亲你的伯父为你取的。这些，想必你都知道。”

　　果然！这位大小姐是来拉拢他的。

　　他挑眉，“所以呢？”

第9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