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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廷舟。”乔南栀语气淡然，“我喜欢上什么人，这跟你有关吗？”

陆廷舟说：“以你的角度来说，你喜欢上谁，的确和我无关。”

“但以我的角度来说，你只要回答我就好。”

乔南栀：“……”

乔南栀突然就笑了起来。

她一边笑，一边说：“你问我有没有喜欢上谁，是，我喜欢上了顾聿迟。”

乔南栀笑着，脸上的笑容却苦涩极了。

她看着眼泪顺着陆廷舟的脸颊，无声地流下。

他的心，如同被千万把尖刀戳着，在滴血……

陆廷舟听着她的声音，在乔南栀看不见的角度，咬着牙，用力地握着拳头，指骨发出格拉一声脆响！

陆廷舟低沉嗓音说道：“顾聿迟……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停顿了片刻。

乔南栀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着陆廷舟接下来的话语。

“如果，我的选择是另外一条路。”陆廷舟低声说，“我们是不是不会变成这样？”3

乔南栀的心，猛地一提。

陆廷舟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地开口：“我知道，在我作出选择的时候，我就已经输了。而且，输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我没有办法再和你在一起……”

他说着，深深地凝望着乔南栀的眼睛。

乔南栀的喉咙一哽。

陆廷舟顿了顿，又继续往下说道：“我想要的是一片阳光，能够让我自由的呼吸，让我可以肆意的去追逐我想要的东西。但是我和顾聿迟不一样……在你心里，他能给你安全感，而我不能……”

陆廷舟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哭了起来，哭声好像传得很远很远。

乔南栀的内心却始终平静:“可惜没有如果，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陆廷舟抬头，泪眼朦胧地望着她：“我只是想要一个假设。”

乔南栀抿着嘴唇，默然不语。

陆廷舟突然笑了起来，笑中带泪。

她就连一个假设都不肯给，他的笑容，充满了心酸与无奈。

乔南栀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也开始涩了起来。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如果，但如果只是如果，成不了真。

他们两个人相处的那二十年，可以说没有人会比他们两个更加熟悉对方。

但两个人终究是错过了。

她不想去后悔，但是心里，依然很不甘，如果……

陆廷舟低低地笑出了声：“是我的错。”

他说着，低下头，将脸深深地埋进她的脖颈里。

“对不起。”

他哽咽地说道。

其实，他想要说出的话，并不是对不起，而是我爱你。

可是我爱你这三个字，他再也说不出口了。

乔南栀是不会原谅他了，如果陆廷舟继续纠缠，只会是将错就错，将悲伤延续下去。

乔南栀垂下眼帘，静静地看着他。

这一刻的他，有些崩溃的样子，让他看起来不再那么可恶。

或许，自己不应该这么快断绝和他的关系。

陆廷舟从她的脖颈里抬起头。

乔南栀也跟着，缓缓抬起脑袋，目光和他对视。

不知道他在她的脖颈里哭了多久，此刻的眼眶和脸颊，都红红的。

陆廷舟开口了：“如果你找不到合适的、想要共度一生的人，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乔南栀正要拒绝，却被人抢了先。

“谁说她找不到共度一生的人？”

第14章

乔南栀转头一看，发现来的人居然是顾聿迟。

陆廷舟的脸色一沉，看着顾聿迟的眼神充满着敌意。

她不知道顾聿迟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上前小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顾聿迟却一脸平静的回答她的问题：“想见你，我就来了。”

乔南栀暗中为顾聿迟捏了一把汗，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就说着这种话了？

以前的顾聿迟可不是会说这种台词的人。

该不会……是因为陆廷舟在这里故意这么说的吧？

陆廷舟听到顾聿迟这话果然脸色更冷：“顾聿迟，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顾聿迟面对陆廷舟的敌意，脸上的笑容一点都没有减掉半分。

他侧头看向乔南栀：“要不你来回答一下，我刚刚说的话是在乱说吗？”

乔南栀盯着顾聿迟的眼睛，一时间愣了好久。

才小声嘀咕：“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陆廷舟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一样，上前就扯住她的手：“南栀，他满嘴的花言巧语，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乔南栀很想说，其实他平时不是这样的，现在这么说估计只是为了来气你。

她要开口解释吗？

乔南栀刚想要开口的时候，就听见顾聿迟开口说：“我有花言巧语，总比你对南栀做的那些事好吧？”

陆廷舟身形一僵，乔南栀也愣住了。

原来是在这等着呢。8

其实她自己都已经不太在意了，既然陆廷舟之前已经和她解释清楚了。

陆廷舟得了病，怎么处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现在两个人也说开了，就没必要一直抓着这件事不放。

陆廷舟只能有气无力的开口反驳：“这是我和南栀两个人的私事，和你没有关系。”

顾聿迟也抓着乔南栀的手：“很快她的事就和我有关系了。”

两个人在这里争来争去的，乔南栀挣开两个人的手。

然后面对着陆廷舟说：“你刚刚说如果我找不到共度一生的人，再来找你。”

“但是你知道吗，就算我没有找到，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是你。”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事实。”

陆廷舟瞪大了眼睛，看着乔南栀一愣一愣的：“是吗？”

“我连成为你的备胎都没有机会了吗？”

乔南栀不知该继续说什么：“苏若欢呢，你为什么没有继续和苏若欢在一起了？”

“她的确很喜欢你，不然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下手。”

陆廷舟在听到苏若欢名字的时候神色一冷：“我和苏若欢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在一开始我就跟她说清楚了，我和她只会是相互合作的关系。”

陆廷舟这会看着乔南栀身后的顾聿迟，最后留下一句话离开了。

“南栀，我是不会放弃的。”

乔南栀对着他的背影，淡淡地说出这一番话：“你什么时候能放下？”

陆廷舟的脚步顿了顿，然后加快了速度离开。

当只有一个人时，陆廷舟终于任由眼泪无声无息滑落。

哭过之后，他又开始自我唾弃：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

哭过又如何，事情不会变，该面对的他依然要面对。

还有，如果不是这病，让他不能给乔南栀任何回应和希望。

甚至还要逼着她离开。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要怎么面对她了。

乔南栀摇摇头，都现在这个地步了，怎么还想着这些？

明明是他先放弃的。

……

顾聿迟就在不远处看着乔南栀和陆廷舟。

等乔南栀一说完，顾聿迟就走了过去安慰：“你还好吗？”

“没事的。”乔南栀淡淡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乔南栀转过身，顾聿迟还站在身后，往她迈出了一步。

他轻声的开口问她：“南栀，你觉得我怎么样？”

第15章

乔南栀错愕的看向顾聿迟，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出来的，是顾聿迟心里早就有一个白月光的传言。

乔南栀支支吾吾：“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

顾聿迟站定在那，好像说什么都是真的：“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你啊。”

可他们两个人明明没有很多的交集……

乔南栀手里拿着这个又拿着那个。

“要不，我给你切点水果，或者是倒点水吧？”

顾聿迟看出来乔南栀在转移话题：“你先回答我。”

“如果你现在拒绝我了，我以后绝对不会纠缠。”

乔南栀愣住，心想着顾聿迟刚刚那句话该不会是在内涵谁吧？

她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看着顾聿迟：“总之，之前有很多次都想要感谢你，在音乐比赛那次，在学校论坛毕设的事，还有最后那些。”

“你都没有接受我的感激，我知道你也不想这饭吃来吃去的，说谢谢说的多了你也不想听。”

听到这，顾聿迟都觉得乔南栀是在发好人卡了。

他有想要打断的冲动，但总觉得的不太礼貌。

就没有开口阻止乔南栀继续说下去。

乔南栀越说越多，就像刹不住车的摩托一样。

“我之前和陆廷舟的事情你也知道个不少，我和他青梅竹马，我从小就觉得我会嫁给他。”

“但是陆廷舟做的事的确和我所认为的不相符，我也不可能再和他重新来过了。”

“如果你不介意这些事情的话，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试一试。”

这话能被乔南栀自己绕回来，顾聿迟确实惊讶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