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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看见了这一幕，但没人敢说话。
封景屹毫然不知，将手机锁屏后放了下去。
他还笑着说了什么。
可此刻的衾栀已经什么都听不下去了。
她能察觉到周围人诧异的眼神，和低声的议论声。
这一刻，她最后的遮羞布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被撕开了。
可衾栀什么都没说，直到封景屹挂了通话，她才笑着看向所有人。
“大家知道，我马上就要离职了。我和封景屹也早就分手了，他能找到新的对象，这tຊ不是好事吗？”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
衾栀依旧微笑着，喝下的酒，却是无比的苦涩。
庆功宴结束后，衾栀回公司之前，给封景屹打去了电话。
“你回来了吗？”
封景屹在那边沉吟了一下，回道：“还没，可能还要几天吧，怎么了？想我了？”
衾栀平静地说：“没什么，就是问一下而已。”
本来还想在临走之前，好好地和他道个别，没想到他连这个机会都没有给她。
“不说了，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封景屹就这么急急忙忙地挂了电话。
衾栀回到公司。
却在此时接到另一个特助的电话：“衾姐，总裁叫我给他送件衣服，可我这边走不开，能麻烦您给他送过去吗？他在夜色酒吧。”
衾栀一愣。
反应过来后，她突然很想知道，刚才还说在国外的封景屹此刻在酒吧干什么。
衾栀去一旁的商城随意买了件封景屹爱穿的品牌外套，到酒吧时，不过才过了半小时。
她抬头望了眼夜色那个老旧的牌匾。
它还和从前一样，歪歪地摆在上边，一点也没变。
她还记得，当年封景屹公司刚成立时，他一遇见解决不了的问题时，就喜欢跑来这喝闷酒。
他说这是他的秘密基地，能疗愈他的内心。
后来，她陪着封景屹走过一个又一个坎，爬到如今的位置上时，封景屹已经再没有挫折了。
他们也再没来过这个地方。
衾栀缓缓走进了酒吧。
她甚至都不需要人带路，就一眼看见了封景屹。
和他身边陶奚奚。
他们坐在曾经她和封景屹坐过的位置上，他双眸含笑地望着陶奚奚。
他笑得真的很开心。
就像曾对她那样真心。
衾栀也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红着眼，她小声说道：“再见了。”
这句再见，是对她自己的十五年说的。
人生有多少个十五年，她的十五年虽然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果，可一路走来，她不想说后悔。
只是，再也不见了，封景屹。
……
吧台边，封景屹正笑着和陶奚奚说话，突地被人轻拍了一下。
“嘿，这是一位女士叫我给你的。”
封景屹转过头，便见服务员手里拿着一套崭新的外套问：“您是封景屹先生没错吧。”
封景屹看见衣服上熟悉的logo，心里莫名抽搐了一下。
他就是怕衾栀知道，才特意叫另一个特助去买衣服的。
可这个特助也知道他喜欢这个品牌吗？
封景屹忽然抬头看向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没有一张是他认识的脸。
陶奚奚接过西装外套，笑着说道：“你的助理来得可真快。”
封景屹回神，到嘴边的话改了：“抱歉，我突然想起有事，要先回趟公司。”
而另一边的衾栀回到公司，HR正等着她。
离职手续很快办完，衾栀拿到了自己的离职证明。
离开之际，HR却忽地抱了抱她。
“辛苦你这七年为封氏集团做的贡献。愿你离职后能拥有更好的未来，前程似锦，一路顺风！”
明明是每个离开公司的人都会收到的祝福语。
可这一刻，衾栀心中还是涌出无尽的酸涩。
“谢谢，我会的。”
她郑重开口，许诺自己。
六点，衾栀抱着自己的箱子，走出封氏集团的大楼。
与此同时，封景屹开车从公司门口开过，驶向地下停车场。
他们就这样擦身而过，然后走向彻底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