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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对计算模型已经熟门熟路，肖月蟾很快对数据进行了初步分析。发现张大师的脑波特征和纳伊的上师十分相似，都是负电波，只是张大师的脑波显得更强更集中。说明产生暗物质的特定脑电波具有一致性，至于是否唯一，还无法下定论。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的脑电波能够产生同样的效果。这个世界科学还未发现的事情太多了，经历了这一阵惊心动魄的一系列事件，肖月蟾的视野更加开阔了，凡事不会轻易下定论。
　　他把张大师的实验结果及时通报了纳伊和辛西娅。肖月蟾知道，这些实验数据，够纳伊好好忙乎一阵子了。
　　他相信这只是冰山一角。他能感觉到一扇大门正在自己眼前缓缓打开，里面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他想起张大师最后说的那句话，多了解了解乌老师。
　　的确。一个小小的苹果的游戏，背后隐藏着比人体飘浮更加神奇的内涵。是该去二次拜访乌老师了。自己心里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解开。
　　“这次是专门来看我还是又有其他事情？”乌老师一见到肖月蟾就开起了玩笑。
　　“老师，恕我眼拙，上次当面错过了活神仙。您不就是传说中的神仙吗？一个小小的苹果就让我眼花缭乱。这次我是专程来赔罪的，怪我有眼不识金镶玉。同时也有很多事情想要请教老师。”上次来肖月蟾只是把她当成自己中学时的老师，心里当然也有尊敬，但肯定没有别的。这次不同，还有仰视。自己认识二十年的老师，原来深藏不露，还是位世外高人。
　　“别那么严肃，好不好？凡事不就是个好玩，你只要仗着一份好玩的心态，这个世界瞬间就会变得美好，不是么？小月？”这一声小月，一下子拉近了肖月蟾和老师的距离。
　　读高中的时候，很多同学都爱叫他大月，因为他个子比较高。老师却叫他小月，因为年纪小，也很乖巧，斯文秀气，有点女孩子气。由于脾气好，老师同学大都喜欢他。
　　“也是，虽然如今是成年人了，但在老师面前永远是学生，是孩子。老师，你太让我惊讶了，居然是一位隐世高人，失敬失敬。”肖月蟾仍然有些敬畏。
　　“你看又来了，哪来的高人低人，在我眼里只有好玩的人和不好玩的人。给你们当老师的时候，为了做到为人师表，特意表现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给你们看，是怕你们涣散了学习tຊ的心，小孩本身就够贪玩的，我要是再鼓励你们玩，你们还怎么读书？现在好了，我退休了，你们也都长大了，我就不需要再装了，所以你可能会觉得我变了，其实我本质上一直就是这个样子。”乌君洋只是恢复到本来的样子而已。
　　“老师高见。学生明白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有很多问题想要请教老师。”
　　“随便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关于苹果的现象和人体飘浮我也思考了很长时间。首先人体飘浮是因为克服了地球引力，而克服引力的主体就是暗物质。暗物质只有在特殊的电磁场中才会出现，这种电磁场表现为‘负电波’。虽然天体物理学认为暗物质充满着整个宇宙，但大部分暗物质平时都处于静态之中，现在的科学手段无法直接窥视它的真容。而一旦在某些情况下使暗物质产生作用，方能看到其蛛丝马迹。我虽然通过实验自认为‘捕捉’到了暗物质，但其实现还无法直接探测到它的存在，只是从物体引力变化中推算出它的踪迹，也能借助仪器产生的负电波让它显形，却依旧看不见摸不着。暗物质究竟是什么？”肖月蟾虽然号称发现了暗物质，但对暗物质的本质并不清楚，只是捕捉到了它的存在。
　　“小月，你的思路应该更加开阔一些。我们传统文化中有个著名的阴阳学说。万物都有阴阳。我们看得见摸得着的物质都属阳，暗物质属阴。你可以叫它阴物质，对应于阳物质，这样就容易理解了。从阴阳理论出发，这个世界的所有阳物质都应该对应着阴物质。之所以科学手段无法探测暗物质的存在，是因为科学仪器和手段全部都是阳物质，而暗物质是阴物质，用阳物质无法检测阴物质，道理就这么简单。”乌君洋早就明白，科学最大的局限，就是只研究了“阳”，丝毫不了解“阴”。科学一直都是一只脚在走路，能走到今天几乎已经是走到极致了。
　　“这么说的话，科学今后仍然无法解开暗物质之谜了？”肖月蟾感觉有些气馁。
　　“恐怕是这样。但是你这次通过实验让暗物质现行，已经是科学的巨大突破。想要有更大的发现，我认为只有从阴阳理论入手。”这是乌君洋给肖月蟾十分有益的建议。
　　“谢谢老师，我以后会多从这方面去研究。”这是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阴阳理论向来是不被科学认可的。
　　肖月蟾接着说：“再来说说我对上次苹果现象的理解，我觉得苹果的消失和出现的过程，就是时空穿越的过程，其实就是‘虫洞’效应，老师您觉得呢？”
　　“有悟性。你一下子抓到了事物的本质。”乌君洋对自己的学生十分欣赏，“上次那个苹果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挺好玩不是吗？那个牛鼻子老道有句话说得对，这些都是雕虫小技。”听到这里肖月蟾心里一动，好家伙，乌老师怎么会知道张大师跟我说的话？
　　只听见乌老师继续说道：“这些小术在行内称为‘搬运’，又分大搬运，小搬运。大搬运通常指搬运比较大件的物体，包括整个人体。小搬运就像搬运苹果。古人常当魔术或者游戏来娱乐大众。可以这样理解，虫洞现象其实就是暗物质开始做功。暗物质静态的时候你是体会不到它的存在的。”
　　这些说法以前肖月蟾从未听说过。
　　“虽然暗物质、虫洞的本质暂时无法弄清楚，但是如果方法得当，就像你做的实验一样，还是可以利用它来为我所用的。这才是你应该主攻的方向。”乌君洋是个实用主义者，与其浪费时间去研究可能永远说不清楚的理论，还不如先利用没人说得清楚的东西为人类造福。
　　“老师的这个观点我非常赞同。往大了去说，这项应用发挥得好，很可能有助于人类的星际旅行。到时候多少光年的距离都不在话下了。”肖月蟾说到这里，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豪迈之气。人类仰望星空很久了，什么时候能征服它？克服距离问题是第一步。
　　“这就对了。这才是我的好学生！那样多好玩呀，我都等不及有那么一天能够坐上你发明的星际飞船，去遥远的星球旅行！而且就算地球出问题了，我们也可以逃到其它星球。想想都来劲呢。”乌君洋这会简直就是一个老顽童。
　　“确实好玩，在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星球上旅游，那感受一定会让人大开眼界。不过现在还只能当梦想看待，还有太多太多的问题需要去一个个解决。”肖月蟾受到老师的感染，也不免想象起外星旅游的情形，但那还是十分遥远的梦想。
　　“也未必是那么遥远的事情。事在人为嘛，只要去努力，很多原来以为做不到的事情都可能做到。当然思想一定要放开，不能局限在原有的条条框框里，那样很难有突破。”乌君洋提醒肖月蟾，“我觉得你可以多参考一下传统文化，上次给你的两本书应该好好看看，特别是阴阳五行、河图洛书、易经八卦、奇门遁甲等等，如果能从中找到跟现代科学的契合点，很可能走出一条新路。”
　　“老师说得对，我正在看那方面的书。有时候我们不能被传统文化中的一些概念给束缚了，而应该从其本质上去理解，就好像搬运和虫洞，仅仅名称叫法的不同就能带来思路上的突破，如果一直停留在搬运上，就可能永远被当成了迷信或者魔术，而一旦用虫洞效应去理解，就变成了科学。”肖月蟾非常赞同老师的说法。这次实验的最初开端也仅仅是因为对一个传统超自然现象的好奇，谁会想到能有这么重大的发现。
　　“关于搬运、虫洞，其中还有很重要的一个内容是方向和距离的控制，比如你看到的现象只是苹果从茶几上搬到果盘里，产生了虫洞效应，背后的问题是究竟该如何去控制方向和距离。我所做的只是‘想’让它从茶几到果盘，它就进去了，其中的机理我自己也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小物体，如果大搬运，肯定没有那么容易。如果能用仪器重现，并且掌握方向和距离的控制，那就能带来极大的应用空间。这些都有待于你去做研究和探索。需要时我可以配合你做实验。其实我也能量有限，只能做些有限的搬运，但可以通过这些有限实验，掌握其规律，再用仪器再现并且放大效果，那就真好玩了。”乌君洋三句话不离好玩。
　　“这些想法都很大胆，还需要小心求证。”这个课题太大，肖月蟾一时还没有什么头绪。
　　乌君洋却越说越兴奋，几乎停不下来的样子：“古人早就总结了万物都是数，古希腊哲学家毕达哥拉斯这样说，道家的先哲也这样说，而且用于实践。古代术数是很发达的，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河图洛书、易经八卦，古人的智慧其实超出我们的想象。传说中古代术数名家邵康节能将人的命运乃至一个物件的寿命算得非常精准。细想起来这个‘数’跟现代科学的‘量子’十分相近，从某个角度说，量子就是数。我个人认为量子纠缠可以理解为相关联的两个量子记录了一段相同的‘数’，或者说‘规律’，当两个量子被分开的时候，它们各自安记忆的‘数’或者‘规律’运行，不论距离远近，都一样。我们常说定数定数，这个定数，也可以理解为规律，或者就是量子。”
　　“老师，您的观点比很多物理学家还要有想象力。”肖月蟾听得入了神，此时才情不自禁地赞扬了老师一句。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目的是要你放开思路，具体研究和论证都需要大量的实验和推导。那是你应该做的工作。”乌君洋是在有意帮助肖月蟾拓展思路，寻找方向。
　　“老师您对九星连珠怎么看？”这是现在很多人都关心的问题，肖月蟾想听听乌老师的看法。
　　“这个问题很好玩，也很大，大到通天彻地。呵呵。这个问题很多人都在关注，难，难。人类太渺小，有很多事情都无能为力。你应该多去关注一下月球，多研究月球，尽量多去月球，千万记住了。还有要记住，易经八卦河图洛书。在那里可能用得上，有你发挥的空间。”肖月蟾注意到乌老师突然有点心不在焉，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是今天说太多了，她老人家有点累了？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师，我衷心地谢谢你。”肖月蟾觉得今天在乌老师这里得到的启发，甚至超越了大学老师的指导，值得自己回去好好思考。“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请教，老师你修炼吗？修炼的意义在哪里tຊ？我的女友和她的师父关颖医生总是劝我修炼，但我一直没有太大兴趣。”
　　肖月蟾无意中说到关颖的时候，乌君洋的表情明显起了变化。她好像走神了。
　　“乌老师？”肖月蟾叫了一声。
　　“哦，修炼嘛。我觉得没什么意义。严格意义上来说，每个人一生都在修炼，只不过修炼的方式方法各不相同而已。你从事科学研究也可以说是一种修炼啊。”肖月蟾感觉老师还是有点心不在焉，只见她反问肖月蟾：“你说你女朋友有一个叫关颖的师父？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我女友叫应彩霞，她跟着关颖医生学修炼呢，也不知道修佛还是修道。”肖月蟾对老师没什么好隐瞒的。
　　“哦，这么巧，好玩，好玩。”乌君洋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
　　“什么？乌老师您认识关颖医生？”肖月蟾诧异地问。
　　“不认识，听说过而已，好像医术不错，呵呵。”肖月蟾听了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乌君洋接着说：“你不要相信那些修炼人，什么神仙妖怪，都是骗人的，你见过神仙吗？修成神仙又如何，长生不老吗？一块石头也能长生不老，有意义吗？修成妖怪又怎么样？能躲过一颗子弹吗？没有意义的，好好做你的人，好好研究你的科学就是最好的修炼，别信她们。最好离她们远一点，对你有好处。”
　　“好的老师，学生今天就先告辞了。乌老师请保重身体。我以后还来看您。”肖月蟾起身告辞，对她最后说的话，他只当开玩笑，怎么可能离应彩霞远一点呢，巴不得天天腻在一起呢。
　　乌君洋看着肖月蟾远去的背影，不忘加一句：“记得多研究研究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