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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得让人觉得不适，还跟以往一样，一点儿也没觉得自己拿到了保送资格而盛气凌人。

本来人缘就好，恭贺的人源源不断，本班同学刚祝贺完，别班又来了一拨人，给人拉到走廊上去闲聊，连路过相熟的老师都忍不住打趣一句。

程霄弈只能静静看着。他看着她意气风发的样子，自己心中的自卑无限放大，书上常说遇到真正喜欢的人总是自卑的，一点也没错。

直到晚上回了家，两人才能说上一句话。

看着程霄弈闷闷不乐的样子，叶心菱揉了他脑袋一把。

“你这是怎么了?”

程霄弈不理她，继续往前走。

叶心菱拉住他的手腕，强行把他拉向自己。

“你今天很反常，有点不像你。”

程霄弈暗暗打气，直接把想说的说出来。

“叶心菱，高考后我们是不是要分开了。我们从小就一直在一起，我舍不得离开你。”

程霄弈的眼睛渐渐红润，他的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悲伤。

叶心菱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我们考不了同一个学校，可以考同一个城市啊。况且逢年过节我都会回来的，只要你想见我我就会去找你。”

程霄弈捂住头，“真的吗？我们拉钩。”

“幼稚。”

他伸出他的小拇指，叶心菱也像他一样伸了出来。

程霄弈勾住她的手指，用力摇了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骗。”

第40章

大拇指贴合在一起比作印章。

“我们已经拉钩了，如果你骗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好，我怎么会骗你。”

程霄弈终于笑了。

“对了，你上次说要给我的惊喜是什么？”

程霄弈扭头就走，“我高考完就知道了。”

“这么神秘？不会是什么老鼠夹子吧。”

“……”

高三的日子很短，也很快。

墙上的倒计时日子在不断缩小，直至翻到个位数那页，日子不断被放大情绪生活都被抛之脑后了，只剩下学习！卷子！分数！

叶心菱保送成功后也没有离开学校，一直在学校陪着程霄弈，教程霄弈写题解题。

刘雯最常说的一句便是:“多学一秒钟多提一分，多提一份干掉千万人！”

“加油啊！同学们！这一刻是你们人生中最接近理想的时刻”

“高考不是玩笑，是战斗，你们一生之中唯一的一次战斗，唯一改写命运的战斗，不甘于人后就努力！不是你踩别人尸体，就是别人踩你尸体！”

“爬到山顶，不是为了让全世界看见你！而是让你看到全世界！”

“这一秒不放弃！下一秒就有希望！”

“越努力越幸运！”

……

叶心菱却反其道行之，“越到紧要关头越要用一颗平常心去轻松面对，我相信你肯定会考出自己理想的成绩！”

“叶姐在这坐镇，所有不好的运气都给你驱散！”

就这样，在这种紧锣密鼓的声势浩荡中，高考开始了。

天气晴好，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和风送暖

教室内，寂静无声。

学生们争分夺秒，低头飞速写题，偶有学生抬头看窗外寻找思路，也有学生抬头看墙上的壁钟，计算时间。程霄弈把头发全部束了起来，视线一直在他的卷子上，下笔如有神，时间还剩十分钟，程霄弈已经写完了。

他揉了揉脖子，闭着眼微微仰头，拿起试卷靠在椅子上翻看认真检查。

然后收笔，放在准考证边上。

收刀入鞘，一切结束。

为其两天的高考结束。

走出考场的时候程霄弈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送了好多，看向外边的天空吐出一口浊气。

收拾好东西走出教室一瞬间，满教室纸屑飞扬，全是呲呲的撕书声，连走道里都是满地的作业本和卷子。

整个教学楼里都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呐喊怒骂发泄，所有人似乎都在铃声打响的一瞬间，疯了。所有的行为都为这近乎囚禁的三年高中生涯而叫苦。

她们激动呐喊，热泪盈眶，像一群困兽，终于出了囚笼。

“老子终于毕业啦！！！！！！”

“去你妈的高三！！！！！！！！”

“去你妈的高考！！！！！！！！”

“可都去你妈的吧！！！！！”

当然除了对学习压力的释放，还有对多日藏于心里的情愫表达。

“魏宋琪——我爱你的！”

“叮当猫——我喜欢你好久了！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钮钴禄——我爱你！”

大家都纷纷起哄，大声呼喊——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然后大家都哄堂大笑

在这种氛围的渲染下，程霄弈给自己增添了一份信心。

他从书包里拿出信想跟叶心菱表白。

刚准备向她走过去，赵晓蕊拦住了他。

“萧弈，我有话跟你说。”

第41章

她们走到了她们所熟悉的天台。

望着蔚蓝的天空，看云聚了又聚，接受阳光的洗礼，得到的是平静，淡定。

赵晓蕊还是像往常一样不急不慢。

可程霄弈心里急切去找叶心菱，“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高考结束，你想考哪个学校？”

程霄弈思索了一下，“还不知道，没出意外是在京北市。”

赵晓蕊转头看向他。

“是因为叶心菱吗？”

少女心是被戳破，程霄弈也不在意。

“是。”

赵晓蕊言行中多了一丝直白和霸道，

“萧弈，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吗？”

程霄弈一怔，点了点头。

“猜出来了。”

她笑了笑。

“但是我还是想正式跟你说，我爱你。”

程霄弈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她朝前走了一步，让两人的距离更近一些。

她看起来很镇定，如果不是颤抖的手出卖了她。

“我从来没喜欢过别人，除了你。从始至终我只爱过你。”

她不只是对现在的他表白也是对以前的他。

程霄弈想开口，赵晓蕊打断了他。

“萧弈，你先听我说。”

“我现在拥有的东西不多，可是我都愿意给你。你喜欢吃肉不爱吃青菜，你喜欢蓝色喜欢粉色，你爱吃虾却不喜欢剥壳，你坚强却不偏执，你善良热情对待所有人都捧着一颗真心。”

赵晓蕊顿了顿，她的眼角泛红。

“你睡觉不能有灯我每次加班回来都会看到你为我留的灯，你不喜欢做饭而我每次通宵工作你会为我做一份爱心便当，我创业遇到挫折你都会陪我熬过一晚又一晚。”

程霄弈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真的是你。”

赵晓蕊伸手想抚摸他的脸，他后退一步。

赵晓蕊的手停留在原地，她握了握收了回去。

“萧弈，为了你我愿意抛下一切来找你，你愿意再也给我一个机会吗？我保证我会比叶心菱做得更好。”

程霄弈慢慢地摇了摇头，话到嘴边，又被咽了下去。

他看着赵晓蕊的眼睛，几秒后，他才动了动唇。

“抱歉。赵晓蕊，如果你真的了解我，就不该来找我。我以前非常爱你，我抛弃过我的一切只为和你在一起，可是结果总是不如人意的。我回到了自己的生活，并不想重蹈覆辙。”

程霄弈笑着耸了耸肩。

“更何况，我现在只喜欢叶心菱。她跟你是不一样，她对人疏离却有一颗赤诚之心，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都是她帮我兜底，我每次回头看她都在我身后陪着我。所以对不起。”

“萧弈...”

“赵晓蕊，你不用再说了。我希望不管在哪个世界你都能幸福美满，万事如意。”

说完他低头转身想回教室，却看到一双熟悉的小白鞋在自己的远处，抬眸他与叶心菱眼神对视上了。

程霄弈像被戳穿自己的隐私一样，表也开始变得有点不自然，只能装作不在乎地干笑。

“叶心菱，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表白的时候。”

“哈哈，来的还挺早……”

他想往前走去，突然赵晓蕊扯住了他的手臂。

他诧异地看着她。

赵晓蕊把他拉向自己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得不到那谁也别想得到。”

话音刚落程霄弈被她按到天台边上，下面就是八层高楼。

“啊——”

叶心菱想要冲过去，“赵晓蕊！你干什么！”

第42章

程霄弈惊慌失措。

“赵晓蕊！你疯了吗？”

赵晓蕊把他提上天台边，和她一起站在狭窄的高台。

“萧弈，要不我们一起死吧。死了还能有一个伴。”

程霄弈凶狠地看着她，眼里满是憎恶。

“做梦！我死了都不要和你在一起！”

赵晓蕊无所谓耸了耸肩，“算了，反正我会下地狱，你还是留在天堂吧。”

“你！”

叶心菱靠近她们，赵晓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