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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乔钰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只要你能让赵尚书答应，我不无不可。”
她连孩子都失去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乔柔想要赵默弦？给她便是了。
看乔钰这无所谓的样子，乔柔心底生出一丝莫名的火气，“别以为默弦哥哥对你还有感情，乔钰，这都是你一厢情愿！只不过默弦哥哥心太好，一直念及你是个乞丐无处可去才可怜你，你最好看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再有所谓的幻想了！”
“你既然能有这样的自信，又何必还来找我？”
乔柔脸色的高傲跟得体彻底龟裂。
她恶毒地盯着乔钰几秒，眸光瞟了眼门外。
声音陡然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委屈，“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
乔钰心底陡生恐惧，但她还未反应过来，乔柔便往后一退，狠狠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是赵默弦走了进来。
他正好看到乔柔无助倒地的这一幕。
眸光骤然变冷。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赵默弦说话间，已经抢步上前，将乔柔扶起身，护进自己怀里。
乔钰身体微微颤抖，没想到自己失去孩子后，第一次见到害死孩子的夫君会是这样的场景！
她还躺在床上。
身下还在流血。
她还虚弱无力。
她甚至没有气力喘息。
无望的润湿浮现在乔钰眼底，她仿佛隔着千山万水，遥遥地望着赵默弦。
赵默弦心底突然生出些许不安。
但他怀里的乔柔温柔善良，已经抽噎着为乔钰辩白:“默弦哥哥，你别怪姐姐。姐姐刚失去孩子，对我有怨是正常的……她不是故意的。”
赵默弦眼底的愠怒跟失望化成了实质。
“乔钰，你太让我失望了！”
“京都最好的佛寺，最有名的主持，若非柔儿善良，你以为乔府会请他来给你孩子办法事么？”
“我知道你伤心，但这一切都是你欠柔儿的！”
“你应该好好想想，如果不是你自己的问题，为什么别人都不信你，为什么你亲生爹娘都不要你！”
乔钰身体微微颤抖着，她已经做好预期，赵默弦会污蔑她。
会不信她。
就像过往有过的那样。
但，他竟然还能说出比污蔑更伤害她的话！
为什么别人都不信她，为什么她亲生爹娘都不要她！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吗？
赵默弦明知道这是她不可提及的伤口，几年夫妻，他现在成了往她伤口上撒盐的那个！
他为何要这般残忍！
在污蔑自己冒用乔柔的身份，在助纣为虐割开自己的手腕，在害死自己的孩子后，告诉她，这都是她的错……
乔钰费尽了全身的力气，艰难地从床上爬坐起来。
她颤抖着右手，虚指了红光焕发的乔柔，再又指向面无血色的自己。
“赵默弦，赵尚书，遇到乔柔之后，你连眼睛都瞎了吗？
“这样的我，如何去推倒她？
“还有，你自己好好去查查，为何四年前乔柔要突然远去沧州整整一年，为何你十二年前双目失明——”
乔钰控诉得肝肠寸断，但赵默弦眸光微敛，说出的话却像刀一样扎进乔钰心里，“乔钰，事已至此，你居然还想污蔑柔儿？”
万般解释和委屈到嘴边，突然说不出来了。
她不想要了，什么都不要了。
乔钰就这么安静的看着赵默弦，直到赵默弦不自然的别过头去。
她苦笑一声，一字一句的开口，“赵默弦，我们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