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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住在狗窝里，没有人把她当人，连狗吃狗粮的时候，她都只能羡慕地看着。”

余歆沐眸光一颤，骤然看向江盈盈。

“不可能！有沈历钎和小轩，他们不会……”

江盈盈嗤笑道：“我会让他们像对你一样讨厌这个孩子，把她关进医院，把她也变成神经病。”

余歆沐耳边嗡嗡作响，脸色惨白一片，脑海中只剩下一句话不断回荡。

“关进医院……变成精神病。”

她慌乱地摇头，泪水哗哗地淌下脸颊：“不……不可以……”

这个孩子不能留在这里，可是她就要走了。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想去看日历，眼泪却越哭越多，好像绝堤的河水一样止不住。

还有20天，为什么还有20天……她已经一天也坚持不下去了……

绝望将她仅剩的理智挤入黑暗之中。

余歆沐颓然跪倒在地，拿起水果刀狠狠割向手腕

……

沈氏顶层，董事长办公室。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沈历钎从文件上移开视线，皱眉接起。

“我说过，若非要事……”

话音未落，管家焦急的声音清晰传来。

“沈总，余小姐割腕自杀了！”

第五章

沈历钎赶到医院时，抢救已经结束。

病房内，余歆沐安静地躺在床上，灰白的脸色，几乎与床单融为一体。

管家道：“余小姐的伤口很深，医生说是带了必死的决心。”

“必死的决心？”

沈历钎眯了眯眼，看着余歆沐手腕上厚厚的纱布，眼神骤然沉了下去。

……

余歆沐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梦见八年前，她和沈历钎的婚礼。

那时天正晴，云也亮，沈历钎单膝跪在她身前，托起她的裙摆，满心满眼的都是她。

他说：“我会用尽一生去爱你，呵护你，直到永远。”

刺目的阳光透过落地窗，余歆沐一睁眼，看见的却是熟悉的医院。

梦境顷刻间碎裂，是假的……都是假的……

余歆沐看着雪白的天花板，鼻尖一酸，泪水涌了上来。

沈历钎带着满眼血丝站在她床边，语气森冷。

“你就这么想死？”

余歆沐闭上了眼睛，心痛地说不出一句话。

沈历钎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怒意更甚，冷笑道：“你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你要是敢死，我……”

威胁的话到一半，他却突然愣在了原地。

余歆沐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能被威胁？

她什么都没有。

沈历钎看着余歆沐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心莫名沉了沉，他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转身离开。

“看好她。”

“嗯。”

一声稚嫩低沉的声音在余歆沐耳边响起。

她心口一颤，猛地睁开眼，就见小轩站在门口，抿唇看着她手腕上的绷带。

“你又想抛弃我了是吗？”

余歆沐的心骤然酸软一片，哑声道：“我……”

话刚开口，就被小轩打断：“下次要死就死远点啊！别脏了妈妈的眼！”

余歆沐一愣，抬眸看去，小轩眼底满是不屑，那颗她以为早就破碎的心，还是无法遏制地疼了起来。

她捂住湿润的双眼，心中一片悲凉。

三天后，余歆沐出院。

沈历钎没来，只安排了人重点看着她。

余歆沐沉默地呆在房间里，哪也不去，谁也不见，数着日子过活。

直到那天，管家打开了房门，语气中带了些许不忍。

“沈总在应酬，让我接您去一趟。”

接她的车开进了夜总会，余歆沐推开包厢的门，一眼便见到坐在沙发里的沈历钎，怀里坐在一个风姿摇曳的女生。

沈历钎眼眸微眯，似乎有些醉了，任由女生火热的吻落在他的唇上。

余歆沐木然的眼神微动，攥紧手别开了视线。

坐在沈历钎旁边的男人直直地看着她：“这就是沈总金屋藏的娇啊……”

油腻的视线落在余歆沐身上，她咬唇，只觉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刚想说话，却听沈历钎懒懒开口：“是啊，我可是追了很久呢。”

“追问了我这么久，带出来给你看看。”

余歆沐喉中一哽，骤然抬眸看向沈历钎，却见沈历钎含着玩味的笑意。

霎时便明白过来，此刻她只是江盈盈的挡箭牌。

沈历钎不忍心让江盈盈来这里，就让她来承受一切屈辱，在他心里，江盈盈永远是纯洁的，而她，永远低贱……

余歆沐苦笑一声，心脏裂开了一般，痛不可当。

男人醉醺醺走到她面前，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真不错啊……真不错，沈总，要不把她借我玩玩？”

余歆沐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她脸色苍白着转头看向沈历钎。

却见沈历钎只是淡然看着，似乎毫不在意一般开口。

“可以，别玩死就行。”

第六章

余歆沐瞬间僵在原地，只觉心脏像是被人撕成了碎片，血淋淋地再缝不起来。

她看着沈历钎淡漠的神色，陡然失笑，仿佛顷刻失去了所有力气，任由男人抓住她的手腕，木然地往包厢外走去。

沈历钎看着余歆沐顺从跟着男人离去，手中不禁用力握紧。

余歆沐那种人，本来就谁都可以，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女人，他为什么要在乎？

一道闪电突然划破深沉夜空，雷声轰鸣。

沈历钎手中的杯子骤然碎裂，血缓缓淌下。

“滚开！”

他豁然起身，推开怀里的女人，强硬地从男人手中抢过余歆沐的手，怒气冲冲地往外走去。

到了门口，沈历钎才松开她的手：“要不是为了孩子……”

他转头看向余歆沐，眼神冰冷：“不过，你倒真是来者不拒啊。”

余歆沐苦笑一声：“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让她低贱入尘，让她被万人唾弃，沈历钎根本没有半点在乎她……

悔恨与痛苦不断撕扯着余歆沐的心。

她只觉眼前一黑，意识瞬间模糊了。

……

再次醒来，又在医院。

沈历钎站在床边，冷冷看着她手腕撕裂的伤口。

“你就这么想死？”

余歆沐脸色惨白，淡淡道：“我早就该死了……”

八年前，任务结束后，她就该离开这个世界了，为什么要留下来，为什么……

沈历钎看着她幽暗死寂的眼睛，没由来的一阵心慌，他抿紧唇。

“又是这副要死要活的模样，真是让人恶心。”

说完，俯身吻住了余歆沐的唇。

吸吮中夹杂着撕咬，毫无情感又蛮横至极。

余歆沐吃痛地皱起眉，狠狠咬上他的唇，血腥味瞬间在唇齿间蔓延。

沈历钎闷哼一声，指腹擦过唇瓣，带了一点血丝，顿时气笑了。

“好，很好。”

他眼神彻底冷了下来，转身对医生说道：“治好她的疯病，无论用什么方法。”

“记住，别伤到孩子。”

余歆沐一愣，随即就见他身后的几个医生上前，在她头上带了几个仪器。

“抱歉了。”

话音刚落，余歆沐就觉耳中一片轰鸣，随即电击的刺痛蔓延整个头部神经。

“啊——”余歆沐忍不住惨叫出声。

沈历钎淡淡问道：“现在还想死吗？”

余歆沐唇瓣被咬得血肉模糊，却倔强着不肯说一句话。

沈历钎冷哼一声：“继续。”

寂静的医院走廊中，回荡着余歆沐的一声声凄厉惨叫。

这场‘治疗’持续了整整三天，没有人来看她，也没有人来救她。

那天，她透过玻璃窗看见了小轩的身影。

她大抵是真的疯了，竟忍着剧痛，颤抖着朝他伸出手，无望地喊道：“救我……救救妈妈……”

可小轩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爸爸说，别弄死。”

“还有，你不是我妈妈。”

余歆沐体内的血液被阵阵寒冷凝固，她闭上了眼睛，陡然笑了。

她忍受着无尽的痛苦，看着自己孩子冰冷的双眼，笑得两眼湿润，满心满眼的全是绝望。

这场折磨，仿佛永无止境。

直到第七天，医生停下了机器，将她拖到了另一个病房。

疼痛让她站都站不稳，进门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