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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宝姨娘要想把手伸过来，暂时可还没那么容易。

　　迟早是要对上的，来便来吧！

　　凝歌眼神锐意顿显。

　　一个不经意，被飞跑而过的小孩子撞了一下，江枫眠伸了伸手，但小钗离得近，扶住了凝歌：“姑娘没事吧？”

　　凝歌摇摇头tຊ，转身问江枫眠：“你是怎么知道我想看这一出戏的？”

　　江枫眠好笑耸耸肩：“也不难猜。”晞

　　倒确实如此。

　　凝歌莫可奈何长出一口气：“罢了……将军府出了这档子事，裴亦臣拿到官盐承包权怕是也难进行下一步，你去好好盯着，提醒一下也好。”

　　江枫眠欣然应允：“遵命。”

　　待他走远，背影消失不见了，凝歌才摊开手心，里头一个小纸团，是刚才撞她的小孩塞到她怀里的。

　　这么机灵的小孩可少见，小钗离她这么近都未曾发觉，看见这纸条分外吃惊：“姑娘……”

　　凝歌抬手打断了她，迅速展开字条，上面只是寥寥几个字：品香楼见。

　　小钗还是有些担心：“姑娘，会不会有危险？要不我去把江公子叫回来——”晞

　　“不用！”凝歌细细地想了想，“放心吧，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去看看！”

　　她抬步便走，小钗急忙跟上。

　　借个小孩子的手给她塞字条，无非就是想避开江枫眠跟凝歌见面，数来数去，会这么避着江枫眠的，也就福妈一个了。

　　猫了这几日，她可算要露面了，凝歌当然得去见见，好好问她到底搞什么鬼！

　　才到品香楼门口便有个小厮迎到凝歌跟前来：“世子妃请，我家主人已经在楼上厢房候着了。”

　　凝歌和小钗都分外诧异。

　　主人？晞

　　她是知道福妈另有身份，但却没想到会是个连小厮都如此打扮不俗，利落干脆之人。

　　一时对福妈的身份更是好奇，也更期待早些见到她人了。

　　循着小厮的引路上楼，来到最里面的一个厢房，这是品香楼最高规格的厢房，价钱可不便宜。

　　福妈竟然出手如此阔绰？

　　小钗被拦在了门口，凝歌带着一肚子诧异，一个人踏进了门槛，却愣住了。

　　里面的不是福妈，是个十分貌美，一身贵气，气度雍容，打扮也十分富态的夫人，身边伴着两个差不多年纪的女使，也不像是一般有钱人家的丫鬟，气质格外地好。

　　夫人脸上有了岁月的痕迹，但依旧风韵犹存，还保留着许多年轻时的美貌影子，依旧好看得叫人挪不开眼睛。晞

　　左右扫视一圈，竟也没见福妈，凝歌讶然：“夫人是……”

　　夫人温和地笑了，笑容格外温柔亲切。

　　她身旁的女使替她开了口：“世子妃莫要失了礼数，这位是我们靖王妃，也是世子妃你的婆母。”

　　靖王妃？！

　　这可真是大出凝歌意料之外。

　　凝歌当即跪下，行了个大礼：“凝歌见过王妃！”

　　靖王妃略带嗔怒地瞥了眼身旁那女使，笑着抬手对凝歌说：“快起来！这不是在王府，无须这般多礼！是碧落太过小题大做了！”晞

　　那女使垂首领罪：“碧落知错。”

　　靖王妃也没责备她，目光一直盯在凝歌身上，细细地打量着，脸上还带着满意的笑，是婆婆看媳妇的眼神没错了。

　　凝歌隐隐有些尴尬，靖王妃反而笑了，朝两个女使递了眼神，她们一个端着茶杯，一个斟满，送到凝歌跟前，却不是要凝歌喝，而是暗示：“世子妃，快给王妃敬茶！”

　　凝歌一时不知何意，但拘谨着便照做了，接过茶杯，上前两步，跪下把茶杯递上：“王妃请喝茶。”

　　王妃笑逐颜开地接过茶杯，喝了一大口，递给碧落，亲自起身把凝歌扶了起来。

　　“这杯媳妇茶，我今日可算是喝到了！”

　　凝歌这才反应过来，脸颊微红，惹来俩个女使的轻笑。晞

　　王妃拉着凝歌坐下，很是亲切和蔼：“她们是伺候我的碧落和坤灵，往后你有什么事需要见我告诉我的，尽管找她们！”

　　两个女使伶俐地福了福：“世子妃尽管吩咐！”

　　凝歌扯着唇角笑了笑，更拘谨了：“我……这……”

　　王妃似乎看穿了她拘谨，轻轻拍着她手背：“别怕，我就是想见见你而已！”

　　眼前的夫人和蔼亲切，凝歌不觉便放松下来：“我以为……是福妈约我到这儿来的。”

　　想了想，凝歌便直接问了：“福妈应该是王妃的人吧？”

　　王妃却只是浅浅一笑：“往后你会见到福妈的，不过我今日来见你，确实也是因为福妈。”晞

　　凝歌讶然。

　　“听福妈说……你给世子，写了放妻书？”

　　闻言，凝歌变了脸色。

　　王妃立刻又拍着她手背安慰：“莫怕，告诉我，可是世子待你不好，才让你出此下策？”

　　这口吻凝歌只觉得分外熟悉，何时听过来着？

　　“唉。”王妃轻叹，“世子打小没了亲娘，我这个名义上的娘也总不得他待见，但到底，世子对我还是有几分敬意的，若是世子哪里待你有差错了，你尽管说与我，我还是可以在世子面前说上两句话的。”

　　王妃实在是和善，言辞切切，凝歌不忍对她用什么心眼手段，淡淡一笑，如实相告。晞

　　“自大婚夜起，世子便未曾露过面，我连他模样都曾看清，他又何来待我不好？王妃多虑了，凝歌在世子府一切安好。”

　　“哦……”

　　王妃若有所思，朝碧落坤灵望去，她们各自微微颔首，似乎在示意什么。

　　倒是凝歌主动开口了：“说起来，凝歌入了世子府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也未曾拜见过王爷王妃，属实是不孝……”

　　“不不不！”王妃打断凝歌，“李忠应该有传过话，无须你来请安问候，我和王爷与太后同住，而且远在郊外行宫，怎能让你每日往返地奔波，只为面上的请安问候？不成不成！”

第99章 王妃可以留！

　　“可到底，王爷和王妃，也是凝歌的公父和婆母，身为儿媳不能尽孝，叫凝歌心中如何过意得去？”溯

　　王妃笑了：“要尽孝也是世子这个儿子尽孝才是，他都不见踪影，你又何需担心这个？”

　　凝歌竟无言以对。

　　“你可是因为世子总也不在府上，所以才写下这放妻书，为自己谋一条后路的？”

　　凝歌微笑：“王妃聪明。”

　　这王妃当真是美貌与智慧并重，人又好，近乎完美的存在，为何世子竟不待见她？

　　当初李忠也曾经说过，靖王妃并非世子生母，为了顾全皇家颜面，并不为外人所知。

　　简简单单的只言片语怕是当中有说不出的心酸和苦楚，但看王妃为人和提起世子时的口吻，并未见有多疏远，反而很是关怀，否则也不会以王妃之尊来见凝歌。溯

　　不知王妃与世子生母之间，是否还有其他纠葛？王爷又是什么态度？

　　一堆疑问在凝歌心头盘旋，却也只能藏在心里。

　　“想必王妃也明白，世子成婚以来从未现身，不过是皇上的圣旨不可违抗，他只得遵旨成婚罢了，他从未在意过娶的是谁，与我没有半分情意可言，我不过是小小知府女儿，纵然得了皇上赐婚，但这般情况下能在世子府当这个世子妃多久谁又说得上来？”

　　“所以你便为自己觅了后路，替世子预先写下这份放妻书？”

　　“这样到时候大家都方便，不必为细枝末节斤斤计较。”

　　听罢凝歌的话，王妃又是一叹：“原来如此，所以你成为世子妃之后，拼命赚钱，也是为自己日后的生计打算？”

　　凝歌也不隐瞒，点了点头：“放妻书是我亲手写的，若一切顺利，那我与世子便是和离，即便如此，也是背了弃妇的名声，娘家我是定然回不去的，我一个弱女子要生存，不得不提前为自己打算好。”溯

　　王妃露出了心疼的神色，轻轻抚摸凝歌的脸颊：“可怜的孩子，苦了你了……”

　　深吸一口气，王妃却话锋一转：“你倒也不必如此着急自己会成为弃妇，或许世子哪日回来了，会与你夫妻和睦，相敬如宾，白头到老呢？”

　　凝歌笑了：“王妃怕是……期望太高了，且不说世子未必会喜欢我，他何时能回来尚未可知，对吧？”

　　王妃沉默皱眉，答不上来。

　　凝歌反过来劝她：“王妃今日既然能来见我，说明王妃是可以联络上世子的，还请王妃帮凝歌这个忙，定要把这放妻书送到世子手上，一切就让世子自己做决定，可好？”

　　王妃很是为难：“这……你当真不再考虑考虑吗？”

　　活过一世，于凝歌而言，男人早已不是最重要的，她如今能靠自己的能力赚钱，往后便是一个人也能活得很好，没有男人的日子恣意潇洒，世子府这个华丽的樊笼又何须惦记？溯

　　凝歌一点没犹豫：“不用考虑！于我，于世子而言，这是两全其美的法子！”

　　王妃再度无言以对。

　　实在是劝不动凝歌，王妃叹气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