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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四操场。”挂了。

　　她们出不去，鹿台想进来还是有办法的。

　　鹿台大摇大摆开着车进来的，直接停在东四操场上坡那儿。

　　她们在爬杆儿的沙坑那儿，一些孩子嘻嘻哈哈叽叽喳喳，热闹得很。

　　会玩儿，

　　一根长绳系在高高的杠儿上，男孩儿女孩儿排队爬上围墙，抓住长绳荡下来，看谁能借此跳进沙坑最远处。

　　看见翀心一伙坐在乒乓球台上时而起哄欢呼，

　　子牛在围墙上排队的队伍里。

　　鹿台下车，靠着车门瞧着。

　　轮到子牛了，她肯定已经玩几轮了，忒熟练，抓住荡过来的长绳脚下用力一蹬，飞出去好高哦，底下、围墙上的孩子们都一声惊呼，“子牛！”翀心他们全起了身跑过去，子牛跳下来了，但没站稳，摔了个大屁兜！

　　鹿台也站起了身往那边眺，

　　见那头围一团的人一时都没起身，

　　人真摔伤了？

　　这边，

　　“子牛？”

　　子牛坐在沙坑里，一时又定住，翀心就算晓得她常这样，但是怕她摔伤还是喊她，

　　“子牛？”翀心环着她轻轻耸耸，

　　子牛像回了神，突然傻笑，“飞的感觉真好。”

　　翀心舒口气，上下看她，“吓死我了，摔着没，”

　　子牛这才扶着腰龇牙，“老娘的屁股。”见她又活泼起来，全笑起来，七手八脚把她扶起来，子牛直摇头，“没事，沙子垫着呢。”

　　翀心收了手，多得是人给子牛拍身上的沙子，她接起了电话，故作惊讶，“你们真进来了？”

　　翀心走在前头，子牛跟后头，她还撑着自己的腰，爬坡上来。

　　翀心笑，“不愧鹿爷，还是你牛，想进就进。”

　　鹿台微笑，朝她轻一抬手算打过招呼，视线就看向她后头，“没摔着吧。”

　　翀心回头，“没事，她毛猴子惯了。”

　　子牛就在几步外站住，一手还撑着腰，另一手取下帽子扇着风。

　　鹿台收回视线，站在半坡上把他们学校也算能看个尽半，“你们学校要拆了？”

　　“是呀，破学校。”

　　像也没什么话说下去，苏瑞笑着接话，“一起出去吃个饭吧。”

　　翀心回头看子牛，“行吗，”

　　都看她。

　　子牛一点头。

　　苏瑞拉开了后车门，翀心子牛上车，鹿台坐上副驾。

　　开车了，多半是苏瑞和翀心说话，还是说约球，

　　翀心苦笑，“这段时间真出不去，再说我们这边也有比赛。”

　　“什么比赛，”鹿台开口问，视线却是透过后视镜看后方子牛，子牛一直看着车窗外，基本不怎么说话。

　　女孩儿脱了军帽后就把一直别在T恤领口的小夹子又别住刘海，黑白分明的眼眸，白皙的脸颊，特别清纯。

　　“系统内各类球赛，篮球，足球，乒乓，羽毛球，我们这个破学校都是最后一次参赛了，还不是想最后一把都搞得光彩些，”翀心扭头看子牛，“最有把握的就是羽毛球了，我们学校报了单打和混双，那个男孩子也挺厉害，不过子牛和他第一次配对，得磨合，天天练球确实也没时间。”

　　开车的苏瑞看一眼鹿台，“那不正好，我们就当陪练了。”

　　翀心笑，“那可不敢，”又正色，“确实出不来，不是什么找法子不找法子，再怎么说对这个破学校也有点感情吧，最后这点规矩还是得守。”

　　鹿台不说话了，就又看了后视镜里的子牛一眼，也看向车窗外。

第21章 21

　　还真开始陪练了。

　　他们出不来，鹿爷就进去呀。

　　此时场上一对混双对打一对男双，对了，鹿台他们从来不带女生来。

　　翀心和苏瑞坐在场下观看，

　　翀心喝口水，闲聊，“可以混双呀，鹿台那女朋友呢，”

　　苏瑞瞧她一眼，似笑非笑，“你是装糊涂吧，”

　　翀心正眼看他，“我装什么糊涂。”

　　苏瑞笑起来，“得了，鹿台想和子牛配，早分了。”

　　翀心还一本正经，“配球就配球扯这些干嘛，别弄脏了我子牛名声，她现在的搭档也有女友，人家好好的。”

　　苏瑞求饶抬起两手，“得得，跟子牛没一点关系。”又看向那头子牛带着笑，“不过，你确定这男孩儿没被子牛迷得三魂五道，是碍于你的淫威不敢吭声吧。”

　　翀心冷哼，“闭嘴吧。”

　　苏瑞单手撑着下巴，“翀心，咱们都是明白人，你和鹿台还是老同学怎么就不能成全一下他呢，还搞这么个男孩子凑进来。”

　　翀心也单手撑下巴，漂亮的侧颜好无辜，“说什么呢，这是事关我们学校荣誉的比赛，鹿台是谁，他再大份儿能代表我们学校参赛？”

　　苏瑞眯眼手指头敲着下巴，喃喃，“也不是不行……”

　　正说着，一局落下，还是子牛这边输，也是怎么可能打得赢？对方两个男的，都厉害。

　　子牛走来，翀心起身，给她递水递毛巾，

　　子牛手背抹了下脸，“这么练不行，还是得找混双练。”

　　三个男孩儿或喝水或擦汗，都不吭声。

　　翀心也蹙眉，“是的，不是这么个练法。”又笑着对她，“今天就到这儿吧，一会儿去吃牛肉面？”

　　苏瑞插嘴，“你们今天能出去？”

　　“又一个月了，有条儿了。”翀心笑，

　　苏瑞笑得比她开心，“一起吧，我知道有家牛肉面特棒！”

　　这次算应了请，不过子牛搭档说有事没去。

　　苏瑞带去的地方自然面是好吃的，

　　子牛爱吃辣，吃得小嘴巴红嘟嘟，笑得也开心。

　　鹿台坐她一旁，看似没怎么说话，可照顾都在细节。她的冰红茶还剩一小杯就给续上了，她好像很钟情那个腌萝卜，就给她挪到近处，这都在不经意里。

　　席间都扯些轻松的话题，都还是学生嘛，自然也提到学业，

　　这时候才搞清楚翀心和子牛她们的专业，好冷门：装甲车辆工程专业。

　　“你们家怎么给你们选这样个专业呀，”

　　是挺奇葩，两个女孩子就算上筠校，陆筠的，学武器系统都比今后爬战车强吧。

　　翀心不在意，“我是瞎勾的，转几个学校了，就这块好混。”

　　“子牛呢，”苏瑞轻声问，

　　正好鹿台在给她添冰红茶。

　　子牛在把牛肉蘸满酱汁，她是很能吃辣，没抬眼，“我听家里的。”

　　“那你喜欢么，”这句是鹿台问的，

　　子牛依旧只顾吃，“无所谓。”

　　“你们学校要被拆了的话，转学校，你转专业吗。”鹿台又问，

　　子牛笑，“谢谢。”大方拿起他才倒好的冰红茶喝一口，“要能在这个学校把专业课都补完，可能就不转了。”

　　鹿台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

　　苏瑞透过后视镜看后排靠着仰头看着上方的鹿台，似乎在想什么，也不敢开口问。

　　鹿台慢慢放平视线，看着前方，

　　“翀心的意思，我还没资格和她配？”

　　苏瑞笑，“怎么可能，她的意思你不是他们学校的，这是他们学校……”

　　鹿台两腿分开，手就那么耷拉在腿上，像只慵懒的豹子，

　　突然眼神变得锋利，

　　“那就去他们学校当同学呗。”

　　苏瑞差点踩刹车！

第22章 22

　　老五就这么一个姨妈，姨妈过生日肯定要到。

　　“哥，敬你。”

　　尽管家宴，鹿台懂规矩地起身敬他表哥，

　　晴日端起酒杯，一抬，喝了口，“今天姨妈生日，都是家里人不讲这些虚的了。”又酒杯敬向姨妈，“姨妈，生辰快乐，永远舒心。”这杯酒喝光。

　　姨妈一旁也是给他夹菜，笑得合不拢嘴，“别光顾着喝酒，吃菜。”

　　晴日拿起筷子，“我最喜欢姨妈做的粉蒸莲藕了。”笑意都是轻松，

　　“那就多吃点，这些时你总下地方辛苦了，可要注意身体。”

　　晴日点头，也给姨妈捻了排骨，“小台的学校定下来了吗，”问，

　　姨妈似幽怨看一眼儿子，“快别说这了，他是找气给我受。”

　　“妈，”鹿台喊一声，又看向他哥笑着，“定下来了，五陆。”

　　“有什么好，一个快拆了的学校，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妈抢着说，

　　“快拆了？”晴日看向表弟，

　　鹿台垂眸转动酒杯，“这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学到真本事。”

　　“准备上什么专业，”晴日也松弛往后靠，靠着椅背，闲聊一样。

　　“装甲车辆工程。”

　　姨妈更激动起来，“你看看他是不是！……”

　　晴日稍抬手安抚姨妈，又微笑看向表弟，“要学装甲，陆大不是更好？五陆……”晴日手指轻敲桌面，“那只是个专科院校吧。”

　　鹿台抬眼看向表哥，“哥，我本来就是半路入伍，太好的也怕跟不上，先在这样基层的学校打好基础不是更好。”

　　姨妈指着儿子还要插嘴，晴日再次压手，姨妈也就没吭声了。

　　下来，姨妈挽着晴日的胳膊直叹气，“我现在真管不了他了，都不知道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