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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贺行屿忍不住红了眼：“我在她父母面前发了誓，说会……娶她。”

我的心狠狠颤了颤，难怪，回来的贺行屿即使知道了过往，也仍旧会对我说出那样的话。

两条人命的重量，谁都承担不起。

贺行屿抬手，捏了捏发痛的太阳穴：“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获得你的原谅，只是……”

只是什么？他也说不出。

他自然是有错的，这点无可辩驳，只是这错多多少少夹杂了命运弄人。

我垂眸，敛下情绪：“后来呢？我死……我死后，你们结婚了吗？”

提起这件事，贺行屿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看见阮宁死时的场景。

那种心如刀割的痛苦，他真的无法再承受一次。

贺行屿泪如雨下：“没有……我都想起来了，想起了我们的过往，我给了她一笔钱……”

我诧异了瞬，没来由的又想起那个梦。

梦里，贺行屿半年后就为了救一个实习警察牺牲。

在2023年3月14日，不知道究竟是我做的一场梦，还是真的会发生。

鬼使神差，我问了出来：“那后来呢，你的结尾是什么？”

贺行屿愣了瞬，接着故作轻松的说：“人都是会死的，我也不例外。”

不等我觉察这话里的敷衍，他立即转移了话题：“什么时候出发去巴黎？”

我想了想：“明年的3月吧。”

贺行屿颔首：“好。”

接下来，一片沉寂。

很久很久之后，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以后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你会和别人结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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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我和贺行屿面面相觑，异口同声。

说完后，我们都愣了一瞬。

最后是贺行屿先回答：“阮宁，只要我还是贺行屿，那么我的答案就永远不会变。”

“贺行屿的新娘只会是阮宁。”

我定定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贺行屿似乎也并不执着要一个答案，只说：“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画廊。”

我点头，跟在他身后上车。

汽车引擎声响起时，我终于感觉过去笼罩在心上的阴霾散去些许。

我沉沉的舒了口气，放松去感受吹过指尖的冷风。

一个小时后，画廊到了。

我打开车门下车，走了几步之后又折返回来，对上贺行屿深情的视tຊ线：“会的，我们会见面。”

肉眼可见的，贺行屿脸上闪过笑容。

这次，我挥了挥手，大步走进画廊。

……

原本以为，我和贺行屿把这些事情说开之后，心里的压力会少一些。

但自从我们谈了过去的事情之后，我又开始频繁的做那个贺行屿会死去的梦。

梦见他心如死灰，用命去完成任务。

梦见那些子弹穿过他的身体，他绝望的倒在血泊中，含着泪说要来找我。

梦里，依旧是那道威严肃穆的男声：“贺行屿同志在2023年3月14日中的围捕逃犯行动中部署得当，局里最终将以张强为首的犯罪集团全部被抓捕落网。”

“贺行屿同志为组织获得了极其重要的情报，且为救人英勇牺牲，特授予其一等功，以示表彰。”

来来回回，惊扰的我夜不能寐。

我忍无可忍，拿出手机，才发现现在已经是二月底。

三月马上就到，我很快就要出发去巴黎，而贺行屿的事情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思索间，我下意识拨通了贺行屿的电话。

他清朗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宁宁？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我回过神，回他：“睡不着……”

“头儿，我们先走了……”

“好。”

对话声和脚步声交替出现，他那边渐渐安静下来，接着问：“是做噩梦了吗？”

“嗯。”

我以前也爱在他值夜班的时候给他打电话，缠着他，要他快点回来陪我，每次的借口都是：“贺行屿，我睡不着，我做噩梦了。”

贺行屿就会放缓了声音陪我聊天，这次也不例外。

“我查了，巴黎那边现在还比较冷，你过去记得要带多一点厚衣服。”

“嗯。”

“听说那边的博物馆都很美，到时候记得拍照发给我一份，让我也涨涨见识。”

“嗯。”

“……不要那么快谈恋爱。”贺行屿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好吗？”

答案当然是好，但是我不回答。

贺行屿也沉默了下来。

听筒里只剩下微弱的电流夹杂着呼吸声。

睡意渐渐袭来，我慢慢闭上眼。

可下一秒，贺行屿无线电的对话忽然传来。

“贺行屿，以张强为首的犯罪集团现在逃进了我们市，我命令你，即刻带队出发，将这伙人全部抓捕，一个也不许落下。”

“收到！”贺行屿应声。

听到张强两个字的我猛然惊醒，警局领导的声音也和梦境中那道声音渐渐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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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张强不正是梦里贺行屿牺牲前围剿的那波人吗！？

我的心狠狠打了一个突，正想贺行屿说这件事时，才发现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不断的忙音声传来，如同重锤，一下接着一下狠狠砸在我的心上，也砸碎了我的理智！

我立即起身，慌张回拨贺行屿的电话。

可无乱我怎么拨，手机里都只有冰冷的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我看了看时间。

现在已经凌晨3点，街上的人都没了，更别说打车。

我心急如焚，想起那本考了之后再也用过的驾照。

比起开车上路，失去贺行屿的代价更叫我无法忍受。

我立即给许子岸打了个电话，从他的办公室里拿了车钥匙，开着那辆纯黑色的阿斯顿马丁上了路。

半夜车少，我找到感觉之后，渐渐加快了车速。

于此同时，耳机里还是换来那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我焦灼着，一直到看见警局的大门。

不想下了车，走到警局里面，才发现楼里一片漆黑，只剩入口处的值班警察。

我犹豫了一会，上前询问：“您好，请问有看见贺行屿吗？”

值班警察立即抬头，深深看我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有事找还是什么别的事？”

“我有事找他。”

“有事找他明天再来。”值班的警察说。

我心如火煎，语气都开始急促起来：“我现在就要找他，我找他有事！他是不是出任务去了，是不是去抓一个叫……”

话没说完，我意识到不对。

他们的任务一般都会保密，我不该随便和别人讲。

值班的警察也被我的不礼貌气到，语气冰冷了起来：“警察的事情你在这里瞎打听什么？抓谁不抓谁也是你能打听的？”

我哑然。

片刻后换了个方式，继续问：“那他刚刚是不是从这里出去的？”

“不知道。”

值班的警察没透露任何信息。

我再怎么着急，也无可奈何，只能回到车上，等待了一整晚。

第二天，一到八点，我就又进了警局大楼。

可到他们办公室，才发现贺行屿的那只队伍全部都带出去了，一个也没剩下。

我只能向之前在警局认识的人打听。

最后，是隔壁队的队长告诉我：“贺行屿出任务去了，估计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回来，弟妹还是回家等着吧。”

纵使对这件事情已经有了预料，我的心依旧悬在半空，迟迟不能放下。

失去爱人的痛苦我已经经历过三次，无论如何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可是我又毫无办法，只能像只困兽一般，无力又无助的坐在笼子里面等待。

一天又一天。

每一天我都坐在警局外，等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