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跟你搞虐恋最新章节(言修聿陆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言修聿陆箴免费阅读
虽同是清修之人,在世俗看来,尼姑却是远远比不上和尚道士的。
说来也真是新奇,既允许女人在门下修行,寻常佛门之地却不许来月事的女人参拜。
不知佛说的众生皆苦,苦的都是哪些人。
马车在尼姑庵侧门边停下,陆箴先一步下了车,站稳后转身抬手,让言修聿扶着他的臂膀下车。
他如此行事是有缘故的。
言修聿这大半辈子,都没坐过几回马车,大多时候她都骑马上路,坐马车时反倒不适应了。
前几日言修聿初次下马车时,就被缰绳绊了一下,踉跄中险些从马车上摔下去,若非当时地上的陆箴伸手接住了她,那日她必然是要吃一嘴泥水的。
一回生二回熟,自那之后言修聿就不再像初次般手足无措了,可陆箴仿佛是记住了那天的慌乱,回回下马车都先下去等着扶她。
“……下回不必等我了,我又不是没法动弹。”站稳后她如此说道。
每每言修聿都如此说,陆箴都笑着应下,下回还是照样扶她。
“阿聿似乎凡事都喜好亲力亲为。”
言修聿抬脚跨过泥坑,“能自己做的事,何苦还要寻旁人来。”
尼姑庵的门从里边打开,一身灰袍的老师太候在一旁,见人来了,双手合十作揖道:“贵人舟车劳顿,贫尼不能远迎,还请贵人见谅。”
陆箴对这位老师太礼遇有加:“静慧师太不必多礼,只是借师太的地方留宿几日,师太如寻常般行事便好。”
“听闻贵人将至,厢房早已备下,还请二位跟贫尼去瞧瞧。”
大抵是建在山上的缘故,这座尼姑庵比言修聿先前见过的寺庙都大些,跟着静慧师太走了一刻钟才到厢房。
“贫尼琐事缠身,未必能面面俱到。贵人若是哪儿住得不惯,同师妹知会一声便好。”
静慧师太走前引荐了她师妹静隐师太,瞧着模样,静隐师太面容冷峻,比慈眉善目的静慧师太更像庵里的主事人。
陆箴还有正事要忙,将言修聿安顿好后便要外出办事去,不知是不放心这个地方还是不放心言修聿,他特意留了人陪着她。
那人穿着这几日她见过的侍卫衣饰,一张脸和衣裳都是灰扑扑的,远远看着像个身形瘦弱的少年人。可言修聿也是扮过男装的,细瞧这人的脖颈和指节,无疑是个年轻的小姑娘。

陆箴同她说道:“她是我特意带来的,是个年轻的姑娘,武艺上却是不输旁人的,她陪着你也方便些。”
“我知晓了,”言修聿应下,又问陆箴:“你今夜会回来?”
人住在外边了,言修聿也得留点心眼,莫说是在佛门重地,就连住在佛像脚下她也是不安心的。她预备着若是陆箴今夜不回来,她就早些锁门,别叫有心之人进来了。
这话叫陆箴听来,就是别有一番风味了。
他牵着言修聿的手,温声细语道:“办完事我就早些回来。”
“好,那我便不锁门了。”
陆箴走了,房里留下言修聿和那小姑娘。
来日既是要相处的,言修聿想先与这姑娘熟悉熟悉。
她温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廿九。”
如此命名的人,言修聿也是认得些的,他们都是些身份隐秘之人,为那些不知名姓的大人物做事。
他们现在用的名字,未必就是本名。
“你原先的名字呢?”
廿九冷冷道:“我出生起就叫这个名字。”
“原来如此,也是我冒犯了。”
廿九沉默不语,不知是何意思,单瞧面色也瞧不出什么,言修聿猜她应当是不介怀的。
她在榻边坐下,见廿九还站在一旁,邀道:“你不妨也坐下歇着?站着怪累人的。”
廿九摇头,“我的职责是护卫姑娘,不能坐下。”
这姑娘年纪不大,气势却很是冷淡,人像根柱子杵在房里,似是不愿与她谈论许多琐事。
言修聿明白他们这类人的行事,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是明明白白规定好的,她既说了不能就是不能,求她也无用,言修聿便不强人所难了。
陆箴走前在房里给她留了几本话本和医书,其中还有一本是楚云所写,言修聿想着楚云的作品她许久未看了,不如趁此机会读读。
这回的话本里写的是官宦之家,当官的家主风流成性,被外室蛊惑,意图毒杀家中正妻,好将外室迎进家中。几次三番下毒都叫正妻躲了过去,家主恼羞成怒,一不注意露了马脚,被官场上的仇敌弹劾下了大狱。
家主被关,家中正妻应当惊慌万分,可当妻子来探望家主时,家主才发觉这一切皆是妻子亲手筹谋。
她恨相公眠花宿柳,却只能一忍再忍,忿忿不平时外室竟寻上了正妻,说要与她联手报复家主。
话本颇有些趣味,言修聿看得津津有味,直至夜色渐深时她将要读完这话本。
看着看着,言修聿忽地察觉出了不对劲。
这外室……怎的在和正妻互诉衷肠?
这正妻……怎的被外室的花容月貌迷得昏头昏脑?
两名女子……怎的说着话就亲到一块儿去了?
言修聿瞥了眼后边的书页,可谓是香艳至极,那痴痴缠缠又山盟海誓,可比才子佳人凤求凰的老故事新奇多了。
夜色深了,在烛火下读书伤眼睛。言修聿本就在夜间看不清楚,可不能再让她的眼睛受罪了。
仔细看完了话本,她起身将东西都收好了,同站了一下午的廿九道:“廿九,我要歇息了,你也回去歇息吧。”
廿九依旧八风不动,只道:“待陆公子回来我再下去。”
好在陆箴没在外边拖延,回来时言修聿才梳洗过。
见有旁人顶班,廿九终于肯下去了,言修聿也松了口气。
陆箴正解着腰带,瞧见她这副模样,笑着问道:“不喜欢她?”
“不是,”言修聿斟酌了下用词,“我不大习惯与这种性子的姑娘相处。”
寡言少语,又极为听话,主人的命令就是圣旨,做不到就要以死谢罪。
言修聿是应付不来这类人的。
“如待寻常人般待她便好。”
“我自然是这样待她的,只怕她会不自在。”
“那姑娘还能不自在?我可不信。”
“瞧着是这样,谁知道心里怎么想呢?我也拿不准。”
今日不知是哪儿出了错,腰带解了半天也没解开,话都转了两轱辘了,陆箴还在解那条腰带。
言修聿看不过去,从床榻上起身,走到陆箴跟前,伸手替他解了腰带。
言修聿在他回来前梳洗过,乌发都散了下来,凑近了能闻见她身上散出温热柔软的药香。她几日不侍弄药草,药香味淡了许多,皂角的香味掺在其中,总归还是苦中含涩的香味。
夜间屋内只点了几盏烛火,言修聿垂首替他解腰带,乌发流到身前,颈后的碎发被烛火的光映出几缕影子,在她白玉般的肌肤上留下影子,黑与白清晰分明。
陆箴情不自禁抬手,指腹在她颈后捏了捏,如他所想的温软,抬手,红痕却留在她颈后。
言修聿被他弄得发痒,耸了耸肩,嘴里咕哝着:“别动……可算解开了。”
绣了鱼鳞暗纹的丝帛腰带缠在她手上,活灵活现的游鱼似是要从她掌心游进她的衣袖里。
陆箴轻声问她:“你怎会解我的腰带?”
言修聿搁下腰带,抬眸瞥了眼陆箴,瞧见了他眸中浓重的墨色,心下有几分不忍,低声问道:“你真想知道?”
送礼
系腰带不是什么难事,但要做得熟练,也是要多做几次的。
男子们仿佛对系腰带一事有执念。
言修聿在军营的日子里,哪怕她与姬青不在一个营帐里睡,姬青也要跑来找她系腰带。
又不能叫旁人看见了,他就早早起身,趁着巡夜的换班,钻进言修聿的帷帐中。
时候尚早,言修聿自然也是熟睡着的,姬青就一声声唤她,硬是把她叫得半醒不醒的。
迷迷糊糊问他做什么,他就往言修聿手里塞腰带,说:“好阿聿,帮我系次腰带,求你了。”
他都这样说了,言修聿自然是坐起来给他系。
塞外时常严寒,夜里歇息都要裹着厚被褥,还嫌冷就加层厚毯子。
裹着被褥动弹本就不便,人又不清醒,言修聿最初几次给他系腰带,都没系上过。
耗了许久都没系上,往往是姬青握着她的手给自己系好了,再将没清醒的言修聿塞回被褥里。本该系好了腰带就走的,时而他又跑回来,贴着她与她耳鬓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