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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凤祁瑶走到他面前。

　　梧桐神树沙沙作响，二人却无话可说。

　　又或者是，太多话想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良久，九渊才开口：“如今你是三界除了我以外唯一的上神。”

　　“你划开的碧海天深渊，普通神魔，无法踏过。”

　　“小凤凰，你从前想神魔两界交好，现在划开这道深渊，等同于断了神魔往来。”

　　“你想好了吗？”

　　九渊作为神界战神，未来的神帝，凤祁瑶这位上神的想法，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凤祁瑶抬头看着梧桐神树。

　　“暂时先如此。”

　　“我也是后来才知晓，魔族之人长久生活在神族还好，神族的清气不会对魔族造成伤害，可神族一旦去了魔族，会被魔气侵蚀无法维持神体，神的生命本是永恒的，却会因被魔气腐蚀而减短寿命如凡人。”

　　“倘若那魔族是值得的人，便也罢了；若是嫁给晏苍一般的，那真是不值当。”

　　“所以，往后等有了更好的办法，再恢复两界交往吧。”

　　九渊闻言诧异看向凤祁瑶：“你何时发现的？”

　　凤祁瑶想了想：“五千年前。”

　　五千年前，她就已经发现这个问题了。

　　那时，她虽然希望神魔两界交好，却以不可混淆魔族血统为由，让晏苍下令不许魔族与神族通婚。

　　而她已经身在局中，没有退路了。

　　不曾想，最后却是这个造化。

　　“你那么早就知道了，却仍旧甘心呆在晏苍的身边。”

　　“连命都不要的爱，真的会因为几个女人，就离开他？”

　　九渊心中酸涩，面上却无动于衷。

　　凤祁瑶坐在梧桐神树的树干上，她叹了口气。

　　“感情就是如此，经得起生死，经不起背叛。”

　　“幼时，我的父母何尝不是一痛经历过生死，最后父亲还是被妖族女子一朵凌霄花就勾走了。”

　　她永远忘不掉母亲那痛楚的眼神，忘不掉那朵妖冶的凌霄花。

　　九渊也在她身边坐下。

　　听她继续道：“我爱他的时候，他也爱我，我可以为他付出一切；当他不爱我了，我也会停止爱他，同时收回我的一切。”

　　“这不只是因为几个女人，是我给自己设定的底线。”

　　“可你为何非要选择跳诛仙台？”九渊问。

　　凤祁瑶自嘲一笑。

　　“这是我对自己的惩罚，要么死，要么涅槃重生，从前的事，一笔勾销。”

　　她看向九渊，那一刻，她的眸中流光溢彩。

　　“我熬过来了，杀死了自己的心魔。”

　　凤祁瑶的话说得很含糊。

　　但九渊却明白了。

　　凤祁瑶跳诛仙台，是因为她有了心魔，只能选择涅槃重生的方式。

　　她，比自己想象中更坚强。

　　“其实，我一直很后悔。”九渊突然说。

　　“后悔什么？”

　　凤祁瑶不解。

　　九渊看向她：“后悔当初没留下你。”

　　“是我的情劫，躲不掉。”凤祁瑶以为九渊在作为好友的身份自责，死过一次，许多事情都想明白了。

　　“我是说，后悔没有将你留下，告诉你，我爱你这件事。”

第18章

　　凤祁瑶楞在原地。

　　“九渊，你……”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

　　九渊眼中含情，几乎要溢出来：“第一次见你。”

　　“那时我才十八岁！”

　　十八岁的她，却已经是神界不二的美人。

　　九渊摸了摸鼻子，没人能想到，叱咤三界的战神，此时竟然红了耳根。

　　他深吸一口气，认真道。

　　“我说这些，不是要你给我回答，也不是想趁虚而入，而是想告诉你，我会一直爱你。”

　　“我们，就还如朋友相处便是。”

　　凤祁瑶不自然地点了点头：“好。”

　　接下来，二人便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梧桐神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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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止山。

　　晏苍自从回来，每日都忙得焦头烂额。

　　魔界各部落作乱，他的军队刚经过一场大战，应付不过来，他便选择了另一种方式。

　　联姻。

　　于是，从前空荡荡的魔界后宫，瞬间充盈。

　　令人没想到的是，素芷被封为了魔妃，魔界各族的公主都被无一例外，封做了夫人。

　　晏苍娶了这么多妃子，却没人能够住在太玄宫。

　　但三界都知道，凤祁瑶已经涅槃飞升为上神，大抵是不可能再回到太玄宫了。

　　晏母见状，就不再居住在玄龙一族。

　　带着长公主晏苧回到了魔界王宫。

　　她们的回归，让刚当上魔妃的素芷不禁皱眉，她的好日子还没过几日，这对母女怎么就回来了？

　　要知道这对母女后来连凤祁瑶这个凤凰都瞧不上，自己在她们面前岂能抬得起头？

　　素芷端着淬雪仙露，来到了天煞殿。

　　晏苍正在处理魔族政务。

　　“魔尊，休息片刻吧，这是素芷亲手做的淬雪仙露。”

　　“放着吧。”

　　素芷轻柔地将淬雪仙露放在晏苍面前。

　　上次，晏苍虽然对自己痛下杀手，可后来他又封了自己做魔妃，纳了这么多女子，却只日日寝在她的青雨宫。

　　素芷权当做，这是晏苍对她的弥补吧。

　　二人也默契地没有提过那日的事情，也没有再提过凤祁瑶。

　　只是晏苍宠幸她的时候，嘴里喊的，始终是“凤祁瑶”的名字。

　　她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但她这次来，是为了太后和长公主的事。

　　“魔尊，太后与长公主初回宫，妾身只怕有照顾不周到的地方，到时还请魔尊宽恕。”

　　晏苍神色没有什么变化。

　　素芷大着胆子，又说：“从前，祁瑶姐姐在的时候，太后也多是不喜，还请魔尊提点素芷两句，免得冲撞了太后。”

　　听到“祁瑶”二字，晏苍将仙露一把拂到地上。

　　怒视素芷：“是不是本尊给你的太多了，让你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你只是本尊制衡其他部落的棋子，若非你是神族之人，本尊早将你丢入诛仙台了，你也配提凤祁瑶的名字？”

　　“本尊告诉你，太后是本尊生母，长公主是本尊亲妹妹，凤祁瑶是本尊唯一的爱人，你看着办。”

　　言罢，他唯一抬手，素芷便被推出殿外。

　　素芷跌倒在地，不甘地看着殿内。

　　路过的叶七冷声道：“魔妃，请回吧。”

　　素芷爬起来，回到青羽宫。

　　淬了毒的眼神望向太玄宫。

　　“凤祁瑶，你为什么要活过来？”

第19章

　　素芷恨不得回到栖灵洞天，去杀了凤祁瑶。

　　可凤祁瑶如今飞升上神。

　　还划开了碧海天深渊，她想回去，除非跳诛仙台。

　　但她是孔雀，不是凤凰。

　　没有涅槃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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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界的分崩，以晏苍不断联姻而结束。

　　那日警告过素芷之后，晏苍就每日宿在太玄宫。

　　他坐在窗前的榻上，想起了从前凤祁瑶总爱窝在他怀里看着窗外的桃林。

　　可她如今，却像是真的要与自己划清界限一般。

　　晏苍心中翻江倒海。

　　从前，他只要站在这里，凤祁瑶就会爱他。

　　现在又是几月过去，凤祁瑶连他的传音都不肯听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重新挽回凤祁瑶。

　　此时，他的妹妹晏苧来了。

　　晏苧看着精美而空荡的太玄宫，起了心思。

　　凤祁瑶在的时候，兄长让她与母后一痛住在玄龙一族，就是为了避免发生矛盾冲突。

　　现在她走了，除了母后，自己就该是魔界最尊贵的女人。

　　反正凤祁瑶也不会回来了，而兄长新纳的妃子们，都不是省油的灯。

　　她们都是魔界各族的公主，兄长也得给她们几分面子。

　　这里自己能住进太玄宫，这个魔界象征女人权势的地方，便可以压宫里那些女人一头。

　　她知道了素芷在桃止山被赶出来的事情。

　　只觉可笑，这个蠢女人，根本不了解兄长和凤祁瑶的感情。

　　“兄长，你在想祁瑶嫂嫂吗？”

　　晏苧柔声问道，仿佛她从没有看不起过凤祁瑶，她们还是从前的好姐妹一般。

　　晏苍此时，急需要一个人，与他一齐忆往昔。

　　妹妹晏苧与她们一起经历过很多，无疑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苧儿，你嫂嫂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晏苧闻声抬头，竟然看到一向威严的兄长，眼眶竟然红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