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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梨想起乔心妍那张和楚离光更加相似的脸，一切都清晰了。

脑海里也突然涌进了许多碎片式的记忆，竟都是那些被系统屏蔽掉的攻略失败的记忆。

整整99次，每一次，她都会被另一个更像是楚离光的女孩代替，从而任务失败。

宋清梨忍不住无声地笑了起来，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如果不是这个意外连接时空的盒子，她不敢想自己还会多可笑，多自以为是。

宋清梨看着慌乱跑下楼奔向自己的贺延，哑声道：“系统，我选择停止攻略贺延。”

【恭喜宿主选择完毕，倒计时10…】

【9…】

病症混杂着高空坠落的后遗症，宋清梨痛得青筋暴起，几息后，大口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

“清梨！”贺延被那成片的鲜红刺激的眼眶通红，踉跄着朝宋清梨跑去。

却只能眼睁睁地宋清梨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1，倒计时结束，宿主宋清梨注销完成。】

【脱离世界成功。】

等到贺延冲到她身边，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他眼睁睁地看着宋清梨的衣角略过自己的指尖，耳边空留下一句：

“贺延，如果可以，我希望没有见过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伴随着除夕夜的烟花“砰”地一声，十七岁的贺延冥冥之中回头看到的。

就是宋清梨的身体在他的面前碎成了一片一片。

然后，彻底消散在了空中，再窥不见一点踪迹。

那句新年快乐，他到最后也没听到。

第十一章

“宋清梨！”二十七岁的贺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任由烟花在耳边乍响，许久才回过神来。

巨大的悲痛朝贺延袭来，他眼前一黑，双膝一软，“咚”地一声瘫坐在地上。

如果不是地上残留的鲜血，贺延都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看到宋清梨在自己面前消散。

明明刚刚还活生生坐在自己面前的人，短短两分钟的时间，便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贺延悲伤欲绝，向来冷静自持地男人此时伏倒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

十七岁的贺延却只能手足无措地呆愣在原地，眉头紧锁，眼神迷茫。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链接是什么时候打开的，更不知道宋清梨究竟听到了多少。

可他却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他颤着手，想要触碰宋清梨残存在空气中的温度，却只能一次次看着自己的手变成虚影，无能为力。

一旁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冷哼声。

小贺延浑身僵硬，缓慢地一点点转过身，眼前站着的，是十七岁的宋清梨。

和从前总是看着自己发亮的眼睛不同，此刻那双眼里盈满了嘲讽与鄙夷。

“贺延，多谢你今天让我知道了自己有多么厚脸皮。”

小贺延心里涌起剧烈的不安，看着眼前少女稚嫩无情地脸，张了张嘴想要解释。

可现实无从辩解。

他只能清楚地听着宋清梨越发冷漠的声音：“是我错了，妄想着不属于我的东西。”

“贺延，如你所愿，我不会缠着你了。如果可以，我宁愿不曾跟你有过一丝一缕的牵绊！”

说着，午夜的钟声敲响。

月光辉映下，两个时空重叠静止。

十七岁的贺延和二十七岁的贺延，再一次眼睁睁看着，十七岁的宋清梨彻底消散在空中。

铺天盖地的痛楚将两人席卷，可他们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随着除夕的最后一声烟花落下，这个世上，再也没了宋清梨。

贺延觉得跟着空下来的，还有自己的心。密密麻麻如针刺的感觉，也许十七岁的他不明白不清楚。可他却知道，那是宋清梨在自己心里的分量。

这份迟到了十年的心意，直到宋清梨死了，贺延才发觉，他有多爱她。

他悲怆地闭上眼睛，一点点从地上爬起，下一刻徒然睁开的眼里澎湃出巨大的恨意。

他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不管是二十七岁的还是十七岁的。

“都怪你，要不是你找了别的女人，对不起她，她怎么可能会死！”少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认为如果不是二十七岁的自己，宋清梨怎么可能会离开。

于是，凭着一股蛮力冲上去揍了贺延一拳。

贺延看着自己那张年幼的脸，同样没有手下留情：“那你呢？我瞒了十年都没暴露的事情凭什么被你毁了！”

“是你逼死了她！”

两个拥有着相同长相的人厮打在一起，谁也不肯认输。

最后还是，逐渐闪烁的盒子将小贺延变为了虚影，贺延扑了空，两人才冷静下来，看着对方的脸苦笑出声。

他们在争些什么，不管是十七岁，还是二十七岁，错的从来都是贺延一个人而已。

意识到这点，两人再也没了力气支撑，同时跌坐在地上。

月光穿过稀疏的云层照在两人身上，光影斑驳，惨淡如霜。

第十二章

深冬的风吹得人生疼。

等到贺延再有意识，十七岁的贺延早就不见了身影。

他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便被带着哭腔的乔心妍给扑了个满怀。

“阿延，你怎么了？别吓我呀？”

“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好不好？”乔心妍皱着张小脸惨兮兮地认错，妄图缓和贺延黑沉吓人的脸色。

贺延却下意识蹙起了眉，猛地推开了她。

他从前怎么会觉得这个女人跟宋清梨相似呢？想到刚才宋清梨面对劫匪冷静镇定的样子，再看着眼前女人只是自己表情难看就吓得发抖。

她们究竟哪里相似了呢？

贺延轻笑了声从地上爬起来，没再管一旁的乔心妍，忍痛哑声朝着一旁的保镖问道：“把太太推下楼的那个凶手抓起来了吗？”

结果没收到任何回答，他不解地看向保镖，正对上人莫名其妙的表情。

贺延烦躁地扯了扯衣领，朝着保镖身上踹了一脚：“愣着干什么，听不见我说的话？”

保镖见状赶忙低头认错：“不敢。”

“那还不赶紧回答？”

保镖斟酌着回答，余光看到同事疯狂朝着自己使得眼色，了然地“哦”了声，急忙回道：“绑架乔小姐，不对，乔太太的绑匪已经被控制住了。”

原本因为贺延粗鲁动作而更加难过的乔心妍闻言，瞬间收了哭声，惊喜地看向贺延：“阿延，你说我是你的…”

太太两个字还没说完，就被贺延突然暴躁的情绪恐吓住。

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的贺延狠狠攥紧保镖的衣领：“你在放什么屁？乔心妍她配当我的太太吗？”

说着，他把人狠狠甩开，厉声看着周围的人大声道：“你们记住，我这一辈子，有且只会有宋清梨这一个太太！”

话音落下瞬间，预料之中的回答没有听到，反而是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就连一旁原本气愤地乔心妍都怔愣地站起了身，颤声问道：“阿延，你在胡说什么啊？什么宋清梨？”

“我知道你生气我故意拿绑架气你，可你也不该…咳咳…”乔心妍话还没说完，她就被突然暴冲过来的贺延扼住了喉咙。

“你说什么？这绑架是你故意的？”贺延咬牙切齿道。

却只能看着乔心妍涨成猪肝色的脸上划过一丝茫然，她挣扎着从齿缝中泄出疑问：“阿延，你不是刚刚都听到了吗？我只是想证明我在你心里的位置。”

贺延闻言手上力气更甚：“所以，就是因为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害得我放弃了清梨，还逼得她惨死！乔心妍，你真令我恶心！”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放开我，阿延，我要死了…”强烈的窒息感席卷乔心妍的大脑，最后还是一旁的保镖看不下去阻止了贺延的动作。

“贺总，乔小姐这次是任性了点。可不也没什么大碍吗？你何必如此动怒？”

“什么叫没什么大碍！”贺延声色俱厉道，“宋清梨死了，就因为这个贱人所谓的任性！”

“你却告诉我不必如此动怒？”

他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