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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眼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弱弱地问：“那我还可以叫你妈妈吗……”

　　齐正歆闻言一僵，又看向姜聿风，低声询问：“聿风，我……”

　　姜聿风皱起眉，没好气地说：“你老看我做什么？这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齐正歆失落地收回视线，低头看着小梅，犹豫了片刻，说道：“你可以叫我齐妈妈。”

　　小梅虽然年纪小，但是他已经懂得一些事，此时能敏感地感觉到齐正歆跟她疏远了一些。

　　他有些难过地低下头，轻声唤：“齐妈妈。”

　　齐正歆这才缓和了语气：“乖。”

　　姜乐薇也上前，轻轻摸了摸小梅的头发，说道：“小梅，还记得我吗？我是姑姑。”

　　小梅点了点头，说道：“我记得姑姑。”

　　姜乐薇笑了笑，放低了声音问道：“那小梅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小梅思索了许久，才说道：“爸爸把我交给了一个阿姨，他说阿姨是带我去玩的……然后阿姨给了爸爸一些钱，就带我上了车，我也不知道怎么到这里来的……”

　　“这个阿姨，是刚才打你的那个女人吗？”姜聿风问道。

　　小梅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就要摆出厌恶的神情，但是想起齐正歆说的话，他又忍住了。

　　他眨了眨眼，摇摇头，说道：“不是。”

　　“那再见到那个阿姨，你还能不能认出来？”齐正歆问。

　　小梅仔细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说：“我可以的。那个阿姨下巴上有一颗很大的痣！”

　　齐正歆点了点头：“好，小梅，你先在这里休息，后面有需要，会有叔叔带你去指认。”

第33章

　　安抚好孩子之后，齐正歆走向姜聿风，压低声音说道：“这应该是一起人口拐卖案，还不能确定有没有其他孩子被拐，我们需要联系公安来进行调查。”

　　站在一旁看了许久的小战士猛地反应过来，主动说：“我现在就去把这个情况报告上去！”

　　话落，她一溜烟跑了。

　　张辙也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举起手说：“我……我去撮合奔奔和加美谈对象！”

　　说着，他吃吃笑着跑开了。

　　姜乐薇的目光也一路跟随着他，半晌都没回过神。

　　直到彻底看不见人了，她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问道：“聿风，这位男同志……也是这里的训导员？”

　　姜聿风睨了她一眼，轻哼了声：“怎么？你对人家有意思？”

　　姜乐薇脸上浮现出一丝不甚明显的薄红。

　　她揉了揉有些发烫的耳朵尖，说道：“聿风，你帮帮我呗？”

　　姜聿风朝她抬了抬嘴角，露出一个假笑。

　　姜乐薇还以为他答应了，眼睛刚亮起：“你答应了？”

　　姜聿风小脸一垮，冷冷说道：“关我什么事。”

　　话落，姜聿风大步出了门。

　　齐正歆见他离开了，连忙跟着出去：“聿风……聿风！”

　　她个高腿长，几步就赶上了姜聿风的脚步，拦在他面前。

　　“聿风……”齐正歆低头看着他，局促又小心，像犯了错的大型犬，“我那天晚上真的是酒精作祟，失去理智了……”

　　姜聿风忍无可忍地打断：“够了！”

　　齐正歆于是不敢说话了。

　　姜聿风深吸一口气，说道：“第一，在军营里，请叫我同志。”

　　“第二，那天晚上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请你不要再来纠缠。”

　　话落，姜聿风绕过她，大步离开。

　　齐正歆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作。

　　高原上寒风凛冽，刮得脸上生疼。

　　却都比不上心里被冰刀磋磨的寒凉和痛楚。

　　姜聿风去到犬舍，张辙正跟加美和奔奔玩得开心。

　　见姜聿风过来，张辙笑嘻嘻地问：“你们这么快就聊完啦？”

　　姜聿风艰难地抱起扑过来撒娇求抱的奔奔，说道：“本来也没什么好聊的。”

　　说着，他掂了掂奔奔，嘟囔道：“这狗真重。”

　　“也就是你，把奔奔当儿子一样。”张辙笑着说。

　　话音刚落，加美就扑上去，将两只前爪搭在他身上，也要抱抱。

　　张辙手足无措地说：“你别这样，我可抱不动你……喂！”

　　姜聿风也就是抱她玩一玩，大型犬的重量不是他能轻易承受的。

　　他很快就将奔奔放下，在张辙身边坐下，看着奔奔和加美打闹玩耍。

　　张辙撞了撞他的肩膀，好奇地问：“说说呗，那两位营长什么情况？专程为了你来的？”

　　姜聿风无声叹了口气，简单地说了一下他们之间的纠葛。

　　“我们本来是一起长大的，只是……中间出了一些事，三年前，我打算和齐正歆离婚，也和我姐姐彻底断绝关系，就独自申请转去了西北军区。”

　　“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在西北军区找到我，我不想跟他们纠缠，恰好有同志告诉我边境缺人，我就来了。”

　　姜聿风垂眸，声音低了下去：“可是……”

第34章

　　张辙接过话头说道：“可是他们也跟过来了。”

　　姜聿风沉沉叹了口气，说道：“我在看到他们的那一瞬间，第一个念头就是转走。”

　　张辙皱了皱眉，有些不赞同的模样，但没说话。

　　姜聿风继续说：“可是很快，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驻守边防是一件很严肃很神圣的事，我不能因为个人的感情就轻易离开，这是对我这身军装的亵渎。”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更何况，我这次躲了，下一次又该去哪儿？一共就那么几个军区，我总不能东躲西藏躲他们一辈子。”

　　张辙点点头说道：“你这样想是对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想，你一定是受了很多委屈，否则谁会铁了心要跟过去那么多年做个了断呢？”

　　“我觉得，你可以跟他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或者在心里给他们设立一个如果不愿意原谅，就当他们不存在好了。”

　　“反正在边防营的生活很艰苦，也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纠缠这些，你反而不用因为这些事而烦心。”

　　姜聿风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笑着说：“我觉得你说得对。”

　　张辙想起什么，又问道：“既然你和齐营长是夫妻，那……那梁同志，她……”

　　姜聿风离开就明白过来他想问什么，实际上，边防营里很多人都误以为他和梁安宁之间有什么。

　　毕竟他们是一起过来的，梁安宁又对他不错。

　　姜聿风微微笑了笑，没等他组织好语言，就主动说道：“我和梁同志真的就只是普通的同志，没有别的关系。”

　　张辙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他又笑了起来：“我刚开始还以为你俩是一对呢。”

　　姜聿风缓缓摇头，说道：“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爱一个人了……”

　　他的声音有些怅惘，眼中也是星星点点的哀愁。

　　奔奔察觉到姜聿风的情绪有些低落，坐起身舔了舔他的手背，喉咙发出几声轻哼，像在安慰。

　　张辙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相信时间。”

　　姜聿风点点头：“嗯，我相信时间。”

　　门外，齐正歆微微松了一口气，又站了许久，才迈步离开。

　　只要姜聿风不再躲着她，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未来时间还长，她一定能挽回他的心！

　　……

　　时间飞逝，眨眼一个月过去了。

　　加美怀了孕，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不能再跟着战士们一起巡逻。

　　奔奔大概有了当父亲的责任感，独自跟着战士们巡逻时，热情反而更高，警觉地观察着周围一切，等一回到营地，就去陪着加美。

　　齐正歆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悄悄跟姜聿风说：“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