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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景唆使好，原本看在夫妻情分上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这次他要是不认识到自身错误，我要跟他恩断义绝。」

望着气冲冲离去的身影，许父跺脚，连说造孽。

「你会后悔的！」

见女儿被秦兆川迷得头晕转向，许父心中悲凉，却又无可奈何。

他只是觉得对不起高文景。

高家都对不住人家。

许明歌带着怨气赶到村委会，径直走向主席台，拿起话筒，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大声呵斥：「高文景，你给我滚出来！」

嬉闹的村民瞬间安静。

这时候，高家父母搀扶着秦兆川到来，看到儿媳在台上发飙，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

高母握着秦兆川的手，轻声安抚：「那个孽障敢陷害你，待会儿让他当着全村的面给你认错，这回不狠狠吃点教训，以后还不翻天？」

高父冷笑：「之前下手打得轻了，如果他敢拒绝，我把他的腿打断。」

见高家父母往死里维护自己，秦兆川心中狂喜。

经过这次打击，高文景估计没脸活下去吧，最好死在外边，永远不要出现。

这样他就能霸占许明歌。

许明歌似乎为了尽快给高文景定罪，大声朗读：「在开会之前，我先耽误大家一点时间，上次有人冤枉兆川耍流氓，其实他是无辜的，真正数流ʟʟʟ氓的人是高文景。」

「还有前几天，高文景因为妒忌兆川，差点将他溺死在河边，现在让高文景上台，给大家宣读自首检查报告，然后跟兆川真诚道歉。」

「我这人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就算是自己的老公，也不可能包庇，高文景，你赶紧上来！」

许明歌叫了好几次，却久久不见高文景的身影。

她脸色微变，以前开大会，高文景从来不会缺席，这次不在现场，透着一股子异常，使得握住话筒的手颤抖，内心远不像表面般平静。

尤其是村民的反应，望着她的目光，充满了鄙弃。

「高文景，你再不滚出来，我跟你离婚！」

许明歌ℨℌ拿出杀手锏，换做以前，面对离婚威胁，就算再委屈，高文景也不敢放肆。

但这次她失算了。

高文景依旧没有出现，许明歌脸色泛白，心中生出强烈的恐惧。

这时候，他在哪儿？

人群忽然涌动，许父带着一群人走上主席台，原本在看戏的秦兆川，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女孩儿身上，脸色豁然大变。

许明歌见父亲上台，以为要给高文景撑腰，怒不可竭：「爸，就算你是村支书也不能包庇流氓吧，高文景他......」

许父见女儿癫狂的样子，眼睛充满失望：「你错了，我不但不会包庇流氓，还会严惩，不过上次耍流氓的不是文景，而是......」

他目光落在脸色惨白，想要装病逃走的秦兆川身上，大吼一声，「秦兆川，你给老子站住！」

话音刚落，许明歌脑袋轰然炸开，露出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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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兆川看到女孩儿时便两腿发软，慌慌张张起身想要逃走，可惜被许父吼了一嗓子，感觉到所有村民的目光落在身上，额头冒着冷汗。

许父大步冲到面前，揪住他的领子，冷笑：「耍流氓的人是你。」

不待秦兆川反驳，许父立即请出受害者和证人。

秦兆川没想到当时一时冲动，居然还有旁观者，百口难辩，噗通跪在地上，惊恐看着高家父母，露出求助之色。

高家父母呆立原地，不敢相信秦兆川耍流氓，与平日里表现的善良温和截然不同。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耍流氓可是大事情，严重的话要判刑的。

二老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明歌，救我！」

秦兆川见高家父母靠不住，赶紧看向许明歌，神色哀怨，像是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人家是冤枉的，耍流氓的是高文景，你赶紧说啊。」

他一边抹眼泪，一边将脏水泼到高文景身上。

可惜得到尽是嘲讽和嘘声。

村民不吃秦兆川这套，反而觉得他不是男人，说出许多难听的话。

许明歌脸色变幻不定，心中涌出强烈的不安。

人证有了，耍流氓的大概率是秦兆川。

尽管她不愿意相信，可事实摆在面前，不禁有些彷徨，回想前阵子相信秦兆川是被冤枉，逼着高文景去顶罪，心中如同刀割。

不等许明歌求情，又有村民爆出一个猛料。

原来前几天早上，有人在河边洗衣服，正好撞见秦兆川挑衅高文景，还亲眼见到他将高文景推下河。

此话一出，顺便引爆整个村委会。

众人早就对秦兆川这个知青不满，倒不是故意针对外人，而是他太过分。

平日里装病不上工，把所有事情丢给高文景，躺在家里享福。

没事的话晚上去敲寡妇家的门，还经常搞小动作占女孩儿便宜，以前许明歌护着他，大家没说什么，可如今墙倒众人推，纷纷将对他的不满表达出来。

不说不知道，经过村民讨伐，没想到秦兆川早就在村子里惹得天怒人怨。

高家父母和许明歌神色呆滞，心中像是挨了一记重锤，差点晕过去。

在他们眼中，人品高尚的知青秦兆川，竟然做出那么多不堪入目的事情。

他们这几年到底做了什么？

如果村民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高文景得受多大委屈？

高家父母登时慌了，想起三年来对儿子的严苛，吓得背脊发凉。

许明歌神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已经听不见外边的声音。

她一直以为是高文景妒忌，三番五次的陷害秦兆川，所以一次次的逼着他退让，希望他识大体，不要为难一个病人。

但现在听见什么？

一切都是秦兆川自导自演，不断伤害自己的丈夫。

脑海中浮现出河边高文景满脸是血，眼神冷漠的样子，许明歌便觉得无法呼吸。

当时的高文景到底受到多大的委屈才会如此伤心绝望？

许明歌终于明白丈夫最近反常的原因，不是因为惩罚而老实，而是因为绝望而放弃。

她现在已经不想待下去，只想找到丈夫，跟他道歉。

丈夫那么爱自己，肯定会选择原谅的吧。

许明歌跌跌撞撞下台，朝家里走去。

秦兆川发现无人帮他，即便是最偏爱他的许明歌也选择无视，心中生出无尽的惶恐，急忙坐在地上，捂着心口：「我好难受，明歌，带我去医院。」

以前稍微喊一声，许明歌便心疼不已，屡试不爽的招数，此时却牵不动许明歌的一点情绪。

许明歌冷漠从旁边经过，不断叫着对不起文景。

高家父母欲言又止，下意识想要护住秦兆川，可随着许父的一声令下，几个村民冲上前拳打脚踢。

在秦兆川凄惨的叫声中，许明歌快步离开，终于回到家。

「文景，我被兆川骗了，你才是受害者，不要生气了，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管他，咱们一起好好过日子吧。」

许明歌在家里找了一圈，始终不见丈夫的回应，心中越发恐慌。

她发现高文景的衣裳不见了，似乎所有关于他的痕迹，被强行抹掉。

这时候许明歌后知后觉，发疯似的冲进牛棚，想要验证心中猜想。

终于，她在翻找牛棚草堆时，看到掉落在地上的那张离婚协议，当看到上边高文景的签字，只觉得五雷轰顶。

高文景要跟她离婚！

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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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离婚报告重达千钧，压得许明歌心头碎裂，坐在草堆上直到傍晚，她失魂落魄，念着丈夫的名字。

牛棚潮湿难闻，透着一股子发霉的味道，难以相信高文景在这里住了将近半年。

她抚摸着干草，贪恋丈夫唯一留下的味道，却发现刺鼻的臭味袭来，根本无法专心。

高文景就是这种恶劣的环境中生存，每次受到委屈躺在上面，默默舔着伤口，唯有隔壁的老牛和天上的明月在观望。

那时候他们在做什么？

秦兆川霸占了高文景最好的东西，不论是物质，还是父母，甚至他的妻子，将关爱统统给了别人。

坐在草堆上，许明歌才真切感受到高文景当时是多么绝望，多么痛苦。

「对不起，对不起......」

许明歌不断道歉，可是丈夫听不见，她攥着的离婚报告，并不是真心想要分开，而是见秦兆川犯了抑郁症想要自杀，才不得已哄骗的手段。

可她做梦没想到丢失，被高文景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