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晏姜以婳(谢司晏姜以婳)小说免费阅读-(谢司晏姜以婳)抖音新书热荐
第八章
窗外残阳似血。
姜以婳任由那霞光撒在身上,笑得苍凉。
他为了他心尖尖上的人,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
可她呢?
她和他的那些年,那些情,又算什么?
看着那紫红的天,姜以婳忽然就想起谢司晏娶她那天。
她也是迎着这样的夕阳离开的家。
少年人拉着她的手,红了眼,交付整颗真心。
一句‘我发誓,此生绝不负你。’
她就真以为,她和他能执子之手走到白头。
如今,残阳如故,他和她却早不复从前。
她现在,哪里还算得上他的妻?他的爱?
姜以婳闭了闭眼,酸涩充斥眼眶,也浇灭了她心里最后一丝温软。
“还有呢?”
“什么?”
谢司晏皱眉。
姜以婳再睁眼,眸底只剩一片深幽。
“她还要什么?一次性说完啊,总这样,你们累,我也累。”
她话语情真意切,谢司晏却冒火砸了半个书桌。

姜以婳任由他发火,脚边很快被杂七杂八的文件堆满,她一步没动。
气氛僵持不下时,书房的门却掐着点被人推开。
和曲夏几乎形影不离的那个女佣慌慌张张冲进来,看到谢司晏就开始哭。
“求先生救救曲小姐!曲小姐醒来知道自己流产,还丧失了生育能力,伤心过度晕了一回,再睁眼就喊着要给离开的孩子作伴,我们拦都拦不住!”
“看看你干的好事!”
谢司晏声音冰冷刺骨,那双眼睛恨不得将她看穿。
“姜以婳,有时候我真想剖开你的心看看,里头到底装了什么!”
话落,他沉着脸转身要走。
姜以婳看着他决绝的背影,这段时间,她又何尝不是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可以,她也想把他的心剖开来看看,里头可还有半点她的位置。
攥拳的手松开,谢司晏踏出门的那一刻,姜以婳忽然开了口。
“等等……”
她声音太轻。
谢司晏皱眉回头,眼底已经攒满了不耐和嫌恶。
“你非得看她也死在这,你才能甘心是不是?”
在他眼里,她好像成了专门要人命的毒妇。
姜以婳有瞬间痛的想哭。
盯着他那双无情的眼,眼泪又一滴都落不下来。
好久,她自嘲勾唇,极轻的笑了一声。
“做谢家的谢太太累,做你谢司晏的妻子也累,谢司晏,放过我吧,看在我们曾经的份上,我们离婚,好不好?”
谢司晏眼底火气一滞。
姜以婳又往前走了一步。
“谢司晏,我是真的,不想当你的妻子,不想再当谢家的谢太太了。”
谢司晏头一次在她眼里看到一眼望不到头的空洞。
印象里,姜以婳的眼睛是亮的。
看他的时候,里头总带着数不尽的爱意温柔。
如今,她却漠然的像在看陌生人,荒谬的话脱口,眼里居然没有半点威胁的意思。
该说她演技太好吗?
谢司晏眼底情绪飞快翻滚,通红的眼眶分不清是怒意还是其他,出口的声音却冰冷。
“我看你就是好日子过太多,没事找事,既然你这么不想当谢太太,那从今天起你就搬出主卧,往后吃穿用度都按佣人的标准分配,至于离婚,你想都别想,你上了我谢家户口本,这辈子就只能是我谢家的人!”
说完,他转身就走。
速度之快,半点不敢停步。
他怕他再看她那双让人窒息的眼,会控制不住失控。
他一走,书房里的女佣就变了脸。
姜以婳却像是没看见。
楼下,那颗他们结婚那年种下的枇杷树已经长成大树。
她站在窗边,往下就能看到枝头金黄的果子。
“年初的时候,答应过外婆要回家摘枇杷的……”
窗外风轻轻,卷着姜以婳的念想升空。
从眼底砸落的眼泪,却被永远困在了这湖心中央的清冷别墅里。
当天晚上,姜以婳就从从主卧搬到了佣人住房。
房间远离主楼,临近湖边,又没专人打扫。
姜以婳住进去的时候,窗户都漏风。
门口佣人随意把行李扔给她,打着哈欠就走。
狭小逼仄的房间空下来,风过,吹的姜以婳心头也空。
她拖着行李箱走到床边,强忍了一天的痛意,在夜里彻底爆发。
她一夜没睡,曲夏那边也闹腾了一整晚。
天擦亮的时候,姜以婳还能听见隔壁女佣羡慕的声音。
无非是说曲夏福气好,就算了没孩子,有了谢司晏的宠爱,她的后半辈子也不会难过。
姜以婳听过,扣进床缝的指尖顶到了头,承受不住裂开来。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她偷偷找了家庭医生给她拿了打胎药。
这孩子,注定是留不得的。
大抵是觉得这面见一次少一次,把药递给姜以婳时,家庭医生还是多说了几句。
“没了这孩子也好,太太你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打了这孩子好好养着,也姜,还能看看第二年这院子里新长出来的花。”
姜以婳却只是笑。
笑望着院子里,从船上相拥而下的两人。
冬天,太难熬了。
回到佣人房,她把和谢司晏的过往都翻了出来。
胸腔里的血涌到嘴边的时候,她才把一副曾经谢司晏为她画的画扔进火里。
她像是不知疼,淡淡将血擦去。
手下麻木的重复着扔东西的动作。
直到把和谢司晏的所有过往全部扔进炉子,水也烧好了。
姜以婳摸着没有弧度的小腹,药还没进嘴,口里却先苦的人落泪。
“别怪妈妈心狠,只是妈妈撑不了多久,将来注定护不住你,实在不该带你来这人世间受苦,下次投胎,记得找个好人家,妈妈今晚,送你一程。”
她端起热水,眼泪悬在眼眶,手都在发抖。
紧闭的门却忽然被人踢开。
“你在干什么!”
第九章
寒风灌进屋子,姜以婳抬头,就见谢司晏沉着一张脸,几步走过来,带着股屋外森冷的寒气。
他这模样,哪里像是不知道的样子。
姜以婳嘴角平平:“你都知道了,还非等我说一遍干什么?”
“你疯了!”
谢司晏一把掀翻她手里的水杯和药。
白开水落地还冒着热气,多半溅到姜以婳的小腿,她眼神却麻木空洞。
谢司晏心口一股闷气发不出,额角青筋暴起。
“姜以婳你果然狠心!你跟我闹脾气,孩子何其无辜!?”
已经记不清,谢司晏是第几次说她闹脾气。
姜以婳听过,只觉疲累,厌倦。
她落下眼,无声发笑。
“是啊,我心狠,可再狠又哪里抵得过谢先生,那么多的誓言,说忘就忘……”
她看着他无名指上那枚陌生的戒指,忽然有些记不起那里原本戴着的婚戒是什么模样了。
只依稀想得起,领证那天,她亲手为他戴上那枚独一无二的婚戒时,他幸福满足的样子。
他说:“爱妻当爱姜以婳,戒指不摘,爱意永远不变,我会把它戴到棺材,戴到下辈子我再来找你的时候,婳婳,我发誓一定会用生命来爱你。”
誓言说过就散在风里,而今,新戒也替了当初那枚。
谢司晏意有所感,顺着她的视线垂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这戒指我只是替人戴着,你别胡思乱想,过几天我就把我们的那枚换回来。”
姜以婳静静看着。
没问,没怨,没闹,静如枯叶。
好像,风一吹,就能将她彻底带离他身边。
谢司晏心间无端生出异样的不安。
来时路上积攒的怨怒,在这一刻尽数化作惶恐。
他居然有一瞬觉得,自己要永远失去她。
可她就在他身边。
她是他的妻,孕育着他们的孩子,离开这里,她还能去哪?
谢司晏望着那双了无生趣的眼,终究还是放软了语气。
“孩子出生前你不用想太多,我会陪在你身边,等你安心生下孩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别再和我闹,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姜以婳安静依旧,只是看他的眼睛里,因为这句话,多了一丝别样的情绪。
“离婚协议,也行吗?”
她想回家,她真的不想再当他的妻。
她来时赤条条,她不想走的时候,还要挂着他妻子的名头。
从前她怕誓言不应验,现在她唯恐成真。
她怕,下辈子还要遇见他。
谢司晏脸上的柔软瞬息消失。
看着姜以婳那张无波无澜的脸,他心头发闷。
散去的怨气再度回笼。
“我还当你在这佣人房住了几天也该反省出个名堂,你要是还要继续跟我闹,那就闹个够,孩子出生前,你就给我待这屋子里,如果孩子有任何闪失,我必定在商场上好好‘关照’姜氏集团。”
原是亲近之人,最是能伤人心。
为了让曲夏有个孩子,他居然连姜氏都搬了出来。
萧瑟的风自窗户的缝隙灌入,冻的人浑身血液冰凉。
姜以婳看着他怒不可遏的走,扶着肚子的手,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