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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芳也没想到周卫军竟然会来，连忙从自行车上下来，腿上的伤让她踉跄了一下，娄向东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萧同学，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看向周卫军，防空洞的那种濒死感袭来，她不由得一抖，躲到了娄向东的身后，那是害怕的本能反应。
但这个反应却让周卫军怒气更盛，额角青筋暴起，一把将萧明芳从娄向东身后扯了出来，“你躲什么，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和他什么关系，这是和情夫约好了一起跑来的吗！”
娄向东这才听出这人是谁，他被周卫军的粗暴态度激起了火气，他一把拍开周卫军的手，再一次护在萧明芳身前，“光天化日之下动手动脚，你又有什么资格？”
萧明芳连忙拉住娄向东的胳膊，“娄同学，别和他吵，我们走吧。”
她腿上的伤隐隐作痛，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周卫军一把抓住萧明芳的另一只胳膊，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走？你往哪儿走？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说清楚！”
萧明芳镇定了下来，平静地掰开他的手，直直地看向他，“周卫军，第一，我们在法律上没有任何关系，你没资格质问我！第二，这是计量所门口，涉及机密，你在门口闹事，我可以直接送你去接受调查！第三，你现在还在审查状态当中，闹事罪加一等，周营长怕是嫌自己的军衔太重，不想要了是吗？”
如此伶牙俐齿的萧明芳，周卫军是第一次见，他就这样定在原地。
从前的萧明芳在他面前总是低眉顺眼的，说话细声细气，像只温顺的小猫。如今这只小猫露出了利爪，锋利得让他心惊。
他像是不认识她似的，上下打量着，但眼里却十分欣喜。
娄向东见周卫军愣神，赶紧扶着萧明芳要走：“萧同学，我们先进去吧。”
“结束？你说结束就结束？我告诉你萧明芳，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见他们要走，周卫军怒吼道，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周卫军，你清醒一点！”
萧明芳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你从来没有尊重过我，你欺骗我，伤害我，甚至还把我关起来囚禁！我之前明确和你说过，我们可以不结婚，反正定亲的镯子你也送了别人，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我……”周卫军想解释，想说他只是一时糊涂，想说他有多后悔，可是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无法在萧明芳面前承认那些不堪。
娄向东将萧明芳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周卫军：“周卫军同志，你最好现在就离开，否则我报警了！”
周卫军看着眼前的情景，曾经温柔可人的萧明芳，如今却对他如此冷漠，而另一个男人，正像护着珍宝一样护着她。
他突然感觉一阵无力，像是被人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他颓然地松开了娄向东的衣领，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嘴里喃喃道，“明芳，我……”
萧明芳别过头，不再看他。由着娄向东扶着她，转身离开。
而躲在暗处的钟曼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