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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澈的眉眼也逐渐变得麻木。

　　“我不想再继续了，就让她留在这吧，留在萧牧城身边，也比多次死亡要好。”

　　片刻的寂静后，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就算宿主脱离世界，也会换成npc继续推动剧情发展。】

　　【根据余下剧情推算，姜宁婉会在第100次死亡时彻底被抹杀。】

　　【唯一拯救她的方法，就是宿主您完成任务，攒够积分，换她回到原世界。】

　　而攒积分只有一个方式——杀了姜宁婉。

　　元卿眼睫一颤，手止不住的颤，良久才道：“好。”

　　他没得选，只有一条鲜血淋漓的路。

　　可这些解释还没来得说出口，姜宁婉已经起身，眸中翻涌着恐惧，嫌恶，憎恨。

　　元卿一怔，便听姜宁婉开口：“那你怎么不去死100次？”

　　“元卿，我当初就不应该带回来你。”

　　别人说他，他都可以不在乎。

　　唯独最亲近的姜宁婉，一句话就让他痛得说不出话。

　　元卿猛地抬头，红着眼看着她，眸子里带着无尽的悲伤。

　　“婉婉，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

　　“你别生气，你刚出院，身体还没好全……”

　　“我走便是……”

　　说完转身离去，甚至不忘带走有玻璃碴的垃圾。

　　直至元卿离去，姜宁婉紧绷的身体才松下半分，得以喘口气。

　　她清晰地记得自己每一个死法，和元卿同处一个空间，海水的冰冷和利刃划过喉咙的痛楚又涌上来，疼得发颤。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元卿？

　　她深吸一口气，回到房间把空调关了，手脚还是冰凉。

　　一夜未眠。

　　次日清早，姜宁婉刚开门。

　　就见到在系统帮助下，从警局出来的萧牧城：“婉婉，昨日是我太心急了。”

　　“你忘了我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认识，重新开始。”

　　姜宁婉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眸子：“萧牧城，我想起来了。”

　　萧牧城眸色一怔，面上是遮不住的喜色：“婉婉，你终于想起来了！”

　　“你离开之后，我很想你。”

　　听萧牧城哽咽的话语，姜宁婉呼吸一窒。

　　萧牧城去拉姜宁婉的手：“婉婉，我已经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过往甜蜜的记忆尽数浮现在脑海。

　　可如今想起来，没有丝毫甜蜜，只剩心酸。

　　姜宁婉抽出手，一字一句：“不好。”

　　“萧牧城，破镜从不能重圆，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第24章

　　萧牧城的眸子瞬间黯淡下来，很快想到了什么，燃起一把妒火。

　　“是因为那个叫元卿的吗？”

　　“姜宁婉，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杀人犯！”

　　姜宁婉的脚步倏然顿住。

　　从前她是爱情的胆小鬼，不敢多说一句，眉眼也是怯懦的。

　　可现在她已经和萧牧城分手，还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家，勇气裹着怒火灼烧心脏，反驳的话也脱口而出。

　　“难道你不是吗？”

　　萧牧城一把拽住姜宁婉的手腕，力气很大。

　　万千情绪在胸腔翻涌，最终化成一句：“所以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姜宁婉不想和他过多纠缠，干脆承认：“对。”

　　“姜宁婉，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五年的日日夜夜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

　　“你知道你死了之后我都是怎么过的吗？！”

　　若非悲愤难抑，萧牧城绝不会这么质问。

　　在他的世界，他从来都是身处高位的那一个，只要点点头，挥挥手，想要的东西就能送到手边。

　　质问，愤怒，是弱者才会做的事。

　　可他不得不承认，在这段感情中，他确确实实成为弱者。

　　明明前不久，他还说姜宁婉像个市井泼醋妇人，如今他何尝不是如此，执拗地想要一个答案。

　　多么讽刺。

　　手腕上隐隐泛红，姜宁婉倒吸一口冷气，决绝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萧牧城，你也知道我们成亲了五年，可你又是怎么对我的！到底是谁狠心！”

　　萧牧城被姜宁婉眸子中的愤恨刺得怔在了原地。

　　那双满是爱意的眸子，如今却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情意。

　　恍惚间，姜宁婉抽出手，声音是他从未听过的冷。

　　“萧牧城，要想让我原谅你，除非你也去死100次。”

　　说完，大步离开。

　　萧牧城站在原地，心一点点变凉。

　　良久，才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他试图安慰自己，没关系，就算姜宁婉这次拒绝了，也有下一次，下下一次。

　　可心底却有个声音告诉他，不管是多少次都没用。

　　成亲五年，萧牧城怎么会不知道她是个多执拗的人？

　　就像当初不管怎么伤害她都一如既往地爱着他一样，这次他怎么挽回都没用了。

　　太阳渐渐升起，又慢慢落下。

　　姜宁婉下班回到家，闺蜜心滢来了。

　　她在桌上摆着带来的吃食。

　　心滢看着她：“元卿说你状态不好，拜托我来陪着你的。”

　　听见元卿的名字，姜宁婉眼睫一颤。

　　心滢了然，看向姜宁婉：“吵架了？”

　　“元卿在你面前向来乖巧，从来不惹你生气。就算做错了什么，也罪不至死吧？”

　　想起昨天的事，姜宁婉心中一片刺痛，恶心不断上涌，顿时胃口全无。

　　他做了那样的事，怎么能若无其事出现在她面前，又怎么让她若无其事和从前那般对他？

　　姜宁婉极力压下胸口的情绪：“这不是可以原谅的事。”

　　心滢有些疑惑：“前几天还好好的，说在意元卿了，怎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

　　见姜宁婉不愿多说，心滢也不再问，夹了块肉放进姜宁婉碗里。

　　心滢叹了口气，淡淡道：“元卿还说，下周他就回国外。”

第25章

　　“你真要带着误会与元卿就此错过？”

　　等回到卧室，星星爬上黑夜，姜宁婉的脑海中还回想着元滢的话。

　　真会有误会吗？

　　他亲口承认杀害了她100次，还能有什么误会？

　　直到现在，她还有意识地控制自己不要去想那些可怕的噩梦。

　　因为只要想起，恐惧就如毒蛇一般扼住她的喉咙，冷汗不断。

　　姜宁婉紧紧攥着被角想要压下纷杂的思绪，却无论如何都压不下，睡不着。

　　倏然，门外响起一阵动静。

　　她以为是保姆，开门唤了声：“张姨……”

　　剩下的话，姜宁婉堵在了喉咙。

　　元卿的房间门开着，暖黄的灯光洒在他大敞的行李箱上。

　　姜宁婉的双脚凝在原地，再也前进不了半分。

　　冷意顺着脊梁爬上，混着滔天的憎恨。

　　她紧紧握着拳头，直至指甲嵌入掌心，疼痛传来，才勉强拉回一丝理智。

　　“你还回来干什么？”

　　冰冷的态度像是一把寒刃，在炎热的夏日划出一道冷意，将元卿贯穿，狠狠钉在原地。

　　“你不想看见我，我来收拾东西，之后会在德国定居。”

　　他试图控制好自己的嗓音，却失败了，最后几个字已然带上颤音。

　　姜宁婉一怔，想要说点什么，可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不是讨厌她到了杀掉她100次的程度吗？为什么却摆出一副心碎的模样？

　　这是演技，还是真情？

　　半晌，姜宁婉终于松开手：“我不想带着误会一辈子，那天没说完的解释呢？”

　　看见姜宁婉手掌的伤痕，元卿心尖一颤，不自觉想要去拉她的手。

　　可手终究是停在半空，无力垂下。

　　“你出车祸之后，系统把我拉进了你所在的世界。”

　　“我以为杀了你，你就会回到原世界，可每一次死亡，你都选择了重生留在原世界。”

　　姜宁婉一怔：“那你就不能让我留在书中的世界吗？”

　　元卿看了姜宁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