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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此时有电影里那种猛推近镜头，那方懿之看到常乃心，就是这种感觉。

　　他夹耳边的手机都掉了，幸好用手接的快，可惜腕表又掉了。

　　常乃心背靠门边，她昨晚没走，也一夜没怎么睡，躺在床上都能听到楼上叮叮咚咚的声音。

　　那一刻，她看着屋顶的灯又开始泛迷茫了，深更半夜，适合感伤，但也很烦，烦常父为什么非要让她找方懿之，她能想明白常父的意思，无非是告诉她成年人的世界早已没有温室。

　　可她按常父的话去做了后，却发现最痛苦不是自己的做错了什么，而是明明每一步都该是对的，却还是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常乃心沉默，方懿之也静看她几分钟，取下嘴角的烟，长吐一口烟雾，随即重拾腕表，拿在手里轻甩几下后冲她招手。

　　常乃心走过去，方懿之直接揽住她的肩出门。

　　从出门在到坐上车，当然安全带是她自己系的，她和方懿之都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黑色兰博跑车开的飞快，他压低身子打转方向盘的时候，宁愿压低墨镜多看一眼路边的美女，都不朝她看一眼。

　　常乃心无所谓，车子开一路了，她不知道去哪，也没问，开哪算哪，至于结婚……

　　车子突然停下，方懿之摘下墨镜扔车里就下了车，常乃心坐在车里看他径直走进一个门，像是吃饭的地方。

　　常乃心走进去后，才知道是和程祖方几人吃饭。

　　吃就吃吧。

　　落座后，方懿之就和张术说笑不停，常乃心坐在方懿之旁边，江蕾就坐她对面，慢嚼食物却也忍不住想笑。

　　常乃心完全不像是方懿之女朋友，好像就连普通女伴都算不上，两人全程无交流，各顾各，只有张术时不时的看她一眼，他估计很想知道昨晚方懿之和常乃心发生了什么，但他一直没问。

　　程祖方也只说和程家地产有关的事。

　　临窗有风，常乃心差点吃噎，只能迎风咳嗽，他们当她透明，她也懒得看他们。

　　尤其程祖方，昨晚的电话她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她进来后他有看她一眼，眸色凉凉，好像怪她不接电话？呵，那她又去怪谁。

　　似乎昨夜一过，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和对她的态度都变了。

第39章 笑

　　江蕾有那么一秒是气的，但看到常乃心如此卑微的样子，她就是高兴，好歹自己和程祖方是正儿八经的，哪里像常乃心，她那句当众跟方懿之‘求婚’的话，都被传成搞笑段子了。

　　被方懿之睡了也白睡，江蕾心里一直诅咒着呢。

　　此刻窗外一片阴云拂过，天气变差了，犹如萧条的经济。

　　近期，楼市行情急转直下，房地产公司的又一个冬天来临。

　　之前靠着程氏地产，一夜之间烧起来的各类小房产公司，又在一夜之间冻死，E市经济状态，由狂欢变成末日景象，加之融资政策的收紧，银行难做，房产更难做。

　　如今，楼市公司算不上哀鸿遍野，也差不多了，都等着看程氏地产还怎么撑下去。

　　要不是张术夹了口菜随即提了一嘴：“我好像听说宦江路那的别墅又被拍卖了，真假的？”

　　那儿原是常家房子，常乃心听见了，没抬头，但有安静听他们说。

　　但他们莫名也都沉默了，常乃心手握刀叉，紧了紧，抬头问：“你喝不喝果汁？还是想喝别的？”

　　她在问方懿之，这是出门后，他两说的第一句话。

　　常乃心偏头问他的样子，很认真，方懿之身子靠后，张术得空，终于叫了声：“常家小姐，你…那个……”

　　张术冲她眨眼，常乃心看不懂，张术无语，只好说：“来两杯水吧。”

　　“嗯。”

　　常乃心放下刀叉，起身去倒水，背影清丽，至少那黑色长发看起来很乖巧的样子。

　　水倒回来，她第一杯递给方懿之，还很贴心说：“趁热喝。”

　　张术听到‘趁热’二字，噗呲一声笑了。

　　方懿之没反应，瞥了眼那杯水，没想喝，只拿在手里转的看。

　　如此殷勤的常乃心，和第一次对女人爱答不理的方懿之，都很奇怪。

　　张术这会儿逮着机会，将对面两人从左到右看了个仔细，就连程祖方他都没放过。

　　可程祖方不仅看起来永远温和，永远精力充沛，从没有邋遢的时候，胡须刮的很干净，肩线笔挺的西服十分合体，中分短碎发随风拨动的时候，会自带一层柔光滤镜，他给女人永远一种梦幻柔和之感。

　　方懿之不用多说，就当他是条恶龙吧，帅但是又花又渣。

　　张术看着看着，直接把筷子摔了，还暗骂一声，特么的，和他两一比，他长的像山海经里的野兽似的，二百来斤，实打实的胖子。

　　无疑，他是这个圈子里，长的最不好看的。

　　本想看情感八卦，结果把自己看生气了。

　　他挺个大啤酒肚往后倚靠，常乃心看他的时候，他也看她，咯痰往垃圾桶一吐便问：“女人不都喜欢钱吗？既然喜欢钱了，还管男人脸帅不帅？”

　　一直没反应的绿̶方懿之突然笑了，抬眸道：“你相亲又没成？”

　　“成个屁，那群狗女人，就特么知道要钱，劳资一要亲抱，她们就开始玩捉迷藏，非要劳资找着才能亲，劳资那天从下午找到天黑！”

　　张术说话间，横看程祖方，竖撇方懿之，低碎最后一句：“都没找到一个…”

　　“哈哈。”

　　常乃心没忍住笑出声，身子斜靠了一下方懿之，程祖方猛抬眸看她。

第40章 拜

　　笑声太大，常乃心立马捂了嘴，她没意识到自己靠了方懿之，也没注意程祖方看ᴸᵛᶻᴴᴼᵁ她。

　　她觉得好笑就笑了。

　　许是很久没真的觉得有哪件事值得笑了。

　　所以她笑的挺开心，对着张术的笑很真诚，但不是笑话他。

　　张术冲她眯眼，她却眉目生笑，本就眉眼楚楚动人，笑的时候更动人。

　　“哼。”

　　张术没气，还给她点来一个冰激凌吃，毕竟也没美女会这样对他笑。

　　江蕾看着那粉色冰激凌，在看常乃心笑颜如花，她怔了一秒。

　　饭罢，各走各的。

　　常乃心依旧坐上方懿之的车，冰淇淋没吃完，方懿之的电话响声也没断过。

　　好像都是女人打来的，他是有的接，有的不接。

　　常乃心看不到谁打的，但听的到，电话那端开腔的第一句全是娇滴滴的‘方行长’，接下来说的什么，她就听不大清楚了。

　　但方懿之在撂电话之际来了句：“今晚我过去。”

　　“知道了啦，那人家等你咯~”这句娇滴声她听到了。

　　常乃心垂眸咬着冰激凌，脑子里全是昨晚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方懿之若是每晚都要过那种活色生香的夜生活的话，常乃心想及此闭了下眼。

　　她已经好几天没和常父联系了，一般常父都不会超过三天不给她打电话的。

　　E市最近追捕行动就没停过，旅游公司老板为巴结她，还真给她打听了，告诉她：国内敬方有一批出动到国外去了，不过去了估计也白搭，别担心，再有别的消息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倒是常小姐你，最近和方行长挺好的吧？

　　常乃心没回他，侧眸撇了眼方懿之，他跟早上出门一个德行，一副跟她划清界限的模样，不说话不看她。

　　常乃心收回视线，想：常永峰如果真的跑出国了，她还需要这样求着和方懿之结婚？

　　中途她以上厕所为由，到公共厕所里偷着给常父打电话，但没一个能打通的。

　　五分钟后她走出卫生间，但路边空空如也，方懿之没等她就把开走了？

　　此时晚上八点半，常乃心一个人在公交站牌下坐了近乎一个小时，她不想回家，也不知道去哪儿。

　　在近十点的时候，她下定决心般的定了一张机票。

　　晚十一点回到家，重新拉出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夜深人静，她边看时间边收拾，偌大的三室一厅，黑行李箱平铺地面，她来回忙碌的身影，就连影子都透着一股匆忙劲。

　　正要拉行李箱拉链时，手机嗡嗡作响，她特意调的震动，就是不想在深更半夜被铃声诈出心惊肉跳的感觉。

　　但桌面的嗡嗡声，也莫名让人紧张。

　　她抬头先看墙钟，都午夜十二点四十了，拨开头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