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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想着有朝一日如果能回到故乡,就把它们烧给父母,可现在已经没必要了。
跳耀的火光映照着楚温宁沉静的脸庞,她双手合十,叩拜佛祖。
“我曾爱过他,如今我不再爱,我曾恨过他,如今我不再恨,无爱亦无忧,无爱亦无怖。”
“我佛慈悲,愿弟子余生自由,永离红尘苦海。”
离开龙华寺,许久没听见的鸟鸣让楚温宁心神一顿。
她抬起头,正好看见寺门前那原本干枯的垂柳发了新芽。
春天到了,她该走了。
第7章
楚温宁下了山,却没回北州王府,而是在集市里游走。
街上热闹得很,小贩们大声吆喝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
一见到她,有人都热情但又不尊敬地打着招呼。
当初楚温宁和崔泽白被皇帝指来北州封地时,这里刚刚经历过战乱,百废待兴。
在她和崔泽白的合力整治重建下,才有了如今的盛状。
“王妃,许久没见您出来了,来份梨花酥吗?刚出锅的!”糕点铺老板笑着招了招手。
楚温宁回过神,也难得笑了:“好。”
老板油纸包枣泥酥,看了眼她身后忍不住问:“今儿个怎么能就您一人了?平日看您和王爷都如胶似漆走一起的。”
听到这话,楚温宁的笑僵在嘴上:“……他今日有事。”
她付了钱,匆匆拿上梨花酥离开。
离开嘈杂的街道,楚温宁走到了马市。
在老板的招呼下,她看中了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

她将一锭银子递给老板:“这些日子你替我好生养着它,过些日子我会来带走。”
直到晌午,楚温宁才回王府。
可恰好在府门口遇上来也刚好回来的崔泽白和苏小荷。
看着两人恩爱的模样,楚温宁袖中的手缓缓收紧。
气氛尴尬,崔泽白率先打开话匣子:“小荷,你先回房,我和温宁有话要说。”
闻言,苏小荷脸上闪过抹不情愿,但还是朝楚温宁行了礼离开。
崔泽白看着一言不发的楚温宁,刚张嘴,她迈开腿也走了。
他皱起眉,忙不迭跟上:“温宁,你到底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
“这几天你不肯见我,哪怕我淋着雨在你门口站了一整夜,你连句话都不给我,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难道你真不顾我们多年夫妻,坚持跟我离心离德吗?”
崔泽白说的越多,楚温宁走的越快。
直到到了院子外,她被终于忍不住的男人死死箍在怀中。
‘啪嗒’一声,楚温宁手中的梨花酥摔在地上。
“温宁,你别再折磨我了……”
崔泽白沙哑的声音含着从未有过的恳求,让她心头一颤。
恍惚间,她脑子里闪过那个身穿盔甲,将她挡在身后,替她挡下所有暗箭的将军。
可仅仅一瞬,便被他和苏小荷在池塘中相拥的画面所代替。
楚温宁红着眼,咬着牙还是不说话。
而她的沉默彻底掀起崔泽白心中不安的猛浪,他只能不断收紧双臂寻求踏实感。
“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都在做同一个梦,梦见你走了,无论我怎么叫怎么追,你就是不肯回头……”
“温宁,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不能原谅我,可我只求你,不要不理我,不要离开我。”
或许普天之下,只有楚温宁一人能让权倾朝野的崔泽白这样低声下气了。
但她脸上已经没有动容:“我只问你,你还记得我们洞房花烛时说的话吗?”
闻言,崔泽白浑身一僵,缓缓放开她。
四目相对,两人思绪不觉回到那个烛火通明的晚上。
“温宁,我终于娶到你了……你怎么不高兴?”
“世间男子多是三妻四妾……泽白,我虽不是善妒之人,但不想跟别的女人分享丈夫。”
“你放心,生生世世我也只要你一个,绝没有第二人。”
“好,若你违背誓言,我……我就让你生生世世找不到我!”
风吹来,崔泽白陡然回神,却见楚温宁捡起地上的梨花酥,进了院子后直接关上了门。
楚温宁回到房间,打开油纸,里头的梨花酥已经凉了碎了。
但她还是拈起一块放在嘴里。
还是从前的味道。
可惜,她和崔泽白回不去从前了。
第8章
之后的日子,楚温宁依旧不见崔泽白,但仍能从问春口中听说他一直陪在苏小荷身边。
她不再神伤,而是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
最后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包袱。
外头的鸟鸣悦耳,太阳也照在长了绿叶的树上,一派生机。
楚温宁沐浴着阳光,如释重负地吐出口气。
她已经忘了自己上一次这样轻松是什么时候了。
不过没关系,往后她再也不用秉承着王府主母的稳重端庄,不用维持不得已的贤惠,不用眷恋不再属于自己的真情……
三天后,春分。
楚温宁看着不远处天空中的纸鸢,对正清理窗台的问春说:“我饿了,你去给我做几道你拿手的点心吧。”
问春愣了下,忙放下手里的活儿:“是。”
等人一走,楚温宁便将问春的卖身契和一叠银票放在桌上。
问春自幼跟着她,她也来不及为问春挑一个夫婿,何况见自己的前车之鉴,也明白世间没有多少真情,不如随问春自由来去。
楚温宁背上自己的包袱去了趟怀桑院。
不为其他,她只想给崔泽白一个无声的告别。
或许,是永别。
刚到院门口,楚温宁就听见苏小荷铃铛般的笑声。
“泽白哥哥,再推高一点!”1
她抬眼望去,只见在盛开的梅花中央,苏小荷坐在新扎的秋千上肆意笑着,崔泽白站在她身后,轻轻推着,温柔的脸上满是关切。
“不能再高了,你可是有身子的。”
苏小荷不满地上停了下来,噘着嘴走到一边:“还说呢,我都快显怀了,咱们的婚事还没定下来。”
见她生气了,崔泽白立刻把她抱在怀里哄:“大夫说了头三个月不能劳累,婚事就先搁着,等过了三个月,我定给你个风风光光的十里红妆。”
苏小荷红了脸:“那你前几晚还缠着我,我现在腰还疼着呢……”
楚温宁站在院外,默默看着这一切。
最终,她不再有任何留恋的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微风渐起,崔泽白一瞥,正好上院门外闪过抹青色衣角。
他心莫名一空,下意识呢喃:“温宁?”
苏小荷疑惑地看着他:“什么?”
崔泽白放开手:“没什么……你也玩累了,先进去休息吧。”
待苏小荷进屋后,他才走到楚温宁的院子前。
院门依旧紧闭,仿佛是知道他要来,刻意拦着他似的。
崔泽白攥紧了双拳,无论他怎么深呼吸,都无法压制心里那不知从何而起的慌乱。
良久,他双手缓缓松开,深深看了眼院门后转身离开。
罢了,楚温宁既然还气着,那自己就等她消气,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就好……
日照当头。
楚温宁骑着马早已出城,她停在山坡上,回望仍旧繁华的北州城。
这个地方,承载了她前半生所有的努力和喜怒哀乐。
回想曾经,恍如昨日。
“阿弥陀佛。”
楚温宁闻声回过头,只见龙华寺的方丈正朝自己走来。
她立刻下马,双手合十:“方丈,您怎么在这儿?”
方丈行了礼:“老衲是来送楚施主的。”
“楚施主一生坎坷,为情所困,几经生死,如今觉行圆满,实乃幸事。”
闻言,楚温宁释怀一笑:“缘起缘灭,需应放下,温宁多谢方丈这些年的开解。”
方丈点点头,沧桑的眼中满是慈悲:“既如此,老衲便求佛祖,保佑楚施主平安顺遂。”
她行了佛礼后翻身上马,高扬马鞭:“驾!”
马蹄南去,扬起一路尘沙。
楚温宁在这个春日里,去了没有崔泽白的远方。
亦如化尽的冬雪,她不再回头。
第9章
怀桑阁。
回到怀桑阁的崔泽白心神并不安宁,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事情,又好像弄丢了什么东西。
还没细想,寝殿里就传来一声娇哼。
苏小荷正半躺在榻上,见他回来,立刻撇过头去不看他,佯装生气。
崔泽白的心思这才被拉回来。
“你身体不舒服,怎么没叫府医来?”他上前坐在榻尾,放软了声音关心道。
苏小荷懂得适可而止,坐起身子来。
“已经看过了,还是老毛病,思虑过重导致胎相不稳。”她噘着嘴,显得委屈,“你明明答应跟我一起用膳,却去了姐姐那。”
“我知道我不该僭越了姐姐,可我就是忍不住吃醋,要是我像姐姐那般通情达理就好了。”苏小荷垂着眸子,一副小女人模样。
崔泽白无奈摸了摸她的头顶:“好了,又在胡思乱想。”
他脑海里涌现出刚刚楚温宁站在屋檐下看着自己的样子,愣神了片刻,才继续说道:“温宁……你们二人各有各的好,不需要像谁。”
“泽白哥哥,你不会不要我的吧,我现在只有你了。”苏小荷扑到崔泽白的怀里。
崔泽白拍了拍她的背,没有回答她,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楚温宁。
楚温宁也只有他了……3
崔泽白心底又是那股莫名的不安。
他努力回想究竟是哪里不对,可却始终抓不住那股不安的苗头。
“泽白哥哥?”见崔泽白走神,苏小荷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不满地叫了一声。
崔泽白回过神来,笑了笑回应道:“当然不会。”
苏小荷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
她拉着崔泽白说着明日后日的安排,平妻礼的安排。
但崔泽白的注意力一直集中不起来,他的脑海里满是楚温宁的音容笑貌,就连苏小荷的典礼畅想,他带入的都是当初和楚温宁大婚时候的样子。
崔泽白突然很想见到楚温宁,想要抱抱她,自己好像好久没有跟她好好相处,每天都在惹她生气。
“小荷,我还有些政务要处理,你困了就先休息,我晚点回来。”崔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