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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皆是一愣。
瞬息之间，谢云棠感觉到仙力延伸到四肢百骸，心口的伤飞速愈合。
谢云棠反应过来发生什么时，甚至忘记了痛。
她猛地看向今迟越。
今迟越第三次对她撒了慌，就是为了包庇白楚汐。
今迟越满眼错愕，一时没反应过来这镯子为什么碎了，心中忽地一阵慌乱。
“阿棠，这镯子怎会突然化成了青烟？”
谢云棠将手抽出：“这就是它的命数，到了时间，它就该消失了。”
就像她一样，缘分已尽，自然就要走了。
今迟越不解，剑眉紧蹙，心中却没来由得一空，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离他而去。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谢云棠，却被一道尖细的嗓音打断。
太监焦急的进来禀报：“陛下！汐嫔娘娘不慎失足跌入水中，如今昏迷不醒！”
今迟越愣住，下意识便匆忙起身，差点拂倒桌上的药。
“今迟越，你又要去吗？”谢云棠突然认真唤了他的名字。
今迟越这才回头，对上谢云棠发红的眼睛，隐隐觉得她似乎不一样了。
可他想到白楚汐肚里的孩子，还是对着谢云棠道：“阿棠，你好好休息，晚些时辰朕再来陪你。”
语罢，今迟越疾步离去。
谢云棠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哑声说：“今迟越，日后你要做千古明君，不枉我辅佐今家百年。”
原本她还想要与他好好道个别，可惜没有机会了。
殿外，小昭的声音遥遥传来：“娘娘，陛下命御膳房为您送来了药膳……”
谢云棠在她踏进门槛的刹那，在她眉间轻轻一点，留下一抹福缘。
小昭当即昏了过去，谢云棠将她扶到一旁，轻声开口。
“小昭，你照顾我多年，我便护你此生安然无恙。”
这时，耳边突然响起先辈的声音：“云棠，如今契约已散，你可想清楚日后如何？”
谢云棠一抬眸，便又见到了先祖。
她再看了一眼这个熟悉的地方，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做了今迟越十年的皇后，在凤仪宫住了十年。
而此刻，她挥了挥手，抹去一切她存在过的痕迹，心中释怀。
“想清楚了。”
话落，谢云棠收回百年前庇护今家的神力，顷刻间，整个凤仪宫的海棠树尽数干枯。
她躬身行礼：“先祖，云棠这就回去，重归仙位。”
……
景阳宫内。
今迟越冷着脸看向眼前的白楚汐。
“谁准你动她的！”
“若再有下次，朕就算不求的这长生，也定将你挫骨扬灰！”
三年前，今迟越闻言得鲛人之子练成丹药服下，可得永生寿命。
他为了能和谢云棠长生，才找到鲛人白楚汐做了个交易。
所以白楚汐并非丞相之女，而是丞相供奉给今迟越的宝物。
他要她肚里的孩子炼成丹药助他长生，换来白家长存富贵荣华。
但是怎么也没想到白楚汐胆子这么大，自作主张差点害死他的阿棠。
白楚汐讪讪笑道：“陛下当真是爱极了皇后娘娘。”
“可陛下，你留不住她了。”
今迟越愣住，猛的攥紧白楚汐衣衫：“你说什么？”
白楚汐笑道：“陛下还真是一无所知，皇后娘娘是仙，那柳仙堂的神像就是她的化身，镯子是束缚的契约，当镯子破碎时，她与你的所有牵绊也就算彻底断了，你们将再无今后。”
今迟越怔愣，想起谢云棠不久前消失的玉镯，心中顿时一慌。
就在这时，太监踉跄的从殿外跑来。
“陛下，不好了！方才工匠搬动神像时，神像竟凭空碎了！”
今迟越闻言心头猛地一颤，急忙大步往殿外走去，全然没了往日帝王稳态。
不可能！就算神像碎了，白楚汐说的是真的，他的阿棠难道真的会抛弃他吗？
他们说过此生供白头，相守不分离，她不可能离开！
今迟越一路来到凤仪宫，明明什么都没变，却有一股凉意席卷他全身，让他惶惶不安。
宫中下人们见到是今迟越，连忙跪在地上行礼。
今迟越发现昨天还在冒绿芽的海棠树，今日却干ℨℌ枯腐烂。
今迟越的不安感瞬间被放大，他质问那些人。
“皇后呢？”
侍从颤颤巍巍的回答：“回陛下，娘娘在宫中休憩，一直没有出来。”
今迟越闻言，急促的往寝宫赶去。
看到凤塌上的熟悉身影，他紧绷的情绪消散了大半。
他们相爱那么多年，阿棠又怎么会离他而去？
今迟越走过去正准备伸手触碰时，凤塌周遭却毫无征兆的窜起冲天大火。
今迟越瞬间僵住，瞳孔一缩。
“阿棠！”他刚走向前一步，立马就被身旁太监拉住。
“陛下，当心龙体！”
今迟越甩开太监，像是感觉不到火帘灼烧的刺痛，双眼赤红地去拉“谢云棠”。
他的阿棠最害怕火了！
可下一瞬，就在今迟越触及谢云棠的刹那。
眼前的“谢云棠”就忽然化作青烟散去，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