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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饭时苏星眠每次被为温梵的拒绝而发脾气，但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失，转而化悲愤为动力。

想起曾经，顾沉舟嘴边不知不觉挂上一抹苦涩又微甜的浅笑。

手机中传来嘟嘟的声响，王妈没有接。

顾沉舟忽而又想到前段时间自己对苏星眠的误会和伤害。

他那时明明也同样觉得不对劲。

但还是顺着沐瑶的用意冤枉着苏星眠。

骨节分明的手捏紧了手机，他不死心地拨去第二通。

现在细细想来，星眠的反应太反常了。

她竟然那么平静，就好像事情的真相她自己也不在意一般。

刚刚心中上升的希冀开始不确定地摇摆起来。

顾沉舟闭上眼，心中做着无声的哀求。

王妈终于接起。

“王妈，我是沉舟，星眠在你那里吗？”

王妈没好气地给出否定的答案。

顾沉舟的心瞬间悬在半空，他不死心地急忙追问，“那她有跟你提起过她要去哪里吗？”

“也没有。怎么？是那个野女人又说星眠坏话了，顾先生要兴师问罪吗？”

心中最后一丝希冀陡然被掐灭。

顾沉舟嗓子发紧，竟然无法回答王妈的质问。

“王妈。”他声音沉沉，“是我错怪你和星眠了，你回来吧，好吗？”

“不必了，顾先生。我也老了，该告老还乡了。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结束通话，看着空荡荡的别墅，一股巨大的失落感席卷他的整个胸膛。

明明他出门前一切都好好的。

星眠一定是生他的气了，才躲起来不让他找到。

他想起了青春期时那个敢爱敢恨的女孩，明明那么可爱，在回忆中，他看见身后的少年也会发自内心地被感染着上扬起嘴角。

那是属于他与苏星眠的青春。

“先生，”管家走了过来，顾沉舟的目光骤然亮起，他急切地抓住管家的手，语气中暗含期待，“是找到星眠的下落了吗？”

管家摇摇头，“是沐瑶小姐来了。您之前吩咐过，如果沐瑶小姐过来，即刻通知您，直接将她带到您面前。”

他往后侧身，沐瑶就站在身后。

顾沉舟眸中的目光不做声响地黯淡下去，最终化为一潭平静的死水。破天荒的第一次，他见到沐瑶，心中并没有曾经想象中的欢喜和欣悦。

他现在只想知道苏星眠的消息，哪怕是不确切的蛛丝马迹。

“瑶瑶，”顾沉舟很快掩住心间的失落，主动开口询问，“你不是去温家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沉舟哥，”沐瑶刚开口眼泪就落了下来，一副委屈又可怜的模样，“温梵不要我了，我跟他彻底分手了。”

“我现在只有你了。”

她说着，泪眼朦胧地立在原地，想像以前那样得到顾沉舟的关心和安慰，以此再次住进顾家。

可是现在的顾沉舟心中只有对苏星眠的挂念，他没有接话，而是不动声色地避开沐瑶伸过来的手。

“沉舟哥？”沐瑶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她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见顾沉舟不语，沐瑶咬着下唇，开口提出了自己的需求：“这段时间我可以在这里暂住吗？”

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女孩，顾沉舟心中却再也生不出怜悯。

“不行，瑶瑶。”他第一次拒绝了她。

第11章

“为什么？”这是沐瑶第一次被拒绝，她的整张脸很快通红，泫然欲泣，“是星眠姐不喜欢我吗？我只是想住在你身边更有安全感而已。”

顾沉舟微不可见地皱了眉。

沐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继续说道，“也对，你们快要结婚了，我确实没资格赖着脸住在顾宅。况且星眠姐一向很讨厌我……”

“这是我的决定，不管星眠的事，”顾沉舟打断了她的话，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着，“对了，你知不知道她近期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沐瑶睫毛翕动，像是在思考顾沉舟话中的含义。

她打量着别墅中的布置，发现少了许多东西，半晌，才隐含着惊喜和试探询问，“苏星眠，不在顾宅了吗？”

顾沉舟沉默，算是默认。

沐瑶见状继续试探着，“你们都要结婚了，她却突然不在，那婚礼……”

一股道不明的烦躁陡然从顾沉舟心中升起，自己和苏星眠的事，他不欲在沐瑶面前多说，只是含糊着揭过，“暂时推迟了。”

听到这句话的沐瑶却面露喜色。

“沉舟哥。”她期期艾艾地开口，“星眠姐走了的话，你可以继续在我身边守护我吗？”

顾沉舟潭水般深邃的眼眸定定地看着沐瑶。

曾几何时，这正是自己的愿望。同时，在过去的许多年里，自己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可是现在。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上面沾染了相册未烧毁边缘处的灰烬，好像还带着未冷却的余温，轻轻落在自己的手心，同时也落在了心间。

苏星眠。

在他心中，此时只有这三个字。

“不行。”薄唇轻启，顾沉舟坚定又冷漠地再次拒绝。

原本一脸胜券在握的沐瑶不可置信地收着瞳孔愣在了原地。

“为什么？沉舟？”沐瑶眸中慌乱，她死死咬着唇，艰难地开口，“这么多年，我一直能感觉到你的心意，为什么现在终于有了机会，你却不愿意了？”

“苏星眠走了，那不是正好吗？你终于不用在她身边报恩了，终于不用掩埋自己的真实心意……”

听到她再次提起苏星眠，顾沉舟的脸冷了下来。也是在此刻，他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

“我和星眠之间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无论我们今后如何，都不关你的事。”

顾沉舟揉了揉眉心，声音中带了疲惫，“我会把她找回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今后我们不必再联系。”

闻言沐瑶白了脸，站在原地摇摇欲坠。

她还是不肯相信，不肯相信默默在身后守护了自己多年的顾沉舟竟然真的爱上了苏星眠。

顾沉舟转过了身，叫来了管家，“以后沐小姐再来别墅，不必再带来我面前了。”

管家应声，然后上前，对着还在愣神的沐瑶做出“请”的手势。

沐瑶不敢相信地看着顾沉舟已经转过身去的背影，心中全是不甘和慌张。

正当她要开口挽留试一试时，顾沉舟像是想起了什么，重新转过了身。管家也恭敬地站在了一旁。

沐瑶见状心头一喜，嘴角按捺不住地上扬起来。

“苏家旧宅，能否物归原主？”

还未绽放的笑意瞬间僵硬在她脸上。

第12章

管家上前递去一个平板，上面是顾沉舟名下各地的别墅。

“这些别墅你挑一个，作为置换。”

“行，既然你要为了苏星眠与我划分界限，”

沐瑶的脸色像打翻了调色盘一般变化着，最终沉了下去。她的手指飞快在屏幕上滑动着，快速比较着每栋别墅的优劣之处，很快选中最贵的那栋。

“就这个吧。”她将平板递回去。

顾沉舟的眸光不动声色暗了半分。

这般市侩的沐瑶，他从未见过。

“好。”他忽略掉那抹不适，看着她手腕处的镯子，又开口，“还有之前我给你的那对玉镯。本来是当做星眠害你流产的补偿，但是既然没有，那你把玉镯也还给我。”

沐瑶缓缓瞪大了眸子，有些气急败坏。

“送出手的东西，还有收回去的道理吗？”

“我可以按照市价赔偿给你。”

沐瑶却冷冷一笑，“你要这对镯子是为了苏星眠吧？你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