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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顾远山就出现在了沈清妍的家门口，亲自把她送到卫生院输液才离开。

　　然而沈清妍在输液的时候，陆宴州忽然过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什么东西。

　　“清妍，你病好一点了吗？”

　　沈清妍点点头，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陆宴州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她没有输液的那只手边。

　　“这是我自己熬的蔬菜粥，听说生病喝这个比较好，你不喜欢吃甜，我没有放糖。”

　　沈清妍一愣，诧异道：“你会熬粥了啊。”

　　陆宴州的笑容里漫上一丝苦涩：“嗯，这些年一个人生活，慢慢就学会了。”

　　也才知道原来从前沈清妍在家时，把他们的家料理的有多好，以至于他自己当家了才明白她在背后的不易。

　　每每想起，午夜梦回都辗转反侧。

　　陆宴州怕再拒绝，又说：“你不是说我们还是朋友吗？那我来看望生病的朋友，送点东西，也是应该的吧。”

　　他的话说到这个程度，沈清妍实在没有理由再拒绝，只好道：“那谢谢你了。”

　　陆宴州这才松了口气。

　　沈清妍喝粥时，陆宴州也没有走。

　　“他对你好吗？”陆宴州忽然问。

　　沈清妍斟酌回答说：“挺好的。”

　　陆宴州点点头不说话了。

　　气氛一时尴尬，沈清妍只好没话找话似得，问道：“那你呢，你和江暮云还没有结婚吗？”

　　她这么问是理所当然的觉得陆宴州那么爱江暮云，两个人一定会在一起。

　　然而陆宴州却愣了一下，立马拧起眉头，回答说：“我来西北之前就已经和她断了联系，我们早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沈清妍怔愣片刻，但也没说什么，只是道：“你还这么年轻，可以向前看。”

　　结果陆宴州却看她一眼，说：“清妍，我……”

　　“陆师长怎么在这？”

　　顾远山过来时，手上同样提了一个保温盒。

　　所以当他看到沈清妍手边已经打开的保温盒时，眉头瞬间皱了下来。

　　沈清妍心道不好，此时陆宴州已经站起身，朝顾远山点点头，态度如常道：“顾首长，我只是偶然路过，遇到清妍，过来看看。”

　　顾远山面无表情道：“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陆宴州当真没有多留，朝沈清妍点点头就大步转身离开了。

　　而顾远山看着沈清妍手边热气腾腾的蔬菜粥，冷着脸赌气似得把自己带过来的保温盒撂在了一边。

　　沈清妍看到他在这幅孩子气的模样，一时又好气又好笑。

　　“我还没吃饱呢，你确定不给我吃午饭吗？”

　　顾远山瞥她一眼，把陆宴州带过来的蔬菜粥收好放到一边去，把自己做的拎了过来。

　　沈清妍看到里面都是自己爱吃的菜，笑眯眯道：“咱们顾首长真是贤夫良父。”

　　顾远生没听过这种新鲜的说法，但看沈清妍吃的津津有味，心里很是满足。

　　不过看着那蔬菜粥还是心里不快。

　　“你离那个陆宴州远一点。”

第17章

　　“顾远山，你也太容易吃醋了吧。”

　　他们没在一起顾远生看到她和别人走在一起就老是拉这个脸，在一起后更甚，沈清妍都习惯了。

　　沈清妍也就病了两三天，病好之后正好单位也放假了。

　　除夕那一天，顾远山也回来的早，开车带她回南城老家。

　　顾远山的老家就在城里，因此去也就三个小时的路程。

　　沈清妍是知道顾远山家里有点背景，但问起时顾远山总是说：“普通家庭。”

　　结果车却在一个非常大气的楼房停下，外边还有个料理的井井有条的院子。

　　在进门时，顾远山才解释说：“我爷爷参加过抗日战争，父亲也当过兵，不过受伤后就退役了，跟着我叔叔从商，赚了点钱。”

　　沈清妍麻木的看着这个大房子，心道：这是有点钱吗？

　　来之前沈清妍还心里坎坷，进去后发现顾远山的父母都非常随和。

　　顾远山还有一个妹妹，十六七岁了，一直偷看沈清妍。

　　见沈清妍看过来，笑咪咪的说：“嫂子，你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

　　沈清妍脸颊登时红了，顾远山的父母也哈哈大笑。

　　在顾家吃过一顿其乐融融的晚饭，晚上时一家人坐在客厅看春晚。

　　不知道是不是顾远山来之前已经交代过什么，所以顾父顾母话里话间都是応，甚至都没有细问过沈清妍的家庭背景。

　　只问了一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顾远山比沈清妍大两岁，今年二十六了。

　　放在这个年代这个岁数还没有结婚确实是有些晚了。

　　明明顾远山自己都说年后要结婚，但是面对父母，他却只说：“我们才回来不久，等在南城安定下来再说吧。”

　　夫妻两也没有再多问。

　　沈清妍的心里泛起波澜和涟漪，笑着抓了抓顾远山的手。

　　他总是在尊重自己的想法的。

　　两人在家里住了一个星期后就回去了。

　　回来的路上顾远山对沈清妍说：“他们都很喜欢你。”

　　沈清妍看着他，认真说：“谢谢你，顾远山。”

　　好像是自从和顾远山在一起，他才知道在一段感情里被人尊重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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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春之时，军区里想要在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办个联欢晚会。

　　结果书记找到了她。

　　“清妍同志，我记得你简历里面有写你之前是文工团的领舞对吧？那这样吧，正好你给咱们单位排个舞出来。”

　　书记都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笑道：“这次办好了，给你发奖金。”

　　沈清妍拒绝的话又咽了下去。

　　有奖金谁不想要。

　　下午顾远山来接自己下班时，她就和他说了这件事情。

　　顾远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含笑道：“我也想看你跳舞，从来没有看到过。”

　　本来沈清妍还有些犹豫，顾远山这么一说，她立马就积极的接下了这个担子。

　　于是她组织了几个会跳舞的同事排了一出《鱼美人》。

　　沈清妍给改编了一下，在晚会那天压轴上了舞台。

　　顾远山就坐在最前面，目光映着场内的灯光，但好像只倒映着她的身影。

　　沈清妍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期盼和赞赏。

　　“最后一出节目是——《鱼美人》”

第18章

　　这是沈清妍是个多年再次登上舞台。

　　而且这个舞蹈是她已经演绎过很多次得了。

　　她在灯光下翩翩起舞，结束时听到了台下雷鸣般的掌声。

　　坐在人群中的陆宴州一动不动地看着沈清妍谢幕退场，胸中都是翻滚涌动的浪潮。

　　从前沈清妍每次表演，他都借口推辞不去。

　　因此几乎从没有看到过她在台上翩翩起舞的样子。

　　就像是一只轻盈的蝴蝶，在自己的掌心中停留一瞬后就翩然远去了。

　　沈清妍回到后台换了衣服还没来得及卸妆，就看到顾远山到后台来了。

　　“你怎么不在外面……”

　　“清妍。”

　　顾远山的神色突然变得无比郑重而认真，那黑沉沉的目光如有实质般落在沈清妍身上。

　　这一刻，其实沈清妍猜到了顾远山想说什么，可是顾远山沉默片刻，却忽而笑了。

　　“去我家，今天我做晚饭。”

　　沈清妍也笑，说：“好。”

　　表演圆满结束，沈清妍如愿以偿的拿到了她那100块钱奖金，当即便去了城里的百货商场，给顾远山买了一双皮鞋。

　　顾远山其实不差钱，但是他很节省，自己的那双皮鞋都开胶了还在穿。

　　沈清妍一直想给他买一双好点的，这次拿了奖金，第一个想的就是这件事情。

　　沈清妍正要付款离开时，转身却看到外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宴州一身常服，看到了她手里拎着的包装。

　　“好巧，你也来买东西吗？”陆宴州问。

　　沈清妍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借口离开时，陆宴州忽然又说：“清妍，你要去菜市场吗，能帮我看看鱼吗？我不太会买这些，也不会看新不新鲜。”

　　沈清妍抿唇笑了下，淡淡说：“你以前爱吃河里的鲫鱼，让老板给你选条活的现杀就行了。我还有事，要先回家。”

　　陆宴州眼中的落寞一闪而过，但最终是笑了下说：“好。”

　　自从知道顾远山介意陆宴州的存在以后，沈清妍最近就已经很注意保持和陆宴州之间的距离了。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百货商场到供销社还有一段距离。

　　原本她心情大好，还想着等下顾远山见到自己送他的礼物会是什么表情。

　　结果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察觉身后有人跟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