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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沈家的大小姐，天生高贵，她只是一介平民人家的女子，可也有自己的尊严！”
沈南音呆呆地看着他，她哪里还有什么尊严呢？
被他们蒙在鼓里两年，自己罗织了一场心心相印的梦，却被全京城看做了笑话，再也拾不起自己的高傲了。
尊严尽失的人，分明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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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音漾起一抹冷笑，抬手干脆利落地还了他一巴掌。
“贺方竹，当年救你，是我此生做过最后悔的决定。若是重来一次，我一定眼睁睁地看着你高烧死在床榻之上。”
沈南音以为，亲眼见到贺方竹和瞿芳若的恩爱，她就能放下这些年来的执念。
可是当他为了瞿芳若怀疑自己时，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还是一抽一抽地痛着。
经年情意，终究意难平。
他曾是她年少全部的欢愉，却成了此生最大的不幸。
闻言，贺方竹冷笑道：“看来从前是我把你宠得太无法无天了。既然做错了事，就得受罚。”
两边的侍卫飞速上前将沈南音按下。
她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却怎么也不肯跪下，“我又没错！她是自己掉下去的，我没有推她！”
可贺方竹早已抱着人走了，连一眼都没有再看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南音才面无血色地起身。
那日之后，贺方竹光明正大地昭告了天下，瞿芳若是他的妻子，等到她安然生下孩子便要还她风光的大婚。
瞿芳若生产之前，他特地来了沈府。
他来时沈南音正在清点自己的嫁妆，从前贺方竹的母亲还在时，满心满眼把她当成了未过门的儿媳，为她添了不少的嫁妆。
她死前还紧紧拉着沈南音的手，将贺家的传家玉佩赠予她。
沈南音垂眸摸着玉佩，心里酸涩。
她和贺方竹的婚事不作数了，自然也不能霸着他家的传家宝。
纵使他们之间有种种嫌隙，沈府和将军府也依旧是盟友，不能任性地将他得罪了个干净。
这样想着，沈南音带着玉佩来了前厅。
她心不在焉地坐在厅堂，听着他和阿兄的高谈阔论。
贺方竹却话锋一转，眼里淬着冷光：“我和瞿芳若的大婚之日，麾下的将士们会围守在将军府外。届时，只怕一只苍蝇都是非不进去的。”
“沈南音，你别想作乱。“
沈南音淡去脸上的笑意，敛眉道：“贺将军多虑了，我不日便要启程去江南。你大婚之时，早已不在京城，还能做什么乱呢？”
“更何况，我衷心祝福你，为何要毁坏你的大婚？”
贺方竹被她的话堵住嘴，眉间闪过一丝阴郁。
他瞪大眼睛想从沈南音的脸上看到强装不在意的表情。
可是没有。
她的脸上再也没有曾经痴爱他时的偏执，反倒是平静到了极致，甚至唇边含着微微的笑意。
就像是真的对贺方竹要成婚之事毫不在意。
不知为何，沈南音的不吵不闹反而让贺方竹没由来地心烦。
她当真不喜欢他了？怎么可能呢！
从前的沈南音跋扈善妒，从不许他靠近其他女子分毫。
他说要远去塞北时她哭得那样伤心，骑着马跟随大军数十里，直到力竭坠马。
那么爱他的沈南音，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半晌，他又自顾自冷笑：“若是你真像自己所说那般不在意，又为何要在今日故意出现在我面前？”
瞿芳若披着他的大氅坐在一边，闻言楚楚可怜道：“沈小姐，当日你把我推入水中之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
“可方竹与我马上就要大婚，只求你不要毁了一个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