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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闷热，二楼又没有空调，这会儿严正那件轻薄的睡衣黏在身上，几乎要与身体融为一体。
听着头顶老旧风扇“吱呀”转动，严正笑起来，“野哥，这是什么玩意儿。”
秦野也满头是汗，靠着台球桌，看着一桌子的宝贝，咧起嘴来，“就是项圈啊。”
“这组装也太麻烦了吧？况且谁会带这种项圈？”严正不解。
桌上的项圈即便是最小的一枚也很沉重，像是拿了块铁块在手里。
秦野只是笑着不说话，他走去角落，在地上的几个纸箱子里翻找起来，捡起几个皮套回到台球桌旁，仔细地对比了每一个项圈的型号后，给它们一一带上皮套。
“不是人戴。”秦野这才说。
“喔？”
秦野拿起其中一个项圈，放在头顶灯光下细细看了一遍，确认那金属的材质完全被皮套包裹后，满意的放下。
“给狗戴。”
秦野不紧不慢的说。
“这几年地下拳场查得严，顾客们看不到血肉模糊的场景都懒得来，于是兴起了另一种角斗，狗咬狗。”
“狗咬狗……”严正喃喃重复。
秦野点点头，“这项圈算是作弊的手段，到时候里面会存放肾上腺素一类的药品，比赛中途注入在狗脖子里会让狗变得癫狂，战斗欲望加剧。”
严正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眼里满是震惊。
震惊的不止是眼前男人所说项圈一事。
眼前男人在组装的过程中把上衣脱了，露出了他那精瘦的身躯，线条明显爆发有力，不过最先让严正瞧见的是男人身上的疤痕，一看就是挨打受伤过后留下的疤痕。
严正赶忙收回视线，不再去看秦野的上身，转移话题道：“所以……这种大一点的项圈是给大型犬配的，小的是……小型犬也有那种比赛吗？”
“当然。”秦野顿了顿，“不过普遍都是大型犬的比赛……但有个现象很有趣，这种细的小的项圈反而卖的更多。”
看着秦野那即使带笑也冰冷的双眼，听着秦野云淡风轻的描述，这种在秦野眼里似乎司空见惯的事情，让严正打心底里发颤。
“能抽根烟吗？”严正不自觉的掏出兜里的烟，他这会儿只想赶快做点什么，好让自己的惊讶不那么明显。
“随意。”秦野说完，就又打量起桌上的项圈，他一个个拿起来，上下翻转着检查。
严正点燃香烟，不敢再去看秦野的双眼。
“对了，刚刚那会，你们刚从宿舍出来？”秦野放下项圈忽然发问。
“对。”严正连连点头。
“最近宿管查的严吗？”
“熄灯后会有一次巡逻，之后就不查了。”
秦野点点头，沉吟了片刻，“荣立高中……听说是个不错的高中啊。”
“成绩好的学生多，像我这样的不好学的也多。”严正自嘲道。
秦野一笑置之，“是不是快要高考了？”
“马上了。”
“压力大吗？”
“有点。”
“会很紧张吧？”
“也有一点，不过复习了那么久，真到了这临门一脚的时候，反而没那么忐忑了。”
“唔，那就好。”秦野轻声说。
严正看着眼前絮絮叨叨的男人，居然觉得他的视线没那么陌生了，这让严正产生了一种错觉，眼前的男人似乎并不是在与自己聊天。
他那犹如冰山的双眼，并不是因为与自己聊得热络而融化，而是穿透了自己，投射到了某个自己看不见的仰角，仿佛在那里看见了令他欢喜万分的东西，才显得不再冰冷。
“真想去你们学校逛逛。”秦野最后喃喃自语。
“来呗，虽然我们的门禁很严，但……”严正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