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海岸》的读后感大全
《黄金海岸》是一本由老王子著作,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5.00,页数:24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黄金海岸》读后感(一):关于《黄金海岸》
算是读过老王子的三本书了,每一本都是在从普通平凡的人物出发,他可能是张三李四,也可能是身边的你我他,每一本小说的主人公都能够带如今身边人,很有亲切感。
从《贾斯汀》到《黄金海岸》故事里的主人公们无一例外从外乡来到了上海,或出走或努力扎根。几年间也我也从青葱的大学时代步入了社会,经历了两段恋爱,从哈尔滨来到了杭州。也成了一个“外乡人”。
每个人身边都有行踪飘忽不定的“周晓天”,每人也都有恋人以外的“心仪对象”,每个人每天都在经历不同的苦难。
《黄金海岸》读后感(二):所有的星星都落在天上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快的看完一本书了,除了侦探小说之外。阅读现在对我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这是一个很悲哀的事。这本书之所以能看的这么快,首先当然是因为很好看。另一个我觉得它特别值得赞赏的原因是,这就是大部分像我这样的人现在最想看的书——一本关于独属于我们所经历的、那个过去了的黄金时代的书,一本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应该写的书。假设一下历史各个阶段各个年代的人坐在一起聊天;聊彼此的人生,我们也许是最乏善可陈最空虚最两头不靠的,我是说也许,但是我们的乏善可陈空虚两头不靠那也是我们自己的东西。没办法,时间只给了你这个。如果你要拿笔,那你就得去写它,而不是逃避它,去描摹一种别人别处的生活。就拿我来说,我比老王子又小几岁,在我有机会密集的使用电脑和网络的时候,且不论文学或者诗歌是否还令人激动,连论坛BBS时代都已经走到了尾声。然而即便如此,即便仅仅是踩到了一点尾巴,也构成了我青春岁月里很宝贵的一段经历。和许多人在网上因为各种不着边际的讨论熬到深夜,在黑暗里,蓝色的光束照着一张张青春的脸,有人红了脸,是因为激动,愤怒,又或是心动。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但又没有完全消失。在过去的几年里,我也写过几个关于这些事情的半截子小说,也很希望看到别人去写。因此也就很好理解,为什么我会如此由衷的喜爱《黄金海岸》。
在这本书里,老王转换了多次视角和笔触,描摹了一群人在一个时间段内的生活。他们所经历的,有些是我陌生的,有些我也很熟悉,如同一场盛大的演出,曾经也咿咿呀呀热热闹闹,到最后只剩一片荒凉,只有鲸鱼们散落在曾经的黄金海岸上。里面大部分是文艺青年,好几位是诗人,事实上,这本书出现过的诗人是我读过的小说里最多的,可以说是一本聚焦诗人生活、并描述极为真实的书。他们有的贯穿故事始终,有的只是惊鸿偶现,在能被观察到的部分,你看到他们被文学、欲望、爱情所引领,一方面敏感无比又一方面浑浑噩噩,试图闯荡,寻找,搏斗,最终又被驱逐出境,像被阉割的狗,终于淹没于生活,面目模糊。
本书中最出色的篇章毫无疑问是《张翔》篇。在和作者老王子私底下聊天的时候,他也告诉过我,《张翔》篇是本书的重点篇章。不过即使不讲,也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张翔是作者融入自我最多的角色,也是和大部分普通文艺青年最接近的一个角色。因此情感异常充沛,细节异常真实。不管是他对自身才华始终有限的无力感,对文字世界和真实生活的割裂感,对诗歌给予自己希望但又给予自己更深的绝望的矛盾感,都给予了我深刻的共鸣。我一度看几段就要停一下,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和翻涌的回忆。一个有趣的细节是,《黄金海岸》中提到了很多诗人,如果根据书中的评价描述去做一个诗歌才华排行榜,张翔可能只能忝居末尾。本书的另外两个文青主角,姚晟和周晓天,显然在这方面有更高的才华。但是面对社会的时候,这两个人也相对显得手足无力,没法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堂皇的生活。相比起来,诗才稍显逊色的张翔至少“手足健全”得多,能过得“又忙又得意”,给自己支撑起相对得体的生活。虽然在内心深处,他也一再被更纯粹的同伴所吸引,无法摆脱诗歌对他的诱惑。这也导致他的生活最终还是崩塌了。
在文学或者说诗歌上的才华越高,在生活中就越容易捉襟见肘,这似乎是一种可悲的必然。如同张翔所说,好的诗人是“神的孩子”,他们应该过上一种精神健全的生活。然而事实是,才华迸发的瞬间只是他们生活的一些片断,甚至是导致他们无法生存的根本原因。其他大部分时候,他们被流放于此绝望之地,并佐以各种欲望,令他们不得不匍匐于地现出丑态。这种割裂在本书中才华最高的周晓天身上得到了最大的呈现,这也是全书我最喜欢的一个人物。虽然这个人物只是侧写,但也因此留下了更多的想象空间。文中曾有一句话,是形容周晓天的星盘的,说他“所有的星星都落在天上”,这句话是表明周晓天毫无行动力的,但却给了我异常的美感,并最终决定用这句话做这篇书评的标题。我相信这是老王自己也投注了大量感情的一个人物,如非如此,我不会在读过全书之后对他产生了类似朋友又类似恋人的一种情感。有欣赏,有喜爱,有怜悯,有鄙夷,有喟叹。我也很欣慰周晓天在最后把那本诗集做了出来,这让我觉得他前面的一切都可以被原谅。或者说文中的一切,其实原没有不能被原谅的。面对生活,面对自己,我们其实不过是一个个囚徒罢了。
最后来挑一个不太满意的地方吧。我对作者本人也说过,本书的几个男性形象,我看完所有篇章之后,他们的形象在我眼中得到了复杂的统一。哪怕是穿行在不同篇章之中从没正面露面的周晓天,我也理解了他,并对他产生了所有作者希望我会产生的情感。但是几个女性形象,不管是唐萌还是陈曦,到最后我其实都没有完全理解。我看着她们在一个个故事里面穿插露面,时隐时现,到最后故事已终,只剩下我一脸迷惘,在原地嗅她们在风中留下的香水味。我想这是因为对作者本身来说,在那段青春时光中,这些女孩本身就是神秘的,难解的,这种神秘感也被传递到了读者身上。但我很难讲自己喜不喜欢这种神秘感,作为女性,我还是期待着老王对我们也会有对男性一样深刻清晰的书写。
《黄金海岸》读后感(三):书中《后记》和一些想说的话
我就要走了 离开你爱过的黄金海岸 鲸鱼们散落在沙滩上 说“不再有”分裂
上面这四句诗是个断章,出现在小说最后一部分,它来自当年论坛里一个ID叫“早”的网友,我是凭记忆写下来的,已记不得原诗的名字以及其他段落。我跟早不认识,成书之前,有通过朋友去联系他,但没有成功,如果早能够看到,可以跟我联系。那几句诗这么多年来,总是在一些不可名状的时刻萦绕在我的脑海中,让我轻轻地念起,思索黄金海岸是哪里,思索鲸鱼们是如何在沙滩上散落,思索“不再有”为什么要被加上双引号,想来对我的影响已经不亚于另外两个一直被我重读的诗人,“番禺路”和“比利珍”。
是的,那时大家的ID都是这样的,很不正式地随意着,忤逆着孔老夫子的教诲“名不正则言不顺”,但以我看来,再没有比这些ID们写出的句子更顺的中文了。我猜测番禺路用这个名字是因为他在上海交大读书,比利珍大概是因为喜欢迈克尔·杰克逊。这样的典故,如果你坐在我对面,我能够说上一个下午。然而说完之后,我知道必然有不可抑制的伤感。
因为那一代在论坛里写诗的人就这么过去了,大多数都像早这样,失去了音讯,我一直在等着有人写写这些事情,比如那些当年的耀眼的“主角”们,我想他们的文笔和认知从来都不会是问题,毕竟我从来没有能够成为他们,所知道的也不够传奇,不够多,然而造化弄人,似乎一直没有人做这个事儿。我的青春已经过去了,只能捎带着讲一讲,尽一下提醒的义务(不要忘记),也感谢那些句子照亮过一个惨绿少年晦暗的生命。
每一代人都是一样的,出现,喧哗,消失,能长久留在舞台上不走的是少数,这不能不给我一场大梦的虚幻感。过去,武夷路定西路路口有一家KTV叫“梦在上海”,它换过几次店招,也已经倒闭关张,但那个巨大的“梦”和“上海”,一直挂在那里很久(下面还有英文 Dream in Shanghai)。这些年里每次经过,看着店员们来上班,熙熙攘攘,笑脸相迎,指挥豪客们倒车入库,我没有进去过,却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被它击中。因为我常常觉得,KTV已经是多数人生活中最忘情的瞬间了。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扛着一个壳。然而最典型的KTV场景莫如一个人在台上抵死陶醉掏心掏肺的唱,而其它人玩骰子三国杀浑然不觉旁若无人:这也是我们必然孤独的生活写照。
我赖以谋生的生计又忙又累,很羡慕陀思妥耶夫斯基有安娜,或者所有那些“有一个能陪丈夫校稿朗读的妻子”的作家。但上海生活不易,我的太太和我同样忙累,担负不了这样的工作,写没有效益的文章而没有被赶出家门,已是她对我最大的包容和支持了。另外是一定要感谢WPS的自动阅读功能,就是靠着这个功能,我模拟了无数次自己的读稿会,想象每个人物的音容笑貌,把这篇并不长的东西听了又听改了又改。作品很难用几句话解释清楚,我提供的有价值的东西也许仅仅只是一些场景,某个瞬间,愿你们在阅读中度过了美好的历程。
写下上面这个后记的第一版的时候,我没有想到要过近两年才能看到这本书出版,这期间隔着一个让世界翻天覆地的疫情。这两年,漫长的像二十年,之前和之后,世界的变化有目共睹,不需要我多说。有时我觉得,我简直是在一个黄金时代的末尾正好抓住了它的一绺霞光。刚写完的时候我很忐忑,但现在我很骄傲也很庆幸我这么做了。站在四十岁的门口,我终于摸到了一点点知行合一的边。
在这边书的写作过程中,尽管它充斥着不完美,但我贯彻了我的理念,也坚定了接下来的写作想法。那就是,写当下。不写历史架空科幻罪案民国偶像甜宠克苏鲁神秘次元,只写当下。对当下的一切没有体察,对当下的一切没有负起解释的责任,看着身边的人受苦,看他们找不到合适的语言表达自己,看他们找不到前进的方向而在黑暗里乱撞,然后无动于衷或者觉得这只是素材,是我要着力反对的写作。
当下,我们每个人都还有记忆的当下,是最切肤,感受最真实,每个人都有发言权,而且作者最装不得假的,如果你没有把心掏出来,把热血喷出来,每个人都会看的清清楚楚。我老了一些,体能可能下降了,可我的脑袋却有若神启的清醒,我记得所有走掉的人,我记得所有他们说过的话,所有他们在网上留下过的痕迹,我有每一个失去的名字的电话号码,我全部记得,它们都存在过,发生过。所以再没有什么人可以蒙蔽我了,也没有人能蒙蔽你们,我的读者。是真是假,都在纸面上。
曾经我在自己的广播里哀叹过二次元的逝去怎么那么干净,像没有存在过一样,那些雨后春笋般的网站怎么都不见了?但后来我觉得,它们都在,它们就是我们,它们在我们之中,只要我们还记得,这些中文互联网的历史就都还在。
走远的人,希望你们早些回来。刚睡醒的人,希望你们快些奔走相告。我可能来自天涯猫扑,来自西祠胡同,来自黑蓝,来自暗地病孩子,来自乐趣园,来自南大小百合,来自北大新青年,来自诗生活,来自诗江湖,来自壶说,来自神经,来自blogbus,来自blogcn……我可能是这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偶尔飘过的浮云,秋天下午三点北京上空的蓝天,南国夏日海边无尽的波浪,西南山上望气的仙人……
愿昨日重现,愿“我们能有一个希望当作报复”,我们不止是幸福到来前的人类的祖先,我们不能是幸福到来前的人类的祖先。
《黄金海岸》读后感(四):电子废墟记得我爱你
邱瑞在脱口秀大会第四季的某一期里,深情回顾了他的QQ时代,和对杀马特的迷恋。故事略显平淡,邱瑞败。但他说自己并不后悔,因为这就是他真正想说的,他“真的很喜欢以前的那个小男孩。”
哇,倒是很想看清楚邱瑞的杀马特造型……会不会很发廊童话?
很遗憾,我倒是没有爱过杀马特。甚至对QQ都毫无感情,我怀念的,一直是MSN——不好意思地说,QQ网恋倒是有过的……对方千里迢迢从哈尔滨赶来看我。那时十分年幼的我,安排的项目是一起在网吧上网,他楼上我楼下。
回哈尔滨以后我的好网友写了封愤怒的信给我……我一直不敢告诉他真实原因其实是,他本人长得太像我高中男性好友了,导致我瞬间下头,爱情变友情。对,我们女人就是这么神秘……
那些QQ、MSN聊天记录,现在早已不复存在。
作家老王子,算是和我同时代的人。我俩算算认识也有十多年了,还一起去看过“民谣救护车”(但当时完全不知道黄老师是组织者……)。他身上有我很容易做朋友的限定元素:好玩、有才华、在南京读的大学、外地人在上海、热爱请我吃饭。也有我惧怕的特质:一位天蝎座的男子。虽然我不笃信星座,但事实证明,天蝎座男子做恋人基本上是一趟苦旅,但做朋友还是要得,百分百加强我方力量。
我看的第一篇老王子小说,是他发在韩寒《独唱团》上的那篇《合唱》。《独唱团》倒下多年,但这篇小说却一直有人提及。这些年来,老王子虽然日常做着个特别厉害的工作,但一直埋头苦写,也总是送书给我(并请我吃饭)。
仿佛写作,将他从日常繁重中解救了出来。既是他的苦难,也是他的救赎。
也是没想到,今年,我居然成了他最新长篇小说《黄金海岸》的编辑。中间曲折略去不谈。我自认图书编辑做得不算成功,做完大成的《屡次想起的人》积攒了一些信心,也消磨殆尽。毕竟,我是从小看三毛长大的(怪三毛!),对错别字首先就不太敏感,每每都能从错中看出些好来。唯一的优点就是认错快(大成频频点头!)
★ 他写了他最了解的事物,他写了得到和失去,代价和补偿。这使得他投身于一个消失的年份。揭开旧疤,同时又蒙上双眼的写作。——路内
★ 在这个时代,写诗人的小说已凤毛麟角,这本不仅直涉诗人,且以诗人作为全篇叙述的支点,实属不易和勇敢。——韩东
★ 一个诗人,在电子废墟上伫立,于空荡的上海,做一生仅一次的梦。
——韩寒&ONE一个
感谢路内、韩东、韩寒为我们推荐。也谢谢在北京的小崔和在南京的美人桃花。“电子废墟”这个词最早的提法就来源于小崔。
“我的这些没有道德感的、从青春期留存下来的朋友们,我有时觉得我深爱他们,他们像我荒漠般生活中的甘泉,可这种爱能存在的原因就是他们离我真的足够远,我们从来都不是一类人。”
《黄金海岸》第182页
“这些年里,断断续续,零零星星,也从其他各种渠道得知,我们那些早年的朋友们,无论是小说版的版主,还是摄影版的红人,他们的境况也都差不多,渐渐在变成民警,快递,出家人,培训师,啃老族,不知去向的盲流,广告公司小职员,小学教师,淘宝店主,忧郁症患者……其中看起来最有出息的是个程序员,做了个APP卖掉了,赚了点钱。不是说这样不好,而是它与我们青春时对彼此的想象都差别太大。”
《黄金海岸》第190页
摄影小菜。由本书设计师周安迪提供他的梯书店为拍摄场景(天平路42号)。大家可以去书店玩,买许多书!这样我的设计师就还可以再干五百年……
在这本书里,老王子深情回顾的,是那已经失落的论坛时代。西祠胡同、暗地病孩子……如果你曾经在这些地方留有青春的痕迹,那几乎不可能不喜欢这本书。有回在南京和黄佳诗、小菜一伙人吃饭,大家回顾起自己论坛时代的网名,大部分都羞愧难当,羞愧中又带着一丝傲气。在抬头与低头间徘徊(谁能说出我当年的网名……就BLOG用的那个,我当场送《黄金海岸》一本)。我就记得有位朋友说她的网名叫做:舞过麦田……这实在是太有年代感了。
对于老王子这类现在还能坦然使用自己当年网名的人,我也是有几分佩服的。这些网名就像是我们屹立在那个青春时代里的一根棒棒糖,甜蜜已过期,但依然坚固。撕掉包装,舔一舔,可能会想“哇”的一声哭出来,但发现,自己已哭不出来。
对我个人而言,我没有混过那几个论坛,那时我沉迷的,是校园论坛。每晚刷BBS,每周版聚……也恋爱。但那种特殊的友谊,是比恋爱更长久的东西。毕业后,又到了blog时代,我执着于歪酷博客。倒也和博客大巴的朋友们交好。和博客网友们的友谊一直维持到了现在,只是现在,我们都不写博客了。
我们用微信联系。
记得歪酷要关掉的时候,我在那之前还和歪酷的创始人见过几面。他就是自个儿在家运行着一个庞大服务器的复旦IT男,单打独斗,用爱发电。他提醒我要不要把所有博客都打包留存(这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找他)。
我想了想,还是算了。
尘归尘,土归土,让电子的归电子吧。
《黄金海岸》当然不仅仅是对互联网文艺青年的追索。
“每一代人都是一样的,出现,喧哗,消失,能长久留在舞台上不走的是少数,这不能不给我一场大梦的虚幻感。‘梦在上海’其实是一家KTV的名字,走过武夷路定西路路口就可以看到,它换过几次店招,也已经倒闭关张,但那个巨大的“梦”和“上海”,一直挂在那里很久(下面还有英文 Dream in Shanghai)。这些年里每次经过,看着店员们来上班,熙熙攘攘,笑脸相迎,指挥豪客们倒车入库,我没有进去过,却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被它击中。”
这可是真实存在过的“梦在上海”,实景图……现在已经变成汤包店。每到这种时刻我就会不那么恰当地想起那首诗《北俄亥俄州最大的购物中心所在之处曾是一个池塘,每个夏天的下午我都会造访》
“我想有一天我会。
我将躺下,衰老,冰冷,摆脱了
所有这些买与卖,只有
美丽的泥土在我心间。”
我们从外地来到大城市,我们都怀揣梦想,总想着在这里实现一些什么。未来是闪闪发光的,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几段艳遇、一些深切的感情、一个文学梦、一帮朋友,根本不在话下。
回头看一眼《人间失格》里的全度妍。我们全都一样。
我们的某位朋友说,以上这些,我全都有。“但,那又如何?我更快乐了吗?”
我们都想要一段,不失败的人生。但十几年过去,我们或许已经拥有了当年想要的那些,或许没有。但是痛苦,始终在场。《黄金海岸》里有段话,老王子和我都很喜欢,所以我们把它放在了书的封底。
“可现在想想,那些痛苦都是扯淡,而且居然都烟消云散不值一提了,要我现在说,就现在——我呆在金华乡下这个民宿的房间里,看着我不知所踪的兄弟留下的信,听着外面愁肠百结似乎要永不停歇的雨声,想着一片苍茫不知如何是好的明天,我得说,那个时候其实是我们最好,最开心,最有力量的时候,我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直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那时的上海就是我们的黄金海岸,第二天清醒地开着车行驶在洒满阳光的高架上,不管是畅通的延安高架,还是拥堵的南北高架,不管是内环中环外环,南京路淮海路肇嘉浜路……适意啊,我们都要幸福地笑出声来吧?我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这么认为,我希望我的兄弟以后不论在哪儿,也能这么想想。”
这就是我们年轻时做过的梦。而哪些,又是我们这些年错过的人?
《黄金海岸》在“ONE•一个”上连载的时候,叫做《魔都春梦》。
不得不提的是,最初,故事中的那些站在道德洼地中的男欢女爱,是颇具吸引力的。有时候我都会怀疑我的朋友老王子,怎么会如此了解渣男心理。书中的渣男篇章,我一边看一边掐自己大腿,哇,原来渣男是这样操作的,哇,这简直可以当做女性规避渣男的学习教材呢!
他的回答是:这还不简单,我有很多很多个朋友……
小菜看完这本书,深深地向书中的直男们置气了。豪情万丈在豆瓣写了长文。
其实道德倒不是我担心的问题,现在互联网上的道德已经足够多了。我想,70后爱尔兰作家多纳尔·瑞安(访谈详见《小说界/南方》2021年第五期)的一段回答,或许放在这里很恰当。“如果作家需要担心小说人物的道德问题,并且自我清除文本中所有的道德模糊地带,那我们的文化就会变成一片有害的荒地。身为写作者,我们有义务去观察这个世界,并且设法去表现它。哪怕是善良的好人,也会犯错、懦弱,或者做出某些有道德瑕疵的选择。有些错误是显而易见的,读者不需要我的裁决和说教,告诉他们什么是正确的。我把自己看成一个转化者,把现实转化为虚构作品,让读者从中获得某些对于世界的理解,关于它是如何运作的,以及人们是如何在其中生活的。”
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而我,依然还会梦见你们,我青春时代的朋友和恋人们,站在电子废墟中。